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能用蒙古最常见的礼节,取得了胜利!不过,懊悔之余,输了的人都想:我没有那位青年将军的地位和丰姿,我怎么有资格为草原上美丽尊贵的姑娘献哈达呢?理所当然,天鹅羽毛也只有那位将军才有资格拿!
只海日古呆呆地,眼里没有黄金飞舞,却脸上有恐惧地想:“不是黄金家族的人,怎能有这样的气度?……”突然,有人拍了下海日古的肩膀,吓得他立刻要拔刀出来,好在一只大手及时抓住了他拔刀的手,是斯日波。
斯日波有点奇怪这个敏罕怎么会吓一跳,不过他微笑着马上说出来意:“我家主人说,等会你的手下,就可以去挑一个美女了,喏,十五斤黄金,你先收着。但你要他说是我家主人的堂哥,而且,已经成婚了。对了,你有兴趣把你这位手下转给我家主人吗?他叫什么名字?”
海日古又恢复了冷静,道:“他叫岱钦,至于他愿意不愿意,等会你去问他吧!”他,也想知道岱钦的选择。斯日波在嘴里把岱钦两字念来念去,能起战将意思名字的人,不会是普通人,斯日波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岱钦刚才在萨仁格日乐面前,那君临天下般的气势,表明了他决不是会屈服于人下的人!不过,斯日波还没见过不屈服在金钱之下的人。
子龙拿着天鹅羽毛,被一群欢呼的勇士高举着,好久才走到铁木尔脱欢帐篷前。当他的脚终于挨着地的时候,海日古凑上来挽住他的脖子,把斯日波的话说给他听。铁木尔脱欢实质只是个才十八岁的小青年,对子龙很是奖励了一通,元朝蒙古贵族男子,身上贵重饰物很多,铁木尔脱欢又是刚成人的小伙子,兴奋地几乎把身上能送的东西都给了他,然后喜滋滋地拿着天鹅羽毛跑去特薛禅家。
“美女……怎么处置好呢?”当最美的那个美女被拉到子龙面前时,这时的子龙完全没了要慰安妇那兴冲冲的想法,对赵小倩的愧疚涌满心头,尤其是那美女估计才十五岁,子龙简直觉得是在犯罪。
斯日波很是时候地问:“岱钦,您愿意到我们宣让王王府来吗?”
子龙如今是想逃跑,好别对那美女犯罪,摇头道:“不成的!”
虽是意料中,斯日波等人还是失望地叹了声,不过他们要是知道岱钦只是不想对那美女犯罪的话,一定会对这未来的人加以鄙视。子龙看他们失望的神情,想到一个好主意,道:“能先帮我养着她吗?我还想去江南看看繁华的景象。”
宣让王王府家的人都是眼睛一亮,那不是过些时候就会来的意思?斯日波忙不迭地替铁木尔脱欢应承下来,并笑着对旁边的人道:“去,把她送到岱钦的帐篷里去!……啊,不,今晚,岱钦住我的帐篷!”
海日古听了,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似乎往下掉了些,但,总还觉得是有点悬着。而子龙的心却是咚地提了上去:今晚怎么办?他知道斯日波让出帐篷并不是要看他表演床上功夫,而是一种相当高的礼节,实在是推脱不掉的。
一个娇俏的丫鬟跑来,睁着可爱的大眼睛叫道:“我的主人萨仁格日乐,请这位王子过去!”
“……”顿时,很多人的脸黑了下来——岱钦并不是宣让王家的人。
子龙朝斯日波等人作了个“我会保密”的眼神,乐滋滋地跟着那丫鬟走了,或许,这位可爱得要命的小公主那里有自己解脱的办法。说实话,萨仁格日乐那么漂亮,自己还真的是想再见多一次,她清澈的眼神,如一湖春水,无论是谁都愿意沉迷进去!
铁木尔脱欢则是刚回来,特薛禅家把天鹅羽毛收回去后没闲聊几句就让他走了。他看子龙在蒙古包外拐个弯而去,紧张地问斯日波:“如今怎么办?”斯日波沉吟一会,道:“如今,就要看这岱钦是什么人了。如果他确实是一名英雄,那么,我请我尊敬的殿下,与他结拜为安答。只有这样,他一不会出卖你,二不会和你抢心爱的女人。”
如果岱钦不是英雄的把阿秃,那么,他没有资格与宣让王的儿子结为安答!铁木尔脱欢点点头,斯日波就走了出去,找海日古询问岱钦的身份。但斯日波才走出去,一个紧张的信使在两名手下的带领下朝他走来。斯日波一见那信使,大是高兴,叫道:“察罕帖木尔大叔……”
而海日古才在怀里揣实了黄金,斯日波就找他问话。斯日波太客气了,铁木尔脱欢的五斤黄金令海日古这个钢板脸知无不言,只不过海日古也对岱钦不甚清楚,只知道他的父亲叫莫日根,是一名把阿秃,然后简单几句话把前些日在草原上杀匪之事说了,就是没提这人如何臭美和财迷。
斯日波听岱钦是武宗带领的一个把阿秃的儿子,还救过武宗的命,更在草原上杀过悍匪,心下甚慰,如此就有资格了,更何况当今皇帝是武宗之后妥欢铁木尔。但他还是不够放心,出来时正瞧见苏赫在喂马,想一个刚长大的孩子会更老实,遂又叫人去把苏赫喊来,殊不知苏赫这几天正对岱钦有盲目的英雄崇拜主义,尤其是见岱钦以万分豪迈的姿态给萨仁格日乐献哈达,崇拜之意更是猛涨了七八十层楼的高度,斯日波问他岱钦是怎么样的人,苏赫马上给岱钦的杀敌数量增加了四五倍,听得斯日波满意地立刻回去跟铁木尔脱欢复命。
可海日古怀里的黄金还没热透,一个回回人走前来,很客气地道:“我们王子想见你!”
