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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饮酒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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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正在书房里练毛笔字,听见家里的门铃声,心里一阵烦躁。看来想度过一个清静的星期天是不可能了,也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

正自猜度,就听见外面老伴儿和来人的话声。原来是祁顺东,做工作都做到家里来了。既然这样今天索性就给他透个底,听不听由他去。

张爱军走进客厅时,祁顺东从沙发上站起来,道:“张局,在家里一个人待着烦,跑到你这里讨酒喝,你不会气吧。”

张爱军哈哈笑道:“我就这个星期天怎么这么清静,总觉得有不安,原来就在等你呢。”完转向门外道:“老伴儿!弄两个菜,我和顺东喝两杯。”

两个人了几句闲话,女人就在茶几上摆上了四个凉菜。张爱军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道:“真正五十八度五粮液,我自己还舍不得喝,今天就让你占个光。”

祁顺东笑道:“张局,你可忘了上次我可是请你喝的茅台。”

“茅台只喝个名气,酒也就那么回事,这正宗的五粮液才是饮者最爱呀!”张爱军着就给两人斟满了酒杯。

三杯酒下肚,张爱军心想,你总该开始了吧。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祁顺东上一支烟后,缓缓道:“张局,我总有个感觉,在郑刚赃款追缴案上,你的态度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我想张局一定有什么隐情吧,今天上门就是想和张局交交心,开诚布公的谈谈,这样我也好部署后面的工作。”

张爱军心想,隐情自然是有,只是是不是要和你交心,还的探探你的态度再。“追回赃款,抓回郑刚,我的态度永远不会变,关键是你死咬着尚融我不太明白。毕竟,为了你的一个感觉,我们已经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我觉得你现在花在尚融身上的功夫比郑刚还要多,是不是有不正常啊!”

张爱军这一军将的祁顺东半天没出声。不错,到目前为止确实还没有拿到尚融侵吞郑刚赃款的证据,可自己的预感是那么的强烈。尚融和孙雨反常的关系,他神秘的行踪,以及他千方百计接近自己女儿,其目的和动机都昭然若揭,只是凭自己的这预感和理由是没法服张爱军的,

当初,他之所以对自己的猜测投赞成票,那是因为病急乱投医。可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现在对调查尚融如此冷淡呢,如果自己感觉不错的话,简直是抱有敌意,和当初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或者他受了尚融的贿赂?不可能吧。“张局,实在的,一直没有找到尚融的证据我也很苦恼。但是,雨的突然辞职,以及尚融无缘无故接近我的女儿,再加上郑刚逃跑前他是唯一接触过他的人,这些难道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怀疑吗?”

张爱军眯着眼睛听着祁顺东的话,心想,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也可以有另外的解释。“雨毕竟太年轻了,缺乏经验,在这个问题上你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到他和尚融现在的关系,如果尚融是清白的,那么一切都没什么可指责的,年轻人嘛,很正常。至于雨的辞职,只不过是她对自己人生的一个选择而已。尚融接触你女儿的事我还不是很了解,有没有偶然性在里面呢?听你女儿可是个大美人呢。当然我对尚融的人品确实看不上,听他在私生活方面比较乱。我还专门劝过雨,毕竟是老战友的女儿嘛,我多少要负责任嘛。唯一可以拿上桌面的也就是尚融和郑刚的那次谈话,这也是我当初同意你调查他的理由。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一进展,会不会是侦查方向有问题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抓住郑刚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你为什么不把主要精力放在抓捕郑刚上呢?一个超级罪犯正逍遥法外,在我们现有的工作中还有比这更大的压力吗?”

祁顺东不能同意张爱军的看法,可也不便于明着反对。他知道局长并没有出真正的隐情,他所的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不知道郑刚和尚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郑刚在暗处,尚融在明处,自然是从尚融下手才是捷径,如果放开尚融,郑刚在他的帮助下就会如鱼得水,使抓捕工作更困难。要是尚融借机杀了郑刚,那岂不是成了无头案。这些道理张爱军能不懂?装糊涂罢了。可他为什么要护尚融呢?仅仅是为了雨?看来不主动出击,老张不会实话。“张局,是不是尚融找过你?”祁顺东心翼翼地问。

张爱军楞了一下,这个人死缠烂打是出了名的,看来今天不交底,他是不会罢休的。也好,看看他在尚融的事情上到底有多大的信心。“他确实来找过我,可我没见人。他就留下了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祁顺东急切地问道。

