陈友谅在一阵痛苦中渐渐醒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二十万大军全部葬送在了池州城下,最令陈友谅痛苦的是二弟陈友仁竟然死在乱军之中。
陈友谅悲痛不已,本来雄心勃勃的出战,此时竟然变成了一败涂地,怀远军大军已经全部控制池州一带,此时正在向安庆一带运动。
陈友谅痛苦不已,同时心中也懊悔的很,当初就不应该让二弟陈友仁领兵出战,他太清楚二弟的性格了。
陈友仁一直没有将在池州遇阻的消息传给陈友谅,心中认定等到攻破池州之后,再将消息告知陈友谅。
陈友谅当初也轻敌了,本来认定可以轻松攻破池州,大军遇到抵抗应该在当涂或者金陵那里,但是没有想到刘明远竟然在池州部署了大军,阻拦他们。
最重要的是情报的丢失,让陈家军几乎成为了瞎子,完全不知道怀远军的动向,当怀远军的水师过了当涂之后,陈友仁才得知。
至于常遇春的大军动向,陈友仁也完全不清楚,虽然知道常遇春大军就在池州东面的当涂一带部署,但是就是如此近距离的一支人马,陈家军都查探不到。
甚至常遇春到了池州城外,哨骑才将消息送到陈友仁那里,但是那时怀远军的先头人马已经杀到池州城了。
“丞相,我军失败,最重要的是情报不足,不知道怀远军的动向,所以才导致在最后血战的时候被怀远军抄袭了后路。”
张定边朝着陈友谅说道。
张定边是一员猛将,足智多谋,经过一场大战之后,他知道他们最弱的就是情报,如果这一点都解决不了,那么以后想要在怀远军地界上作战是根本不可能的。
陈友谅此时心中悲痛不已,同时也不得不让自己坚强起来,池州虽然兵败了,但是局势还没有那么糟糕,安庆还有十二万大军守卫,尤其是十万水师,还是非常精锐的,怀远军水师兵力不足,一时也不敢贸然攻打安庆。
此时陈友谅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操之过急了,当初急着扩张兵力,准备和刘明远一战,于是陈家军兵马在短短的一年功夫里,就扩编到了四十多万,本来认定兵马多了就可以和怀远军一战了。
但是此时陈友谅也意识到兵马只是其一,情报其实是更重要,但是陈家军的探子根本进入不了怀远军地界,就是进去了,也很快就被怀远军严密的盘查所查获。
“丞相,据说刘明远的情报非常厉害,咱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原封不动地抄送到刘明远的手中。”
张定边接着说道,他也是听说的,起初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经过池州一战,身为主将,他也感受到了怀远军确实在情报上面很厉害,不然怎么会如此准时地发动攻击,就在池州血战最关键的时候,可见对陈家军的行动了如指掌。
陈友谅瞪着虎目,环视了一下大厅,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谈话,竟然可以被刘明远得知。
大厅中的众人看到陈友谅的虎目,顿时一阵紧张,他们知道这个陈友谅残暴起来比陈友仁还凶狠,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大家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吧?”
陈友谅收回冰冷的眼神,然后朝着众人说道。
一时间大厅中顿时安静了,眼下陈家军遭受重创,想要攻击是绝对不可能了,唯独只有防守了。
张定边还是最先站了出来,然后说道:“丞相,眼下大军兵败,攻击已无可能,所以当集中大军守卫安庆、江州一带,阻挡怀远军的攻击,而且安庆是重中之中,怀远军池州一带的常遇春部,还有滁州一带的冯国胜部可能会联合进兵,围攻安庆。”
陈友谅一听,顿时一阵眉头紧锁,他知道如果单单是常遇春部的人马,加上怀远军的水师,兵力和安庆守军就差不多,想要守住安庆还有些可能。
但是如果冯国胜的大军在江北也沿江西进,一同围攻安庆,那安庆就危险了。
陈友谅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众将以为该如何防守安庆?”
