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不解约了？”瞿耀揽住言良的脖子，看着温语的背影发问。
“我为她得罪了程远，她总得做点什么报答我吧？”言良还记着刚才瞿耀逼问他的仇，冷着脸将瞿耀的手臂甩开，站得离他远了些。
“你做了好事为什么不说？”我十分困惑。
他宁愿编一个“拉肚子”的拙劣借口也不告诉我们真相，这脑回路一般人着实理解不了。
“还不是你们几个嘴太碎！”言良的视线从我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幽怨的眼神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委屈，“我要是说了，你们仨——至少瞿耀肯定天天得在群里讽刺挖苦我。”
“我讽刺挖苦你？”瞿耀觉得荒唐，“你助人为乐，我干嘛讽刺挖苦你？我闲的？”
言良斜着眼睨他，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随着录制开始时间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录影棚。他们仨人高马大的堵在门口，特别容易引人围观。
我于是拉了姜越一把，他会意地打断他们俩：“还进不进去了？”
言良这才放弃了与瞿耀无意义的口舌之争，领着我们往里走。
我们参观的第一站，是宁忱的休息室。
因为言良的吹毛求疵，节目组请来的几位导师全都是地位卓然的大咖，自然配备的也都是私密性更好的单人休息室。
宁忱休息室里的人不多，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经纪人和一个助理。
他们都认识言良，一见他来，皆热情地起身相迎。
言良打过招呼，便向宁忱介绍了我和瞿耀：“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粉丝。之前我跟你要签名CD，就是受他们所托。”
宁忱点点头，主动冲我们伸出手：“你们好。”
喜欢了多年的偶像突然近在咫尺，我既兴奋又紧张。
“宁老师我……”
我的话刚说了半截，还没来得及把掌心沁出的细汗在衣摆上蹭干，姜越就挡到我的身前，遮住了我全部的视线。
“宁老师你好，谢谢你送的CD，我们以后也会继续支持你。”姜越虚虚地握了一下宁忱的指尖，不到一秒就放开。
“宁老师工作这么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他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揽住我的腰，强制性地带着我往外走。
出了休息室，一离开宁忱的视线，我立马挣脱他的桎梏，抬头怒瞪着他：“你干嘛呀！我还没跟宁忱合影呢！”
然而一瞥见他黑沉如锅底的脸色，我就自觉地消了声。
姜越定定地看着我。
“我后悔了。”他说。
我怔住：“后悔什么？”
“答应让你来见宁忱。”
“为什么？”
“你刚才看他的眼神……”姜越的话里透着一股浓浓的酸意，“让我很难受。”
站在宁忱面前时，我沉浸于冲昏头脑的喜悦当中，压根分不出精力去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或是眼神。
此时此刻经由姜越提起，我仔细回想片刻，似乎是过于热切了一些，他的难受也在情理之中。
我拉住他的手，仰起脸冲着他笑。
“傻子。”我忍不住叹息，“偶像和老公是不一样的。而且——”趁着其他人还没出来，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我老公是全世界最最最帅的男人，比那些偶像明星帅一百倍、一千倍！我最最最爱我老公！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我老公在我心里的地位！”
姜越的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我这一番“彩虹屁”让他很是受用。
他重新敲响宁忱休息室的门。
“你要干嘛？”我问。
姜越的心情大概不错，话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去跟宁忱合影。”
见我们去而复返，言良控制不住嘴贱：“姜总这是被‘搓衣板警告’了？”
姜越不理会他的讥讽，直接问宁忱：“能跟我妻子合张影么？”
宁忱连忙应道：“当然可以。”
我站到宁忱旁边，识相地保留了半人的距离，与他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姜越用他的手机拍下照片，而后客气地向宁忱道谢：“麻烦宁老师了。”
录影即将开始，工作人员过来喊：“宁老师，要走了！”
宁忱面上稍显歉意，对我们说：“结束以后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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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吧！少女》每一次的公演舞台录制都有负责投票的现场观众，在言良的安排下，我和姜越、瞿耀也过了一把投票瘾，全身心地参与到了整场比赛中。
公演结束是唱票和淘汰的环节。
为了防止结果外泄，录影棚会清场，只留下选手、导师和必要的工作人员。
我们仨因为有“特权”，也被允许待在现场继续观看。
在后台唱票的过程当中，言良走上了舞台。
101位练习生，以及棚内的其他人，全都将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
言良的手里拿着话筒，说的话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你们应该都认识我，我是本节目的制作人，也是最近频繁因为绯闻上热搜的言良。”
录音棚里格外安静，除他以外，没有一个人出声。
“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潜规则’练习生的事。”言良说到这里顿住，坐在各自座位上的练习生们表情精彩纷呈。
有冷漠的，有反感的，也有惊讶和纯吃瓜的。
“我在微博上已经澄清过一次，今天在这里我再正式声明：我绝不会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顺便提一句，你们都不符合我的审美——换而言之，我瞧不上你们。”
在这种情况之下，言良也没有丢掉自己毒舌的本性。
我由衷表示佩服。
他这一番话在练习生中引起了一片不小的轰动。
有人愤怒、有人挫败，还有大胆的冲着他喊：“大家都知道言总喜欢温老师啦！瞧不上我们是正常的！”
言良原本端着架子摆制作人的谱，被人这么一调侃，顿时羞窘地摸了摸鼻子。
温语立刻开麦为他解围：“你们别瞎开言总玩笑，小心‘活’不过今晚。”
台上响起一阵阵起哄声，有人带头喊：“言总！温老师！在一起！”
很快，棚里的所有人都被带动，口号整齐一致：
“言总！温老师！在一起！”
“言总！温老师！在一起！”
……
场面一时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