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才暂解燃眉之急,天启皇帝的心情也是拨云见日,顿时就清明了起来。
此刻也不在去批阅奏拆,而是走到了张皇后身前,拉着张皇后的手笑道:“爱妃,你来说说,朕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这六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
“臣妾不敢妄议朝政……”张皇后甜甜一笑说道:“不过,纵观满朝文武,肯出钱为皇上分忧的还真没有。”
“嗯!”天启皇帝拉长了鼻音,点了点头:“他也没有问朕要任何的赏赐,这让朕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他什么好。要不,升一升他的官?”天启皇帝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了张皇后。
“皇上万万不可,如果此时加封他的官职,难免会有人说皇上买卖官爵。”
天启皇帝这一听,也都有些犯难了,背着双手踱着步,来回走了几步才望向张皇后:“那以爱妃之见,朕该如何做呢!”
张皇后略微的沉吟片刻,眨巴眨巴眼,用她黄鹂般悦耳的嗓门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一味的奖赏,肯定会招来满朝文武的嫉妒,但不奖赏他的话,难免会让他寒心,日后不再为皇上忠心耿耿办事,所以皇上必须得变着法儿的奖赏于他。”
天启皇帝听了半天,急得来回搓手:“爱妃,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说朕该怎么奖赏他就是。”
“嗯!以臣妾之见,不如皇上亲自主婚,将七公主下嫁于他,这样一来他就成了皇上的妹夫,既然成了皇亲国戚,就算皇上以后怎么奖赏于他,满朝文武也是无话可说。这样一来就会感念皇上的恩德,办起事来自然更加卖力。”
天启皇帝听罢之后,双眉紧皱,倒吸一口凉气:“嘶……爱妃的意思是将遂平公主朱徽婧下嫁于他?”
张皇后点了点头:“如今遂平公主年方二八,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何况他们年纪相仿,这也没什么不可以。”
皇帝背着双手,望着御书房之外,沉思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点了点头道:“嗯!爱妃一会儿就去遂平公主那里走一趟,先去探探口风,等爱妃回来后,朕在决定是否将公主下嫁于他。”
“臣妾遵旨!”
就在天启皇帝和张皇后议论凌云的同时,也有一拨人在议论着凌云,正在商谈如何报复于他。
断魂岭
阳光下,数千的马匪正在苦练武艺,刀枪棍棒,拳脚弓箭,纵使烈日炎炎,已经汗流浃背,但是没有一个人喊苦,都在艰苦训练。喊杀声更是弥漫了整个山顶。
一排排的木制房屋的最中间,一个巨大的木制房屋呈现在眼前。
而就在房屋的大厅中,顺天镖局总镖头白剑飞正斜靠在一张太师椅上,紧闭着双目正在欣赏着屋外场上的喊杀声。
太师椅的一旁,一个三十岁的书生,长相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也算是棱角分明。高鼻梁,厚嘴唇,明朗的双目,两道一字眉,一身宝蓝色的衣袍,手持着一把折扇摇晃个不停。
就在此时,那书生望着屋外,自言自语的说道:“听闻后金皇太极已经开始召集人马,准备兵发宁锦,不知总镖头有什么想法没有?”
白剑飞缓缓的睁开眼,侧目望向了身边的书生,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哦......先生此话怎讲?”
站在白剑飞身旁,被白剑飞称作先生的书生乃是一个落魄的秀才,名叫陈光宗,屡次赶考却终究是难以金榜题名。
但倒霉事也不是只有一件,就在陈光宗进京赶考时,自己的结发妻子遭到了村中豪强的糟蹋,之后妻子也是悬梁自尽。
陈光宗赶考回到家的时候,自己的妻子早已被乡亲们埋葬数月。陈光宗上告到相关衙门,但是自己没有后台,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万念俱灰之下,陈光宗变起了落草的念头,但自己处于边关,周围最出名的就属断魂岭的白剑飞,就这样,陈光宗历尽千辛万苦,过草原,穿沙漠找到了这里。
可是,白剑飞始终未曾相信过他,直到一个月前,白剑飞派人和他一起回到村庄打听一番,确定了事情的真伪,帮着陈光宗报了仇之后,陈光宗就在山寨中当起了军师之责。
如今,白剑飞已经开口,陈光宗也就不再卖关子,转身望向白剑飞:“总镖头,皇太极大军马上就要围攻宁锦,总镖头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想法?哼!就算他们車吃马,马吃車,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打的越欢越好!我就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白剑飞话还没说完,陈光宗就摇了摇头:“总镖头啊!你想一想,如果辽东一旦开战,凌云身为飞鹰卫的都指挥使,他肯定会被皇上派遣支援辽东,那么京城中凌云的家中肯定会空虚,只要总镖头差人进入京城,一旦凌云离开,总镖头就连夜放火,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射杀,你想想,要是凌云在战场上知道了家中的变故,他会怎样?”
