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大汉看他们拔剑张弩的样子,居然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他把海日古请到一旁,小声地说起话来。子龙看海日古没一会表情就松了下来,也放开了那把有莫日根名字的刀。
话不多,那一行人说完后看海日古一点头,就匆匆离开。海日古一回来,就高兴叫道:“大伙把东西放下,今天,我们不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海日古微笑道:“刚才那些人,是宣让王三儿子铁木尔脱欢的护卫斯日波和他的手下。他们找我们的原因,是他们与鲁国王速浑查的七儿子乃燕,为特薛禅家的公主们的游伴。乃燕和铁木尔脱欢赌赛,谁能派人取到萨仁格日乐头上的那根天鹅羽毛,谁就能赢走对方的五十匹骏马和五个美女!如果我们帮铁木尔脱欢取到了那根天鹅毛,他将赏赐勇士十斤黄金!不过,他要我们以铁木尔脱欢手下的名义去取。”
元朝时期王子公主不计其数,亲王与封王的大臣的女儿照样能叫公主,民间里假王子假公主也多得跟蚂蚁似的到处乱走。
子龙想十斤黄金何止能买五十匹骏马和五个美女?幸好那个做过那颜的人给他解释,原来特薛禅家族世代与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联姻,谁娶了特薛禅家族的姑娘,谁就等于获得了皇家后宫的支持,是以十斤黄金也不算多,而且,特薛禅家族的姑娘,是一代比一代漂亮,如今都流传着特薛禅家十二位姑娘,是草原上十二朵会走路的鲜花,十二花已经嫁了九位,萨仁格日乐是剩下的三个之一,而且,也是最美的。
海日古也没完全交代,斯日波找到海日古时,低声说:“周围的帐篷里有什么高手,我都清楚,他们决无能刺杀拉克申那样的本领和手法。”海日古装傻道:“那个能杀拉克申的人,真厉害呀。”斯日波不理会海日古傻呆的样子,微笑道:“尊敬的海日古敏罕,我曾经看过你战斗!你最擅长的,就是伏击!杀拉克申的人,正是潜行上去杀的。”
海日古顿时换上一副铁板一样的神情,没想居然在这遇见认识自己的家伙,不过他心里却是想我还培养不出岱钦那样变态的高手呢,没好气道:“我从没有过那样的战士!”他说的也是真话,岱钦确实不是他带回来的战士。
斯日波道:“这次,特薛禅家的百灵鸟们来太行山游玩,我的主人是宣让王铁木尔不花的三儿子铁木尔脱欢,他与鲁国王速浑查的七儿子乃燕,都是特薛禅家邀请游玩的游伴。我家主人与乃燕在特薛禅家的姑娘们面前赌赛,谁能在明天太阳出来之前取下萨仁格日乐头上的那根天鹅羽毛,谁就能赢走对方五十匹骏马和五个美女!这,等于是在看谁有资格娶萨仁格日乐。我家主人说了,如果有谁能帮他取来,他愿意出十五斤黄金!”
海日古突然道:“有一股匪徒想抢我手里的货!”斯日波微笑道:“好,这里是我家主人大伯威顺王的封地。我保证没有一个匪徒敢来。”斯日波想值得要请海日古送的货,肯定价值连城。
然后,海日古一副轻松的表情,而斯日波则无语离去。可子龙并不知道,在他们充满友谊欢笑的微笑下,是一场卖了他的肮脏交易。
谁也不敢对特薛禅家的人动武,再说特薛禅家的武士可不是吃素的。那么,无非就剩下偷这一招了。海日古很清楚,这是一次几乎不可能的任务,虽然他很喜欢黄金,但他更想追击他的人倒霉,一个谁都知道几乎没有谁能完成的、也不需要负责的承诺换来一个安全,他乐意极了,着实是上算的买卖。
海日古的手下们都开始的蠢蠢欲动。子龙因为不用看守货物,倒头就睡,美女这东西早就看多了,萨仁格日乐再美,关自己屁事!
上午,暗处里有许多收买特薛禅家婢女的,不过那些婢女收下贿赂后总是没了下文。中午,吃午餐的时候有海日古手下的几个家伙脸肿得猪头一样回来了。子龙没问,不过苏赫他们却是又笑又闹,听他们说,已经有人男扮女装去偷了。到太阳西下的时候,子龙才知道蒙古人的智慧可真丰富:有使猴儿去偷的,有使猎鹰飞去叼的,有使套绳去套的,有用大量鲜花抛去砸的,有送萨仁格日乐骏马让她骑上去,等风把羽毛吹下来好捡的……一天下来,特薛禅家的人基本都发了那么一笔财。
傍晚,有不笨的家伙想出人海战术,纠集了一大群人嘻嘻哈哈地朝萨仁格日乐冲去,这次差点成功,武士们对冲上来的男女老少打也不是砍也不是,若非萨仁格日乐身子矫健跑得快,加上姐姐们的阻拦,几乎就要得手了。
篝火又燃烧起来,由于有因萨仁格日乐引起的赌赛,今晚猛地多两倍的王公贵族前来凑热闹。
看着没有人成功,海日古反为五斤黄金心疼了。男儿三技演完了,踏歌已经开始,岱钦还在跟其他人一样站在马背上瞧热闹。海日古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踏歌完了后,萨仁格日乐就会回去睡觉,然后,她不用把那根高贵的天鹅羽毛藏起来,放在身边就可以,没有谁胆敢趁她睡觉时去偷,那样无异于偷看她睡觉!也就是说,谁若不能在她睡觉前偷来,那在太阳升起以前的一段时间实际上是没有用的。不过,特薛禅家的人既然知道赌赛,也肯定防范严密,那么机会也简直等于没有。
海日古还对坐在马上看表演的岱钦抱有期望,毕竟这小子已经为他带来过奇迹,问一下也是好的,海日古又想也不是没机会,既然岱钦是个潜行高手,在萨仁格日乐刚回到帐篷的那一段时间,她难免要和姐姐们说说话卸妆什么的,就看岱钦有多快的手脚了。走过去,扯了下子龙的裤子,示意他下来说话。
“岱钦,你就不想得到那八斤黄金吗?”海日古示之以利,五斤金子减去了,他还想抽多两斤。
“我也想呀,可是除了笨蛋都知道,人家防得那么死,根本就是老虎吃刺猬,没地方下嘴嘛!”子龙咬着手指头坦之以白,说实话,海日古太不知趣了,真不应该在自己看到几个美女跳舞时拉自己下来,那几个美女的身材火辣程度啊……
海日古对“老虎吃刺猬,没地方下嘴”的俏皮话大觉新鲜有趣,这奸诈却时常板着脸的家伙终于露出那么一点笑意,瞧岱钦的样子,心里肯定有高明的主意,但不是金子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去的问题。
“我不抽你的佣金。”海日古利上加利,见岱钦还没反应,又补充:“铁木尔脱欢赏给你的东西,我们不会要!”
