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小川的下场
罗半仙说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野猪皮将关三脚的头和脖子重新缝合起来。这种办法他以前也用过，可是有的人家可以理解，有的人家却觉得他是亵渎逝者，甚至有的人家还会将他乱棍打出去，所以当他面对一群土匪的时候，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办法，如果姜尚武他们觉得可行那就这么做，如果不行那也不至于掉了脑袋。当二当家的他们听罗半仙说要用野猪皮将关三脚的人头和脖子重新缝合起来，立刻火冒三丈，老四九枪八甚至掏出了抢。姜尚武见状连忙拉住了九枪八的胳膊，他见大家都很难理解罗半仙说的这个办法，便开口问道：
“罗半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拦着，你这个半仙早成了枪下之鬼了。”看到九枪八都掏出了枪，又听到姜尚武对他说这样的话，罗半仙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他连忙解释道：
“姜大掌包的，各位当家的，俺刚才就说了俺说的这个办法你们可能会觉得对关大掌包的不敬，所以俺才说如果你们觉得行咱就干，如果不行，你们再另请高明，俺就是跳大神的，你们看在俺和关大掌包的还有些交情的份上就饶了小的这条命吧。”罗半仙说这话的时候，二当家和三当家也是火冒三丈，三当家的抓住罗半仙的衣领，骂道：
“你个跳大神的，敢对三哥不敬，老子今天非弄死你！”说完便从衣袖里掏出了匕首，姜尚武见状，连忙拦住了他，对他说道：
“老三，你先别急，等我问清楚了再说。”三当家的见姜尚武这么说，便气愤的松开了罗半仙的衣领，这时姜尚武问道：
“罗半仙，你的这个办法兄弟们都接受不了，这你也看到了，你要说用东西将三哥的头重新接起来，这个我到能接受，可为啥非得用野猪的皮？其他皮子不行吗？你知道三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让他带个野猪皮……这……这不是那么回事啊。”罗半仙听完姜尚武的话，连忙解释道：
“姜大掌包的，你有所不知，小的以前是县衙里的衙役，干的就是验尸的差事，以前有犯了法被砍头的人家都会找小的想办法将人头和身子重新连起来，小的也试过很多办法，起初俺用针线直接缝合，可后来发现还没等到人下葬的时候，这脑袋就又掉下来了，后来俺就想用其他什么东西把人头和身子重新连起来，试了很多次俺才发现这野猪皮皮质坚硬，虽然缝合的时候费点力气，但缝合的效果却很好。俺发现这个办法以后也和很多人家说过，可这些人听说了以后不是说俺对死者不敬，就是把俺乱棍打出门，所以俺才不想说的。”听完罗半仙的话，姜尚武终于明白这罗半仙跳大神原来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难怪刚一见到他就觉得他根本不想一个跳大神的，尤其是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更不像是一个跳大神的人说的，姜尚武又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其他的俺也没试过，不过俺一直觉得老虎皮还有黑瞎子皮应该比野猪皮更加坚硬，估摸着也能行。”听到罗半仙说老虎皮也能行，姜尚武立刻决定用老虎皮，老虎乃是兽中之王，这样也适合关三脚的身份，他转身对二当家的说道：
“二当家的，山上有老虎皮没有？”
“有是有，不过山上的都是熟皮，不知道他是要熟皮还是要生皮？”没等姜尚武转身问罗半仙，罗半仙便抢着说到：
“生皮。”听罗半仙说要生皮，姜尚武对九枪八说道：
“老四，你带几个兄弟进山，明天天亮之前务必弄张虎皮回来。”九枪八听到姜尚武的命令转身便要往外走，姜尚武连忙喊道：
“等等，我的战刀队里有好几个兄弟以前都是猎户，你带上他们一起去，千万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咱们手里有这个，那玩意能把咱咋地？”九枪八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枪，转身离开了聚义厅。
因为要等九枪八的虎皮，所以关三脚下葬的事只能再往后拖，姜尚武将关三脚的尸首盖上后带着兄弟们也离开了聚义厅。看到聚义厅外大顶子山的兄弟们还在周围跪着，姜尚武心想，自己刚带着兄弟们大闹了县城，这一仗着实把小川打的不甚，这小川和李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他们很有可能会来袭击大顶子山或是自己的老虎山，老虎山那边他倒是不担心，因为他这次来只带了战刀队的兄弟，其他兄弟还有共产党的队伍都在老虎山上，别说是县城里的那点鬼子，就算再来上百十个也别想拿下老虎山。可大顶子山这边就不一样了，这些兄弟们现在都沉浸在失去大当家的悲痛之中，明哨、暗哨都没有人把守，如果小川真的这个时候带人来偷袭，那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想到这，他大声说道：
“兄弟们，咱们刚在县城里跟鬼子打了一仗，鬼子被咱们打的不轻，他们很有可能会来偷袭大顶子山。我知道三哥死了你们都很难受，可难受又有什么用，难受就能让三哥起死回生吗？我们只有多杀鬼子，多杀汉奸才能为死去的三哥报仇，才能让三哥在黄泉路上安心的走，你们说是不是？”
