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易是在汇山县的县丞刘知如的迎接下进入汇山县城的。
最为一个靠近山脉,而且山匪众多,土地还很贫瘠,几乎没有什么油水的穷县来说,县令一职实在是太辛苦又太危险了,自从上一个倒霉的县令被干掉以来,汇山县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县令了。
一个县城的主要官员就主持全面工作的县令,协助县令主持县城政务的县城,负责全县治安的县尉以及负责全县教学的教谕。
没有县令,那么作为汇山县的二把手刘知如县丞当仁不让的就成为汇山县的主人迎接庞易的到来。
至于县尉和教谕,作为频临山匪侵扰的汇山县,根本就没有那个读书人出身的官员前来接任县尉。而教谕则是一个穷酸秀才,再加上汇山县也没有多少书童去学习,所以,再加上这教谕对五人不屑一顾,也就以生病为由没有前来迎接。
对此,庞易也不在乎,在革命成功推翻异族统治之后,起码在自己的地盘之内,庞易肯定是要实施更加科学的教学方案,细分学科,尽量出些工科人才,毕竟庞易可是信奉工业至上的人。
进入汇山县之后,来到县衙之后,庞易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刘县丞,您是老前辈了,在汇山县也有不少的年头,春季来临,积雪溶化,应该知道没多久熬了一个冬天的山匪就要出山打粮了。遵北地区有四县靠着方华山脉,虽然这四个县都有可能面临山匪的骚扰。但是现在,万山县使我们新军的驻地,山匪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前来骚扰万山县;至于太平县就更不要说了,去年山匪趁着新军还没有训练好偷袭了一下,接过被本官狠狠的打击了太平县境内山匪的嚣张气焰。所以,今年迎、汇两县的压力就会十分巨大。因为本官怀疑,好几拨的山匪很可能已经联合在一起,以前前来迎、汇两县打粮。这也是本官先前排了部分新军前来协助防御的意思。但是这远远不够,所以本官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增强迎、汇两县的防务,不能让山匪们抢走老百姓们手中的余粮。”
“可是大人——”刘县丞皱着眉头说道,“本县十分贫瘠,就算是山匪们没有前来骚扰,或者还是像以前那样小规模的骚扰,本县的百姓也经常会没有多少的余粮,一般山匪们也不会去抢老百姓的粮食,他们更多的是偷偷摸进士绅的宅子里,伙食绑架一些士绅的重要家人前来勒索。所以,这些山匪应该没有多少胆子前来攻打我们县城吧。若是他们真的敢打县城,必然惊起朝廷的震怒,到时候,大军围山,再多的山匪也只有灭亡的份。更何况,他们就是来抢,也不会抢到多少的粮食。”
显然,这个刘县丞是不希望县城内有太多的士卒。
很快庞易就释然了,县丞这个官职再怎么小,那也是考取了功名的读书人才能担任的,这个功名最少也是一个举人。这些读书人从先天上就对武人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几十年前那场席卷了半个中国的动乱,更是让武人的地位翻身了起来。再加上现在的编练新军,让武将同文官平起平坐,让这些文官很是不满。
但是显然,庞易不可能就真的听从这刘县丞语气中那淡淡的暗示,离开汇山县城,但庞易也不可能用上官的权威去压制这个刘县丞。毕竟这个刘县丞是汇山县的地头蛇,若是单纯的以官威压制,庞易怕激起刘县丞的暗中反抗,若是在黑虎军攻城的时候,刘县丞对自己不支持,甚至暗中下绊子,庞易就没地说理去了。
所以,庞易还是说道:“刘大人,这山里的山匪堕入牛毫,数量没有人能够统计,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些山匪的人数肯定很多,数千人肯定是有的。再加上,这些山匪曾经袭击过新军,他们的手中也是有些洋枪。现在,他们在万山县和太平县很难抢到粮食,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只能是汇山县和迎山县了。”
缓了缓,庞易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或许这些山匪真的不能在迎山县抢到足够的粮食。但是若是这些山匪真的联合了起来,数千人的队伍,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他们有了一定的失灵,谁知道他们的野心是不是也冒了出来。刘大人,我们假设一下,若是这些山匪真的联合起来了,他们前来攻打汇山县城,发现这汇山县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守备力量,很是轻易的就能占据汇山县。你作为这个联合起来的山匪大头目,你会有什么样的心理?”