“哈哈哈......”
白剑飞一拍大腿,大笑着指了指陈光宗:“都说读书人阴险,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啊!不错,一旦凌云上了战场,得知家中遭遇灭门之祸的话,那他就算不死在战场,那也要脱层皮!”
“那我们.....”
白剑飞大手一挥:“传令,召集一千兄弟,我们潜入京城!”
“是”
……
京城,皇宫之中。
皇后张嫣离开御书房后,在几个宫女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遂平公主朱徽婧的寝宫之中。
“皇后娘娘驾到……”
一个守候在角口的小太监高喊一声。
当张嫣皇后早上台阶时,从屋内匆匆忙忙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女。
只见少女头戴九翟冠,冠上的金坠在走路时来回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鹅蛋般稚嫩的脸庞尖下颏,修长的柳叶细眉下,一对圆溜溜的杏眼炯炯有神,高挑的鼻梁下一张薄厚交加的嘴唇不点而赤。身穿大红色掐金边走金线的广袖留仙裙,莲步轻移在几个宫女的陪同下来到了张皇后面前,双手平放在腹部,双腿弯曲施了一礼:“徽婧给皇嫂请安!”
张皇后亲切的扶起了朱徽婧,挽着手腕抬手轻轻的在手背上拍了拍:“一段时间没见,长得越*亮了……”
朱徽婧小脸一红,甜甜的一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皇嫂取笑了,在徽婧眼中,皇嫂才是最漂亮的。”
说着,几个丫鬟挑开帘子,张皇后和朱徽婧相互间牵着双手走了进去。
两人坐定身形,张皇后一挥手,将屋内的几个小丫鬟打发出去后,一脸微笑的对着朱徽婧问道:“徽婧今年有十六了吧!”
“回皇嫂的话,今年正好十六。”
“嗯!十六了,不小了……”
朱徽婧有些摸不到头绪,面带一丝的疑惑道:“什么不小了?皇嫂怎么说话怪怪的。”
张皇后也没有一丝隐瞒,对着朱徽婧将一切细细的讲说了一遍。
身为大明女子,而且还是公主,朱徽婧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天启皇帝下了决心,那就不是她答不答应的事。
朱徽婧从小在深宫后院长大,对于自己将来的命运有时幻想过无数次,如今自己的皇帝哥哥派皇后亲自前来,说明已经下了决心,与其去违抗圣旨,还不如顺从答应。
“一切全凭皇兄皇嫂做主,只是……”
张皇后何等聪明,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小丫头朱徽睛的心思。
伸出双手,张皇后轻轻的拉过朱徽婧的双手道:“凌云长得仪表堂堂,而且更是文武双全,年纪和你相仿……”
说到这儿,张皇后顿了顿:“不如我们一同去找皇上,让皇上将凌云宣进宫来,你就躲在屏风之后欢看,若是你中意就让皇上赐婚,若是你相不中,那此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皇后娘娘都如此说了,朱徽婧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点头答应了,只是在心里暗自寻思:“皇兄和皇嫂也真是的,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却还要这样多此一举,唉……”
……
却说离开皇宫的凌云,因为手头上也没什么事可做,昨天晚上又熬夜过深,回到府上就倒头大睡。
烈日当空,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大地在阳光的暴晒下,万物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正在凌云沉睡之时,只听院子中有人拉长了嗓门儿喊道:“圣旨到……”
那人嗓子可真够高的,要是放在后世唱男高音,绝对过关。
别这样喊了一嗓子,凌云也是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忙忙就向着屋外走去。
凌云出门一看,只见一个传旨太监带着四个皇宫侍卫站在院子中间。
“来人,将天使请到客厅用茶,我去沐浴更衣……”
话音刚落,传旨太监便笑呵呵的上前:“凌指挥使不用沐浴更衣了,皇上只是差杂家传个口信,不用搞得如此隆重。”
凌云也是微微一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锭金子塞进了传旨太监的袖筒之中。
传旨太监抬手掂了掂袖筒,感觉了一下重量后,满脸堆笑的对着凌云道:“皇上让你速速进宫一趟。”
“就这些?”凌云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就这些呀!皇上只说了一句:速传凌云前来见朕!凌指挥使还是快些跟杂家进宫见驾吧!”
这回彻底把凌云搞糊涂了,眉头紧皱的问道:“敢问公公,不知皇上传我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四下张望一眼,凑到了凌云身旁小声嘀咕:“什么是杂家就不知道了!但是皇上下旨时皇后娘娘和遂平公主都在御书房中。”
凌云听完后更加的糊涂,在心里开始琢磨起来:“皇后娘娘,遂平公主?难道是和公主有关?我也不是认识这个公主啊!”
“凌指挥使还是快些随杂家进宫见驾吧!”
“哦!公公请……”
“凌指挥使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