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董卓早早起来,跟着黄叙一起在院子里锻炼,黄忠在旁边看着。
当然,只是各自锻炼,而不是对练。
黄叙病好没几天,身子还有点虚,而董卓呢,则是心虚,本就比人家武力差,而且还没打过架,哪敢对招?
自己简单练着倒还好些,反正原本就是野路子,没师承,动作慢点看不出什么,要是对打,不出三招就得露馅。
他也是闲着无聊,再加上这身子实在有点胖,才跟着一起随便练练,压根就没担心过战场,反正自己是老大,不用上去砍人。
黄忠虽看出他是瞎练,但也是一样想法,如今天下太平,哪用得着相国上阵杀敌?就只在旁乐呵呵地看着。
这时候戏忠来了,见这情形笑道:“相国如今身份,还想着上阵杀敌建功吗?莫不是听了温侯的事心痒痒?”
董卓收了势站好,笑着答道:“我哪有那般雄心?只是简单地锻炼一下,多锻炼对身体好。”
华佗从旁经过,插言道:“相国所言极是。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如户枢,终不朽也。”
然后看了一眼戏忠又加了一句:“尤其你这样的,更是要每日劳动。”
戏忠摸了摸鼻子不吭声,董卓倒是逮着话头了,忙跟华佗说道:“神医,你那五禽戏啥时候教啊?”他上次提过这事,不过那会儿这俩人还躺着呢。
华佗稍微想了下,点头道:“那便现在吧,这时辰正适合练习。”
“等等,我去喊他们一起。”董卓是想起司马徽了,想让他也学,看看锻炼能不能取代无患的效果,眼瞅着郭嘉快回来了。
反正是喊,便一起喊了来,张昭二人虽不解,却也没多问,司马徽则仍是一脸笑容的样子。
戏忠不认识这几人,董卓便为他一一介绍,然后一群人跟着华佗学了起来。
所谓五禽戏倒也简单,就是模仿虎,鹿,熊,猿,鸟的动作,只是要连贯,还要配合呼吸节奏。
众人很快便学会,在这院子里练了起来。
这时候就看出区别了。
董卓身体略肥胖,有些动作会很吃力。
黄忠黄叙是练家子,便很轻松顺畅,只是却多了些力道,少了些美感,像是打拳而不是戏耍。
张昭赵昱这俩文士,经常出外走动,身子不弱,也比较专心,动作算是最合拍。
戏忠大病初愈,宅这么多年了,动作软绵绵的。
而司马徽则是最怪的一个,他的动作有些不协调,还老站不稳,好几次差点摔倒。
董卓一看这情形,猜想可能是因为身体里那人,毕竟他这太不协调,很多动作其实不难的,正常人做完全没问题,他带了无患,按说是正常的,那就只能是因为被无患压制的老家伙了。
他以前看过一种说法,人的身体是灵魂的容器,正常人一点点长大,肯定是完全相合的,而被附身的话,就像装错了容器,哪边短了哪边长了什么的,动作会很不协调。
可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不也是附身?
好像又不是,原来那个董卓灵魂已经不见了,很显然是不见了,而不是被自己灭了,自己那时候一不头痛,二没获得董卓记忆,完全不是夺舍或者吞噬什么的。
一时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司马徽和他情况不同,问题肯定是出在灵魂上,毕竟他身体里那货是真的还活着的,而且之前似乎还会影响到他的行为动作。
看来得让他坚持练,等什么时候动作平衡了打的顺畅了,说不定就把那家伙挤出来了。
董卓倒也不是什么除魔卫道之士,但那种超自然的东西,让他很不自在,尤其是还霸占了司马徽的身体,不然司马徽已经是自己人了。
练了一会儿,除了动作各有风格,差不多都基本学会了,就各自散了,董卓正好拉着戏忠商量事。
这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适合张昭的官真有,还是三个。
一个是少府属官,叫御史中丞,职责是受公卿章奏,纠察百僚,秩千石。
另外两个都是郎中令属官,谏议大夫掌谏诤议论,议朗则是顾问应对,这俩都是秩六百石。
这要是按董卓想法,肯定想让他当御史中丞啊,但细一想又觉得不行,他这个直也不知道怎么个直法,万一捅了娄子怎么办?咱也不想闹成武力压人啊。
想了想只好先让他做议朗,试试再说,反正这六百石对他一个新人也不低。
至于赵昱...欸?不是正好缺个西河太守吗?
可这么一想,董卓又犹豫了,那崔州平也不知道啥能耐,历史上也没多少记载,只知道不肯出仕刘备,最后还隐居了,万一他徒有虚名,属性还不如赵昱,那不就亏了?
再说了人家万一不肯帮自己,那不还白搭进去一个?西河又不跟诸侯挨着,南匈奴都乖了,也不适合赵昱。
算了还是放着,到时候看哪里需要。
这样总算是把这俩人出路解决了,董卓就想起不对了,戏忠来干嘛?他不是该结婚了?
一问,人家正是为这事来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八,来请婚假的,顺便提前通知一下,他们是准备二十六发帖子的。
颍川那边没什么亲戚,朋友们也都出仕了,戏忠便想着只邀请雒阳这边认识的人,礼仪隆重就好。
他本来想尽快的,但是郭嘉没回来,就让贾诩帮着算了,说二十六发帖,二十八结婚正好合适,就这么定了下来。
董卓这边也不忙,就笑呵呵地准了假,打发他回去了,反正有人干活,准新郎官还是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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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平原。
一队骑兵在郊野上奔驰着,他们约有五千人,全是白马银甲,这样的阵容从北面而来,不难猜出身份,白马义从,公孙瓒来了,从这边经过,要去会盟讨董。
将过平原之时,却见前方有三员武将向平原而来,细一看,为首之人似乎有些面熟,大耳朵,长手,没错是他。
忙停马喊道:“可是吾弟玄德?”
“谁人喊我?”刘备转头一看:“伯圭兄?”
他们原是出外游玩回来,此时见了故人忙来打招呼。
“伯圭兄何往?”
“应了袁本初之邀,准备去会盟讨董。”公孙瓒答完,问道:“玄德为何还不整队前去?”
“哎~”刘备摇头道:“备不过一县令,无有多少兵马,如何前去?”
“唔...不若随我同去如何?”
刘备和关张二人对视一眼,点头道:“如此,劳烦伯圭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