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离开小川办公室，李春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的李春脸上早已没有了失败的沮丧，有的则是小人得志般的暗自窃喜。他喜的是自己一箭双雕的计谋得逞了，所谓一箭双雕指的就是保安警察大队。虽然他失去了警察局长这个职位，但却按他事先想好的成立了保安警察大队，这个大队承担着维护治安、查案办案两项任务，有了这样明确的分工，以后警察局再想插手治安团的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尤其是即将担任大队长职务的韩老大还是他的人，成立一个保安警察大队让他即抢了权又安排了人，这不是一箭双雕是什么？走在街上李春有些饿了，家里人还没有从密山回来，即便回家冷锅冷灶也没什么吃的。李春想了想，他决定去一趟三江鱼馆，尽管他知道三江鱼馆这时候还不可能开门做生意，但他也想去一趟，一来是吃饭，二来也好仔仔细细的看一看昨晚饶河警察被杀的现场。想到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后面跟着自己的警察说道：
“你去找一下钱如更和韩老大，就说俺在三江鱼馆等他们，请他们喝酒。”钱如更和韩老大的家这个警察都跟着李春去过，只见他立正回答了一句“是”，便快步离开了。
来到三江鱼馆那里果然还没有开门营业，老掌柜和伙计还有厨师都在二楼忙活着，李春走上楼看到伙计们正在用拖把反复的冲刷地面，可是即便这样地上还是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些血迹，四周的墙面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上面的血迹更加清晰可见。老掌柜一看来的人是李春，连忙跑到李春身边说道：
“李县长，你是青天大老爷，你得给俺们做主啊，你瞅瞅，俺们这店可是小本生意，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啊！”老掌柜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将抹布狠狠的扔在地上。他本以为李春会假模假样的安慰他两句，再或者问问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没想到李春居然说：
“老掌柜，有吃的吗？”一听李春居然问有没有吃的，老掌柜连忙问身后的伙计，伙计回答说今天一大早店里的所有人都被警察局的人给带走了，再加上店里还没收拾利索，也不可能开门做生意，就什么都没买，店里只有昨天买的，没用的一些菜。
“酒有吗？”伙计的话还没说完，李春打断他说道。
“酒有，都是现成的，咋地？李县长还没吃饭？这话咋说的，大师傅，快下楼掂量几个菜，小二你也下去帮着照看照看。”大厨和小二听到老掌柜的吩咐，连忙起身要下楼，这时李春说道：
“俺就在这屋吃，你们先别收拾了，一会还有两个人要来，你让他们直接到雅间。”听李春说要在这屋吃饭，老掌柜连忙说道：
“李县长，你还是到楼下吃吧，这屋里血赤呼啦的，影响食欲。”
“不用，俺就在这屋吃，你快去准备吧。”看到李春坚决要在这屋吃饭，老掌柜也就没再坚持，转身带着其他人下了楼。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老掌柜和伙计将菜端到了雅间，这时韩老大和钱如更也赶到了三江鱼馆，两人几乎是同时赶来的，刚一进雅间两人就让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满墙的血迹，地板上也有模糊的血迹，两人往李春身边走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死人的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人都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两人一进雅间便觉得这里阴气很重，仿佛昨天晚上被杀的那些警察的鬼魂还没有离开，还在这里游荡一样。这时钱如更说道：
“李县长，这屋子里血赤呼啦的，咋吃饭啊，咱们还是下去吧。”
“不用，咱们就在这吃，来，你们俩坐，韩老大你倒酒。”韩老大听到李春的话连忙端起酒壶倒酒，倒完他们俩的又给自己倒满。
“今天把你们两个找来，是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这顿酒就算提前给你们两个庆祝了。”听完李春的话，两人一脸的疑惑，李春看了看他们俩，笑着说道：
“这两个好消息都是你们两人的，第一个好消息是恭喜钱如更，钱兄升任饶河警察局局长。”钱如更听李春说自己要当警察局长了，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对李春说道：
“钱某谢谢李县长提携，万分感谢，这杯酒俺敬您”说完端起酒杯就要喝，这时李春说道：
“钱兄别着急，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韩老大的，经小川队长同意，警察局先有警察大队人员整体改编为保安警察大队，韩老大，你是这个大队的大队长。”韩老大一听自己当上了大队长十分激动，他也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冲李春说道：
