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不再觉得这个计谋太阴险,在阴险凶狠的敌人面前,仁慈要不得,面子要不得!这个政治阴谋幸亏被谋算的对象萨仁格日乐既漂亮可爱,又对自己心有所属。瞎子都不用看,光用脚指头就能感觉得出萨仁格日乐喜欢上岱钦了!
萨仁格日乐不许侍女帮忙,是以只有她面对岱钦哥哥,那才有能说悄悄话的机会,据姐姐们说的经验,要让男的表白爱意什么的,首先是身边杂色人等不能有;又有姐姐说,其实聪明的男人反而不怎么喜欢聪明的女人,岱钦哥哥是喜欢我聪明一点好,还是笨一点的好——或者这都不重要,家里人都说我是老实丫头,而汉人算命的人说我有旺夫益子之相——他们都没骗我吧?……可现在的岱钦哥哥有点怪怪的,老是不断地瞄自己,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你……你怎么老是看我呀……”
“我在想呀……”子龙正要厚着脸皮说我可不能把你嫁给别人了,耳力极好的他便听到些不寻常的声音!那是好些鸟类与兽类惊叫而混合出来的声音!
“快!快上马!”子龙抬头看去,自己刚才出来的山谷里有惊鸟乱飞,不由分说,把萨仁格日乐抱上马去,果然,好些马的耳朵都竖起来,侧着去听声音,露出惊恐的神色及刨着蹄子!
山谷里鸟兽惊叫之声很快就大了起来,如果没听错,其中最大的声响是野猪所发,是一大群野猪往这边下山来了!野猪是非常记仇及爱报复的凶猛动物,发起狠来老虎也怕它!
子龙把萨仁格日乐抱上马去后,吩咐她的侍卫与侍女抓紧护送回去,才解开自己那匹马的缰绳,没等他跳上去,这胆小的马撒开蹄子就跟着萨仁格日乐那一队人跑了。看来……帅哥再帅也赶不上野猪!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子龙只能气急败坏地朝娜仁托雅那边赶去。她的侍女的马早就吓得不听使唤,掉了头就拼命跑,差点把子龙给踩了。可子龙才灰头土脸地从草丛里跳出来,娜仁托雅的马也刚跑过,上面没人!
得,那笨公主被树枝挂下来了,扛野猪的几个家伙吓得四下三开乱跑,没一会,一群野猪夹着獐子等体型比较大的野兽急速跑出山谷来!
野猪也在逃命,是被狼追!
听着那几个扛野猪的武士被狼撕咬的惨叫,子龙心一凉,这不是野猪前来报复,而是遇到传说中的“狼打草”!
中国在建国后,狼的生态环境严重受到威胁,狼群的数量一直非常少,无能为力去组织对野猪等群体生活的野兽进行大型的围猎,但这是元朝,原始生态环境还很不错的元朝!
娜仁托雅被树枝挂了下来后,吓得赶紧爬到旁边的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上,然后,她就看着脚下一群野猪和獐子惊慌地跑过,后面,是一群狼!
至少三十条狼!落单的野猪,马上被狼咬死!
“妈呀……”娜仁托雅是知道狼凶残到什么地步的,再看方才扎营的地方人影全无,不禁脚都软了,无力地坐了下去!
任何在这条山谷里的活物,都是狼群的猎物!
娜仁托雅只顾看着下面的狼群,却没想到,背后也有狼群冲下来!
“快走!”突然冒出个人来,是岱钦!
子龙此刻也佩服起狼群来,狼真是天生有组织纪律性的肉食动物,追赶与包抄的分工显然预算得很好,这条狭长的山沟就是它们最后围剿猎物的战场,两边的山上灌木丛哗啦作响,看不多时,就要完成堵截了。
很可惜娜仁托雅所在的地方是一块乱石地,几棵稀拉的杉树松树,便是些矮小的灌木,就前边一棵约三十厘米粗四米多高的松树还像样,否则要跑到够高大的树木旁有两百多米。
娜仁托雅还没来得及掉眼泪,子龙拉着她跳下石头,冲到松树下,叫道:“快爬!”