“大人言重了——”刘县丞很是厌恶的说道,“下官是读书人,大人以山匪头子称呼与我,这是在侮辱下官吗?”
“刘大人说道哪里去了,”庞易一愣,复又苦笑道,“既然刘大人如此说,那么本官就姑且做一回山匪头子吧。”
庞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本官是山匪头子,率领几千山匪打下汇山县,虽然没有抢到多少的粮食,但是毕竟是控制了一个县。而且汇山县虽然贫瘠,但是好歹也有数万丁口。再加上数万丁口的迎山县,到时候在这两县的各地树干自招兵,再拉个几千人入伙,凑个万把人,本官的胆子就会更大,到时候,富足的万山县和太平县可就是这万把人的粮库了。”
“刘大人——”庞易看着刘县丞,有些严肃的说道,“布置刘大人觉得这个可能姓如何?到时候遵北地区陷入战火,不知始作俑者的刘大人会受到朝廷什么样的责罚呢?”
“大人说笑了——”刘县丞干笑了几声连忙抱拳作揖说道,“有大人的精锐新军在汇山县,这些山匪怎么可能是大人的对手,到时候,大人击败了山匪意图造反的阴谋,下官也能跟大人沾沾光。”
“话说这汇山县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县令了吧?”庞易却是突然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刘县丞一愣,复又有些惊喜的回道:“是的大人,山匪十分猖獗,经常潜入汇山县进行绑架勒索以及暗杀什么的,搞的本县天怒人怨,本县的上一任县令就是在城外突逢山匪的骚扰,不幸死于山匪的刀下。”
“若是此次能够剿灭大量的山匪,还汇山县一个朗朗乾坤,本官想,朝廷会给汇山县一个新的县令的。当让,若是汇山县原先的官员中有谁能够立下泼天大功,也许,朝廷也不会从的别地方掉一个县令过来。你说呢,刘大人?”
“下官明白。”刘县丞再次抱拳作揖,然后便告退离去。
目送刘县丞离开之后,庞易便在警卫队队正王全的保卫下开始巡查汇山县的城防。
警卫队队正王全算是王家子弟,但是已经跟王家家主隔了很远,起先是王家的佃农,后来因为身体状便加入了庞易的护卫队,接着又因为训练成绩好被庞易带去了新军做了一个棚的正目,接着原先警卫排的排长赵天雄升职成为五队的队正,王全便再次被庞易看重成为了警卫排的排长。随着军队的扩编,警卫排也扩编为警卫队,排长也就顺势成为了队正,也算是低级军队的顶峰了,再升一级可就是一营管带了。
庞易对于王全也很是放心,作为出日国在遵文道情报部门的眼中钉,庞易这几个月已经遭受了数次袭击,若不是王全带着警卫队的战士拼死包围,他早就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再加上王全本人嘴也很严实,新军暗中扩充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透露给王建荣听。
所以庞易对王全也是越发的放心。
汇山县城并不大,不过由于要抵抗山匪的侵袭,起先汇山县是一个军堡,县城的城墙还是十分的坚固,周长约四里,是一个长方形城墙。南北城墙长六百米,东西城墙长四百米。四面城墙只有三座城门,面对方华山的北城墙就是一座单纯的城墙,没有城门。
在冷兵器时代,这座城池还是很适合守城的,若是城池外面的几座营寨没有被摧毁的话。
但是,如今,庞易也不得不依靠这座坚固的城池打赏一场防御战了。
在迎、汇两县,明面上一座县城只有一排又一棚约五十名士兵,但是暗地里,庞易却时不时的安排一些精锐的士兵伪装成老百姓一波一波的进入城池。所以实际上,以汇山县为例,庞易就已经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安排了两百多新军士兵潜入汇山县。
汇山县并不大,原先的县城居民也不过两千人左右,两百多陌生人进入汇山县肯定会引起主意,不过作为军堡,汇山县城池内还有不少废弃的军事设施,潜伏进来的新军就隐藏在这些破旧的军事设施以及地下。
也就是说,现在汇山县的防御力量已经超过了四百人,还有两挺重机枪,庞易相信,就凭一千两百人的山匪部队想要打下汇山县,短时间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要能够支撑三天的时间,那么,藏在城外的援军就会对黑虎军的攻城部队进行包饺子,到时候大胜就是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