王子?上都来的王子吗?海日古的脑袋吱地猛响了一下,真是愈不想的就愈来!海日古不露声色地道:“请问,你们的王子是谁?”他已经悄悄地把手伸向怀里的匕首……
子龙才来到特薛禅家的大帐篷,萨仁格日乐和几个美女都在,刚说了“他塞拜努”,一名长须富贵男子点头道:“我对宣让王的子侄都很熟悉,可是我今天才第一次遇见你!我尊贵的客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死了,好鸟撞枪口上去了!”子龙没想斯日波考虑得太不慎重,弄得自己现在要穿帮,故意做了个撒谎被戳穿,却脸红不已的神色,脑子转得飞快,马上把自己来源于察哈台汗国的谎话进行到底:“我是一名察哈台兀鲁思也可扎鲁花赤(大断事官)的小儿子!我早听说中原的繁华,又向往吟游诗人的生活,所以来到了这里,今天遇到好客的铁木尔脱欢,他请求我帮助他,所以……我才称是他的堂兄。”察哈台汗国要穿越新疆之后还得走个一千多公里才能到,也可扎鲁花赤这种大断事官(相当于政府总理)又经常变换,谅是大都皇室的人一时间也未必能查清楚子龙的话是真是假,就算他们找上海日古,这谎话都还能印证。
只见那男子与其他人都欣喜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一致地点了一下头。子龙瞧他们似还有他事需要证实,心中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他们正巧认识察哈台汗国的也可扎鲁花赤?
一位****女道:“嗯,刚好,察哈台兀鲁思的图古鲁克铁木尔汗的最好的儿子亦里牙思火者,要去大都拜见天可汗,傍晚顺道前来特薛禅家求婚,听说,他将是察哈台兀鲁思的继承人。察哈台兀鲁思离我们这太远了,既然你是从察哈台兀鲁思也可扎鲁花赤的儿子,那么,你肯定认识亦里牙思火者!你跟我们说说他的情况。”
呆鸟撞到炮口上了!子龙简直想找块最坚硬的花岗岩,给自己煽个十七八个耳光后再一头撞死!不过,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差,随便撒个小谎都要撞进大炮嘴里去?
而那长须富贵男子则问:“图古鲁克铁木尔汗是不是真的木速鲁蛮?”
子龙虽然很镇定地坐着,却几乎要撒腿就跑了,他对蒙元时期的知识,主要来源还是军事上的分析教材,而在普通学校里,教科书一直只是很浅略地说元朝,几乎是怕弹着了学生那条脆弱的神经而避开了关键话题。至于在察哈台汗国,图古鲁克铁木尔是啥鸟,亦里牙思火者这鸟的第几个儿子,他统统不知道!他只知道,木速鲁蛮的意思是*教徒,也就是说,那图古鲁克铁木尔汗可能不是蒙古传统萨满教的教徒。
不过对于特种兵,有一条简单实用的办法,那就是看概率来对付疑难事情决策。子龙迅速运算概率,既然他们他们听说这个可汗可能是*教的教徒,而察哈台汗国所在的地区,在后世一直是*教流传的地带,两样加起来起码有七成的胜算,于是在不到两秒的时间里,他很坚定地道:“是的,可汗他是虔诚的木速鲁蛮!几乎每次礼拜,他都一定去的!每天,他都要念古兰经向真主祈祷!”
其实后两句话于*教徒来讲等于什么都没说,既然是*教徒,礼拜和背诵古兰经是肯定的,但深谙心理学的子龙特意讲多两句这样的话,形成加强的证据效果,却更能使人相信他的话是事实!
果然,长须富贵男子与那****都是有些失望地点头不已,毕竟蒙古人多信他们世代相传的萨满教,不过,*教在中土流传很久,倒也不叫人异讶,汉人所称的回回人,就主要是指*教徒,而在蒙元时期,帮助蒙古王公贵族理财的绝大多数是回回人,好感还是有的。
****还是问:“亦里牙思火者的人是长什么样子的?他是什么时候被列为太子的?他在察哈台兀鲁思有些什么女人?”
子龙根本就没见这名字拗口的‘亦里牙思火者’,更何况,他们肯定已见过这该死的亦里牙思火者,现在则是要子龙这“家乡”的人来印证,不过他很有技巧而洋洋得意地道:“整个察哈台兀鲁思的人都知道,亦里牙思火者没我帅,所以,我除了冒充一下木速鲁蛮去礼拜寺,好让美丽姑娘的父母见识见识我不凡的英姿,就这种时候见过亦里牙思火者,其他时间他是不敢见我的,我知道他自卑!我们那的人们都说,有岱钦的地方,就不会有亦里牙思火者。呵呵,你们或许知道,木速鲁蛮们的女儿,即使出门都要蒙着可恶的面纱,让男人不能看到她们的容颜,所以,礼拜寺除了做礼拜,还是挑选女婿的地方。”这话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给人的意思就是我根本和他不熟,但这种自大且狂还幽默的话说出来,众人都是笑个不停,只是子龙觉得他们笑得有些古怪。
正在这时,一个波斯人仆人走进来,用蒙古话道:“尊敬的小王子、王妃,我们亦里牙思火者王子看到了五十匹家乡的骏马,特意买下来,要赠送给特薛禅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