“谢谢李县长，俺韩老大对天发誓，俺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你就算让俺下刀山下火海，俺也绝无二话。”韩老大说这话无非就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可是他忘了钱如更此时还站在这里，他虽然是保安警察大队的大队长，可他也是警察局的人，钱如更现在是警察局的局长，是他的顶头上司，可他却说自己是李春的人，钱如更心里当然是不高兴的，这时李春说道：
“胡说，你是警察局的人，钱兄才是你的顶头上司，以后有啥事多向钱局长请示，别虎了吧唧的蛮干。”听完李春的话，韩老大也发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他连忙对钱如更说道：
“钱局长，以后俺这条命也是你的，有啥事你尽管吩咐。”他的话让钱如更很尴尬，钱如更不好说什么，只能冲他笑了笑没有讲话。
“行了，好消息你们也知道了，现在咱们喝酒吃菜。”
酒席一直喝到了晚上八点多，离开三江鱼馆韩老大执意要带李春他们去逛窑子，李春忙了好几天，浑身疲惫不想去，看到李春不去，韩老大也就没再坚持，跟钱如更告别后，韩老大跟着李春向李家方向走去，刚走出不到五十米，韩老大轻声说道：
“李县长，你让俺调查的事，俺调查的差不多了。”韩老大指的是李春安排他去蛤蟆沟调查姜家的事，李春听完轻声说道：
“说说吧。”
“这个老姜家一共有七个孩子，姜老七是老么，十年前因为得罪了村里一个姓刘的大户跑了，这一跑就再也没回来，至于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去了宝清，村里的老户也不知道。”
“姜家的人现在还住在蛤蟆沟吗？”
“他家人早没了，据听说是日本人杀的，好像是日本人征地他们不给，结果都被日本人给杀了。”
“都杀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这个俺问了，老户们说姜家就死了老两口，还是死在了一个姓康的人家，至于他们家的其他人，老户们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都说他们家穷，孩子大一点就都离开家出去讨生活了。”韩老大说的这个情况李春都知道，听完韩老大的汇报李春也没感到有什么失望，因为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饶河地界也出了这么多的事，打听不到消息也属正常，就在李春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韩老大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很重要俺得给你说说，据老户们说日本人灭康家和姜家门的时候好像有啥人去了他们家，结果那些日本人全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
“日本人被人杀了？”
“嗯哪，据说都是一刀毙命，还听说有的日本人死的时候居然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是啥人干的，知道吗？”
“这个不知道，老户们都说没看见，不过村里人都说肯定是被日本人杀死的冤死鬼干的，你想啊，要不然一个人哪能杀的了那么多日本人。”李春当然不会相信是冤死鬼杀了日本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姜尚武，凭姜尚武的本事杀死几个日本人还不算是什么难事，李春心想，也许是日本人杀人的时候，正巧姜尚武不在家，等两家都被灭了门，姜尚武才赶了回来，他看到家人都被日本人杀害，便一怒之下杀了这些日本人，完事被逼无奈才上山当了绺子。想到这，李春觉得所有的推断都是顺理成章的，他坚信老虎山的姜尚武一定是当初蛤蟆沟的姜老七。
聊完了蛤蟆沟的事，李春也到家了，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李子居然已经将他的家人从密山接了回来，看到老丈人刘传喜后，他甚至没有问问这一路走的是否太平？就直接问起了姜老七的事。
“爹，有个事俺问问你，以前在蛤蟆沟烧你家房子的那个姜老七你还记得吗？”
“记得，咋的？他回来啦？”
“没有，他在饶河还有没有亲戚了？这个你知道吗？”
“没有了吧，他家人不都死绝了吗？听说好像还是日本人杀的。”
“全都死光了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有活着的，你不知道，他家穷，连饭都吃不上，还生了那么多娃，生完了养不活就送人，再不就等孩子大点了自己出去找活干，要这么说啊，这天南海北的还真说不准有活着的。”听完老丈人的话，李春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能从老丈人这里得到一些好消息，可没想到又是没影的线索，这时，李春的丈母娘大浪子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刘传喜一看到自己的老婆，突然说道：
“他家还有活着的，在长山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