可子龙低估了女人的本性,跑最前的狼已经四十来米远了,娜仁托雅却吓得全身发软还颤抖,怎么都使不出力来爬!
“你要是被狼吃了,我一定告诉大伙你是笨死的!”子龙把娜仁托雅往腋下一夹,靠一只手使劲爬上去。
“哇——啊——”娜仁托雅看到狼跑到松树下张着嘴跳起来咬时,平生第一次看着狼灰色的皮毛,猩红的舌头,还有凶狠的眼睛,终于憋在喉咙已久的声音叫了出来!
哧啦——爬了有三米来高的子龙只觉手里的娜仁托雅猛地重起来,是一只狼咬住了她的裙子!可是裙子破了个口子,却没有断掉!
“去死!”子龙把娜仁托雅抱在松树上,对着狼头就是一脚,噗地一声,娜仁托雅的裙子滑到脚下去,子龙再一脚,帮娜仁托雅蹬掉了裙子。
好在自宋朝以来受契丹族影响,大江南北的女子的裙子下喜穿“解马裤”(又称“解马装”),形制如灯笼裤子,以便骑马时不至于走光,甚至可以不着裙而直接穿着这样的裤子出门行走,今日也亏得此裤,否则娜仁托雅就……
还没等子龙再夹着娜仁托雅再往上爬,娜仁托雅猛地抱紧子龙,惊慌叫道:“又来了……”
话才毕,一声低沉的狼嚎,又一条狼趁下山之势跃起咬来!
嗤——这下咬住的是她的裤子。子龙不用往下看,都感觉到了不会爬树的狼咬着娜仁托雅的裤子不放时,两只锋利的前爪在使劲挠抓着自己的大腿!
反腿蹬狼不容易,其实那条狼也不想咬到的是布,衣服塞在狼的牙缝,它也难受却无法挣脱。子龙费了好几腿才蹬掉那条狼,极力搂着娜仁托雅爬上去。
四米多高的松树,起码树顶一米半长的树干太过细小而无法承受重量,何况是两个人!子龙看爬得不能再爬了,风稍微吹一下都晃动得厉害,只得停下,好在三米高已经使狼无法跳上来咬,瞧着树下四条团团转的饿狼,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这样小的松树,靠近顶端树桠也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子龙只能以双腿夹着树干,让到现在除了抱自己就不会抱树的娜仁托雅面对面的盘坐在自己腿上而不至于掉下去。
只是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子龙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屁股以下的大腿,好在狼爪只是划破了点皮,没怎么出血,然后就感叹,这是经典的**姿势“老树盘根”啊!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男失,就是女失”,如果这真的是在室内,子龙大概会闭上眼睛,然后弱弱地喊上两声自己才听得到的“救命”,而内心则是高喊“我愿意……”。
无疑,有着健美身姿的娜仁托雅,诱惑力可不小,尤其是她还紧紧抱住子龙。子龙托了下娜仁托雅的屁股,让她坐好,感受着她宛如弹力橡胶般极有弹性的屁股,咳嗽一声收起不切实际的浮想,以温和而沉稳的语气道:“好了,狼咬不到我们了,不用抱那么紧,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通常在急乱慌张的时候,突然有人能沉稳地说话,立刻会使人安定下来。娜仁托雅抱的是一个仿佛如大山般雄伟的男人身躯,本就当依靠,如今再听到岱钦的安慰,顿时止住了慌乱,也同时意识到,这个本该讨厌的男人,又救了自己!
唉,自己可是前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会被这该死的家伙莫名其妙地纠缠!娜仁托雅晓是爽朗的蒙古儿女,在这会暧昧的姿势里,也羞得脸儿如火烧云霞。本就惊吓过度,如今再有此窘,身子更是一软,完全依偎进岱钦怀中。若不是树下群狼环伺,那样子,大有你想把我怎么样就随你怎么样的意思。
可娜仁托雅才要往后靠,面对面抱着的岱钦突然猛地右手当胸袭来,还没来得及她叫骂,只听得两声巨响,又还没等她闹清楚发生什么事,该死的岱钦骂咧咧地拿着一只黑色的小东西,吹去带有浓重*味的白烟,然后,他的右手又当胸袭来,是他把那只黑东西放进了左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