“他是在电脑上有编号的那种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张爱军以一种神秘的语气道。

祁顺东当然知道局长的电脑编号是什么东西。开始还暗暗吃惊,可随后一想,心里不禁一阵冷笑。这又是尚融露出的一条狐狸尾巴。不过令他奇怪是张爱军竟然的这么神秘,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孩子似的,这种身份要是在前些年,还真能唬住他祁顺东,可眼下也只能吓唬一下贫民百姓,他张爱军堂堂局长也会被这种狗屁不如的身份唬住?谁信呢?借口而已。看来尚融在局长身上没少下功夫呀!并且效果还不错。祁顺东一仰脖喝下一杯酒笑道:“张局,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哪!并且货真价实。你的那种身份,以前我不了解,现在嘛――可以水货很多。我可以肯定地,尚融的身份是花费巨资买来的,这也正明他做贼心虚。军委有人了句商情两旺,社会上就有那么多的商人加入了情治系统,白了就是花钱买个身份作为护身符,做起违法生意来可以肆无忌惮。尚融是根什么葱,居然也有身份?真是令人可笑。买那样一个身份,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他尚融做多大的生意?出得起那个价吗?退一万步,如果尚融真是利用自己特殊身份截获了郑刚的赃款,并且全部献给了中国的情报事业,只要有证明,我祁顺东去给他赔礼道歉都行。事实他绝不是那种人。这些年处理的一些大走私贩,哪个没有军情背景,不照样绳之以法了吗?我就不信他尚融能例外。如果我们的庙,办不了他,还可以向高层请求支持嘛。”

张爱军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对祁顺东的态度失望,还是另有原因。“老弟呀!也许你的有道理,可情况也并不像你估计的那样简单,我是快要退休的人了,什么事情还看不明白。我是忠心希望你有个好结果。”

祁顺东看着局长无奈的表情,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了,至于他和尚融是不是有什么交易,现在还不好骤然下结论,但今后自己的上司很可能成为查办尚融案的阻力,要不尚融才给了他一块砖,就拿出来敲了自己一下呢。看来今天的这场酒暂时就喝到这里了,今后能不能再这样一起喝酒还是个未知数,起码不会有这么好的五粮液了。

郑刚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尊荣端详了半天。可以已经彻底抹去了看守所监禁生活给他留下的痕迹,原本光光的脑袋上长出了头发,经过爱花精心的修剪成了时下流行的寸头,看上去比过去的发型还要精神。没想到这婆娘还有这个手艺,以后就留这种发型了。

“怎么样?还行吧。”爱花站在郑刚身后,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将男人的后脑勺照给他看。

“不错,不错,你以前学过吧。”郑刚夸奖道。

“干过一年呢。要是有钱我想回老家开个美容美发店呢。”爱花自豪地。

“这个容易,我保证实现你的梦想。”郑刚夸口道。

爱花哼了一声:“你的轻巧,到现在还没看见你一分钱呢,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饿肚子了。”

郑刚将女人揽进怀里:“你难道怀疑我?我一向话算数。手机卡买了吗?”

“买了好几个,打一个电话就换一张太浪费了吧。”

“你懂什么?今晚我们打完电话,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离开这个地方。”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给你钱?”爱花疑虑重重地。

郑刚一字一句地:“他不敢不给!你以为我是求他呢,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只是让他保管一下,没想到***想独吞,只要我活着他就休想。”

爱花想起那天在家里看见的几个男人,心有余悸地:“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善类,那天我要是被他们抓住没准活不成了,要不,金生怎么失踪了呢。”完偎在男人怀里禁不住微微颤抖。

郑刚拍着女人的背:“别怕,他们连我们的影子都摸不着,我们慢慢和他们磨,只要离开了这里,一切都好办。”

郑刚着,就猜测着尚融此时的心态。有一是明确的,那就是金生多半已经被灭掉了。怎么能想象自己的老同学还有杀人的胆子呢,都是钱惹的祸呀!钱能使人疯狂,自己的老同学也不例外,金生只是这笔钱的第一个牺牲品,今后还有多少,谁知道呢。想到金生,想起那天晚上灯光里出现的高大身影,以及自己当时穷途末路下感到的那丝温暖,郑刚的心里一阵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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