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格外的冷,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路灯撒发着冷冷的光,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雪花。尚融的心也和这个寒夜一样料峭孤寂。紫惠现在在哪里呢,那些人会折磨她吗?尚融一阵心疼,不敢再想下去。他拿出手机给张铭打电话,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了一下,最后道:“你和穿山甲到我老屋来。把那子也带上。”
随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指着前面对雅道:“你在那个公用电话亭前面停一会儿。”
雅一声不吭,把车停在那里,看着男人下车,看着他走电话亭,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在和什么人通电话,一瞬间雅觉得在刚刚过去的几十分钟里这个男人表现出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另一面。神秘而陌生。然而,当一想到男人现在的所有举动都是在为一个女人奔波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变得闪闪发光。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挺像……那个人过他是个罪犯。罪犯就没有女人爱吗?如果他是罪犯的话我还爱他吗。雅想的太入迷了,直到尚融上了车她还在愣神。”怎么了?不舒服吗?”尚融看着女孩问道。”没有。”
雅边边启动了车子。默默地行驶了一会儿,雅看了男人一眼低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完迅速转过脸去,两眼直视着前方,饱满的*一阵微微起伏。
尚融楞了一会儿,柔声道:“要不我为什么让你和我一起寒冬夜行呢?”
雅听了男人的话,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微笑。寒冬夜行?我们是一对寒冬夜行人啊。
雅惊奇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陈旧的家具,同样陈旧的床,一切都透着陈旧的味道。只有男人是鲜活的,他从进来起就没有停止过。替她脱下大衣,从鞋柜里给她拿出一双紫色的拖鞋,然后进厨房烧上一壶开水;揭起沙发上的盖布;打开电脑;打开透气窗……
雅想帮他一下,可不知从何处动手。就在雅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铃就响了。张铭和雅见过几次,穿山甲和一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她不认识。张铭看见雅似乎楞了一下,随即朝她头,但是没有话,每个人都带着一副凝重的神情。等几个人在沙发上坐定,尚融拿出一包烟给每人递上一支,那个年轻人马上过来给他上火。雅在厨房里沏茶,就听尚融道:“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刚才在电话里已经了,事实上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我怀疑是绑架,但是,锁不定人。”
着转向张铭继续道:“你怎么看?”
张铭沉默了一会儿,朝厨房看了一眼。尚融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道:“我信得过她,你尽管。”
“刚才在路上我就琢磨了一阵,起初也认为是绑架。但是绑架无非为钱,如果这样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绑匪的消息。不过……”
看着尚融一副为难的样子,再次朝厨房扫了一眼。正好雅拖着茶盘进来,尚融朝雅招招手,示意雅坐在自己身边。张铭见了尚融无声的动作似乎再没选择的余地,继续道:“我想起了当初凤被抓的情形,我问过凤,那些人根本不按程序抓捕,就和绑架一个样,虽然人是城南分局抓的,但幕后操作的就是祁顺东。”
尚融眯着眼睛看着张铭道:“公安抓人总有个罪名吧……凤……”
“凤有什么罪名?”
张铭忍不住打断尚融的话道:“他们随时都可以给你找个莫须有的罪名。而罪名本身并不是他们抓人的目的,他们的目的隐藏在罪名后面,不可告人。那次抓凤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我,当然最终还是为了你。我认为这次和那次差不多……”
“祁顺东?”
尚融三个字从嘴里出来,雅不禁打了个哆嗦,但随即就安静下来。”我总以为祁顺东不至于……”尚融没完就停了下来,似乎对自己的立论无法信服。”老板,祁顺东失去了老婆女儿,他岂能善罢甘休。”穿山甲大声道:“我认为抓林总完全是报复。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绑架?这个城市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老板的女人。”
尚融瞟了雅一眼,见女孩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就伸出一条手臂搂住了她的肩膀,雅朝他笑笑,轻轻摇摇头。就在这时,尚融的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他连忙去拿手机,由于激动手有哆嗦,手机掉到了地上,雅马上捡了起来递给男人,尚融听电话的时候,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手臂,眼里似有无限的温柔。”你确定?”
尚融对着手机了最后一句,然后是一阵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脸上,连雅都沉不住气了,不易察觉地轻轻摇着男人的胳膊。良久,尚融才缓缓道:“今天全市公安系统没有抓过紫惠这么个人,连相像的人也没有。”
“秘捕!”
坐在角落里一直没吭声的年轻人忽然了两个字。其他的几个人马上把脸转了过去看着他。年轻人并不紧张,神情严肃地道:“如果公安秘捕的话就查不到。只有几个人知道。我认识一个哥们,他爸就是被秘捕的,一个月以后才通知家里。他家里人找了好多关系也没查到。”
又是一阵沉默。这时雅坐不住了,唰地一下站起身道:“融哥,我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雅!”
尚融低声喊道:“别冲动。他就是干了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又不是不了解他。”
雅沮丧地坐了回去。除了张铭以外,穿山甲和年轻人吃惊地看着雅,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想当然地认为雅肯定是老板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当然是心腹一类的女人。这个漂亮妞到底是什么角色。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发出同一个疑问。尚融冲着两人淡淡道:“她是祁顺东的女儿祁雅。”
“什么?”
穿山甲还好,那个年轻人一下从椅子里蹦起来,好像见了鬼一样,一手指着雅结结巴巴地道:“她……她是……你们……”
张铭一把将年轻人拉得倒在椅子上骂道:“你抽风是不是!”
穿山甲虽然没有像年轻人一样激动地跳起来,可心里的震惊并不亚于他。同时由然而生的是对老板的无限崇敬,老板真是艺术家啊,居然能把仇人的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尚融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健斌刚才的情况倒使我想起一件事,有人告诉我祈顺东现在仍然在主管郑刚的案子,刑警队长陈国栋不是他的人,所以现在祈顺东的行动连张爱军也不一定掌握。这样来,紫惠很有可能……”
“老板,如果真是祈顺东干的话,那我们找起来可就……”张铭担心地道。
尚融抬头看着穿山甲道:“我们等到明天上午,如果明天还没有绑匪的消息,那么祈顺东的嫌疑最大。”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人在祁顺东手里比在绑匪手里要好一些,我凉他不敢胡来,他只是让我受罪罢了。”
穿山甲扭动着身子似乎有话要,他朝着尚融使了个眼色。尚融不耐烦地道:“有话尽管。”
穿山甲吞吞吐吐地道:“公安里可是有些老手,他们……审讯人是很有一套的……不知林总……她……”
尚融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公安里有能人不错,可我尚融也不是猪。”
着扫视了大家一眼继续道:“一切都等到明天上午再。”
三个人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尚融送到门口,对张铭道:“你给地图打电话,让他明天飞回本市。”
张明笑道:“老板,他现在回来是不是不合适,你想让他办什么事我们就代劳了。”
尚融恶狠狠地盯着张铭一字一句道:“老子要杀人!”
里面屋子的祁雅正好听见了男人的这句话,不禁连着打了几个哆嗦,但一颗柔柔的心却对男人依附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