“是！”大顶子山兄弟这一次的回答声音很大，姜尚武能感到他们心中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他明白这些兄弟心中都憋着一股劲，要杀鬼子给关三脚报仇。他本来还想再跟兄弟们说点什么，可又怕把他们的火烧的太旺，到最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想了想转身对二当家和三当家说道：
“二当家，三当家，小川很有可能会来偷袭大顶子山，你们俩赶快把兄弟们布置到各个岗哨上去，另外把眼线再多放出去十里地，一有鬼子的动静，马上来告诉我。”二当家和三当家听到姜尚武的命令，连忙双手抱拳转身离开了。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都散开了，姜尚武转身又回到了聚义厅，他坐到了关三脚的尸体旁，两眼紧紧的盯着关三脚的尸体，一动也不动，思绪早已飞到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此时正在县城鬼子军营里的小川现在的动作却和姜尚武有着惊人的相识，他也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只不过他的眼睛看的却是办公桌上的钢笔和旁边的*。他曾经也是一个高傲的不肯低头的人，他曾经也有过辉煌的战绩，他曾经也为关东军剿灭抗联立下过赫赫战功，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一个小小的饶河县居然碰到了自己今生最大的对手，更可怕的是他面对这个对手居然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更不要说取得一点点的胜利。来到饶河县已有近两年多的时间，除了刚到饶河时曾在乌苏里江上差一点抓住姜尚武以外，他在姜尚武身上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他十分后悔当时没有能杀了姜尚武，以至于让他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成了葬送自己宝贵生命的人。他无颜再见自己的恩师，更没有脸见饭冢的女儿。自从自己跟着饭冢的那天起，他和饭冢的女儿惠子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就在惠子决定跟随土肥原贤二前去沈阳的那天晚上两人确定了爱人关系，可是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惠子，三年多的时间里两人只有书信上的往来，寄托着相互的情思。他们两人都是日本大东亚共荣理论的强烈拥护者，这在两人的书信中表示的再清楚不过。他俩的书信中除了爱人之间常说的相思话语外，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两人在追逐大东亚共荣这一虚幻梦想中所得出的所谓的经验和理论，两人之间任何一个人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就”都会急着和另外一个人分享，而得到了当然是相互的鼓励和赞扬，这就是小川和惠子，一对爱的极深却又爱的极度变态的一对恋人。
此时小川想到更多的便是惠子，惠子的一颦一笑都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可是却只能依稀得见却不能碰触。他拿起钢笔，左手平整了一下桌上的信纸，提笔写下了两个字：
“惠子。”写完这两个字他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跟惠子说些什么？难道告诉她自己失败了，败在了一个土匪手里？还是写自己已经无颜再见她最后一面？显然事情的经过他不需要跟惠子去说明，因为在刚才给饭冢的信件中已经写的很明白，事情的经过包括机要室的那封十分重要的电报他都已经写的明明白白。小川放下了钢笔，从抽屉里找出惠子之前给他写的那些信，一封一封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些信里惠子写的都是鼓励他的话，还有很多是惠子对他的期望。小川放下了手里的信，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不知不觉中眼睛居然湿润起来。泪水滴在了信纸上，他又重新拿起钢笔，在信纸上写下来下面几句话。
“惠子，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可是我却不能与你一起努力去等待理想实现的那一天，因为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唯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祈求天皇陛下的饶恕，再见了，我们的理想，再见了，我深爱的惠子。”
写完给饭冢和惠子的信，小川小心翼翼的将信封好放在桌旁，然后站起身拿起*来到茶几旁双膝跪地，左手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