众人一听,也纷纷开始献计了,毕竟安庆是要害之地,如果能守住,就会像池州一样,挡住怀远军进入江西的通道,而且安庆历来都是兵家重地,所以防御也非常完备。
“丞相,该派重兵守卫安庆,将水师调离安庆,水师守卫江州,陆师守卫安庆,像怀远军的池州一样,消灭怀远军,杀伤怀远军的有生力量。”
此时一个将领提出,众人也纷纷点头,水师是陈家军的最后依仗,最好用来守卫江州和鄱阳湖一带。
至于安庆,则是交给陆师守卫,就像池州一样,凭借安庆坚固的城防,消磨怀远军的有生力量,阻滞怀远军的进攻。
陈友谅听了之后,也没有其它的主意,但是此时陆师在池州承袭伤亡巨大,如今守卫安庆的陆师也就两万人,虽然安庆城墙高大,但是陈家军的武器装备可是没有守卫池州的怀远军好,更别说众多的火炮和砲车之类的,这些陈家军都不多,而且怀远军守卫池州也是三万多人马,所以陈家军想要守住安庆,至少要五万大军才可以。
陈友谅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令武昌和岳州各掉两万人马来安庆。”
武昌和岳州都在后方,相对安庆和江州要太平不少,此时也只能抽调那里的人马过来了,至于龙兴一带陈友贵的大军,是用来防御傅友德的。
而且陈友贵的人马都是一些民兵组成,释然号称十万,但是真正可用之兵不到八万,陈友贵和邓克明要防御建昌到龙兴、邵武之间大量城池,所以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可用。
兵马解决了,但是陈友谅对于防守安庆依然没有信心,如果怀远军大军全部压境,而且怀远军举世闻名的就是攻击,进本上是攻无不克,所以对守卫安庆,陈友谅还是没有什么信心。
此时张定边站了出来,然后说道:“丞相,如果怀远军大军压境,安庆六万守军是绝对守不住的,怀远军善攻,想要守住安庆这点兵马绝对不够。还需要外援。”
陈友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常遇春和冯国胜同时进兵,安庆是绝对守不住的。
心中略微挣扎了一下,然后陈友谅说道:“那就将水师也留在安庆一带,阻止常遇春大军渡江,牵制怀远军水师。”
众人听到之后,知道这样虽然可以增加安庆的防御力,但是江州和鄱阳湖一带就空虚了,而且将宝全部压在安庆,到时候如果出现了意外,那江州怎么办?江西怎们办?
看着众人的疑惑,陈友谅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诸位不要担心,本相已经令邹普胜在武昌打造战船,编练军马,不出三个月,还可以编练二十万大军。”
陈友谅看到众将领士气低落,于是大笑着给众人大气。
张定边此时又说道:“丞相,末将有一个主意,如果能成,必定能够牵制怀远军的攻击。”
陈友谅一听,顿时大喜,然后说道:“但说无妨。”
张定边随后说道:“丞相可以派出使者前往濠州,联系张士诚,然他领兵南下,攻打高邮或者滁和一带,这样就可以牵制冯国胜的人马,只要冯国胜不敢西进,那么就常遇春一部人马,对安庆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加上一部分水师,守住安庆绝对没有问题了。”
陈友谅听完之后,顿时陷入沉思之中了,他知道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是张士诚愿不愿意出兵可不好说了,此时张士诚已经和刘明远言和一年多了,张士诚愿不愿意冒着风险再起战事,毕竟张士诚在江北的力量已经被压缩的只剩下四州之地,兵马不多十万。
“张士诚和刘明远本来就是世仇,此时和刘明远罢兵言和,也是迫于无奈,说动张士诚出兵,也不是不可能。”
陈友谅随后分析道,他决定派人前往濠州,联系张士诚,争取说动张士诚出兵,牵制冯国胜。
但是安庆还是要依仗陈家军来守卫,于是陈友谅说道:“眼下安庆还需一员主将驻守,不知诸位将军那位愿意留下来守卫安庆?”
众将领一听,纷纷退后,毕竟守卫安庆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很有可能是兵败战死,虽然陈友谅谁水师也将加入守卫安庆的战斗,但是水师在长江上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但是安庆可是就在那里动不了。
看奥众将领纷纷回避,陈友谅心中顿时一阵怒火,但是也只能隐忍不发。
此时看到没有人站出来,张定边大步垮了出来,然后说道:“丞相,末将愿守安庆,誓死阻止怀远军进攻。”
“好,好,好,这次就再辛苦一下二弟了。”
陈友谅顿时大声地叫好,同时张定边的称呼也改为“二弟”了,他和张定边和张必先也是结拜兄弟。
陈友谅心中认定守卫安庆最好的人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