可岱钦还是没反应。实际上子龙有点生气,海日古这兔崽子,什么都想抽水!
于是,海日古使出杀手锏:“我等会跟斯日波说一说,赢的美女给你一个!”
子龙的心马上就活了,他想起《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一句话:“路上带个女人好呀,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当慰安妇……”他并不想背叛赵小倩,也还没到要用慰安妇的**堕落,但如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任务,再说海日古也不是他的顶头上司,天生爱闹的性格又成功地使他蠢蠢欲动,于是,他说话了:“嗯……我这么帅的人,走上去美女们肯定都会被我迷得晕倒下去, 我只要过去捡天鹅羽毛就成了……”争风吃醋的是两家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王孙,成了自己有捞,不成也玩爽了还不用负责任的是自己,这等好事,怎么不干?还有,瞧瞧蒙古人祖先是怎么泡妞的也好,好歹也长了眼界。
这话差点让海日古吐得半死,这家伙,活在男人堆里还天天不忘跟人家强调说自己怎么帅,仿佛一天不说就怕别人忘记似的,好在子龙下一句说的是正经的:“去,帮我弄一副威武好看的铠甲,一匹漂亮的高头大马,一只马头琴,还有一条哈达。”
子龙恬不知耻地想:等会,你们就要看到元朝泡妞之王的风范了——在想入非非中,他露出个纯天然无公害的笑容,不过这种笑容却会使人以为他有绝对的把握。
海日古热泪盈眶,五斤黄金呀……没一会,他就办到了,铠甲是斯日波的,只有他那样高大的人才有适合岱钦穿的,而且,那副铠甲,还是宣让王穿的铠甲,因为斯日波护卫有功才赏赐给他的,至于美女嘛,美女的价格通常还没有一匹好马的价格那么高,当然是没问题。
连着鲜明的铠甲,是大红的披风。子龙高大帅气的样子,加上精美的铠甲,使得众人眼前都是一亮!那颜由衷地道:“岱钦,你简直就是黄金家族里出来的战将!”苏赫笑问:“岱钦,你真的是上去迷倒那位公主吗?”
“废话!你这笨蛋,等会你就可以见识到,其实男人,也是可以迷死美女的!”子龙很生气地对苏赫怒喝,不过效果不好,一帮家伙笑得倒在地上直捂肚子。
海日古看岱钦穿着这身简直就是为他定做般的铠甲,脸上的神情立刻僵硬了一些。
子龙若是骑上蒙古马,绝对会有大人骑小马的可笑感觉,蒙古马普遍只有一米二五到一米三五左右,子龙那么高大的人骑上去,简直就是在虐待一般!好在海日古用的就是阿拉伯马,最高的有一米七那么高。马鞍也是借的,有铁木尔脱欢家的标记。
好马好鞍加帅哥再加腰间一把皇家所赐的宝刀,是以子龙怀抱马头琴骑着马一到篝火边,马上引来一阵哄闹声,女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纷纷打听这是谁家的儿郎,而其他的贵族们都是互相询问是谁家刚来的健儿,因为,昨晚并没有看到有这样一位年轻的王孙公子。而看出是宣让王家的人,都选择了沉默,欢呼等于是做乃燕的敌人。子龙看到这场面,好想吼一声:“珍惜帅哥,从现在开始!”不过这种很欠扁的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展示一下什么叫男人的风华绝代就是了,呵呵——
马头琴成为蒙古最受欢迎的乐器时间并不长,在忽必烈时期,火必思、图卜硕尔等弹拨乐器还是主流,但马头琴在进入宫廷后便以悠扬独特的韵味成为主流乐器。子龙手里的马头琴,还是勺形的,不是后世的梯形,共鸣箱小,声音不够洪亮,还有,琴头也不是马头形状,而是能镇魔的面目似猴的玛特尔头型。
子龙以异常豪迈的姿态,策马走进正在踏歌的场地,右手一伸,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明亮的篝火照着他英俊而坚毅的脸,让所有的人都想起成吉思汗的四大名帅!
子龙运足中气,道:“诸位,我要为最美女的月亮姑娘,献上我的歌!”萨仁格日乐在蒙古语言中,是“如月亮”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