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第三次注射失败,秦天霖终于爆发了。
“你到底会不会扎?换个人来!”
小护士姓林,新来实习生,在校成绩优秀,专业课程接近满分,却有个致命缺陷,一紧张就手抖。
本来已经调任闲职,就等实习期一过,乖乖走人,哪曾想会接到张姐电话,说人手不够,让她到注射室增援。
一进门就看到个大帅哥,穿的是范思哲,不由春心萌动。
这一动,手就抖,连续两次扎歪。
秦天霖一开始还能保持绅士风度,说句“没关系”,可事不过三,忍耐也总有限度。
这才有了先前发飙的一幕。
“对不起……”
“把你们护士长叫来!”单手撑在膝头,男人大马金刀往办公桌上一跨,态度坚决,神色不豫。
“不行的,如果被护士长知道,我肯定不满实习期就会被辞退……求求您,放我一马……”
林护士梨花带雨,泫然黑眸好似被水洗过,盈盈欲滴。
秦天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哪还有心思玩儿女人。
实习期?呵……庞绍勋故意派只小菜鸟来整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听不懂话?我要见你们护士长!”秦天霖冷笑,每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最后,林护士被骂得狗血淋头,由护士长亲自出面,为他清洗包扎,注射拿药。
Shit!
一拳捶在方向盘上,秦天霖越想越晦气,看着后视镜中狼狈的自己,他突然有种捏死谈熙的冲动。
庞绍勋不会那么无聊,能想出这种损招儿,除了那死女人还能有谁?
有种!
目光霎时凌厉,下一秒,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病房,听完汇报的谈熙笑倒在床上,两手扑腾,双脚乱蹬。
“哎呀妈呀,乐死姑奶奶了……哈哈哈哈……”
庞绍勋趁机夺回手机,拿上病例,转身离开。
那姿态,要多洒脱有多洒脱。
行至门边,脚步一顿,“小心你的背。”
谈熙这才反应过来,疼得龇牙咧嘴。
得意忘形了……
不过,一想到秦天霖那厮被针扎、暴跳如雷的模样,顿时神清气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扎死你个抖S,让你也尝尝被人调教的滋味儿,嘿嘿嘿……
“从前有只大笨驴,姓秦名天霖,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抽它的屁股……”
庞绍勋站在病房门口并未走远,听到欢脱的歌声,无奈摇头。
“还是个长不大的小破孩儿……”
顶着一脸纱布,秦天霖不打算回家。
中途接到陆卉电话——
“天霖,还有多久?”
“妈,我今天不回去了。”
“你不是去接谈熙吗?”
男人心下烦躁,“别跟我提她。”
“怎么了?”陆卉目光一怔,朝周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交谈停止,两道目光向她直射而来,一温润,一沉凛,陆卉硬着头皮听完儿子的话。
“……那你注意安全。”
“都这个点了,还不回来?”秦晋辉老脸一沉,大为不满。
“临时出了点状况。”陆卉放下电话。
“怎么回事?”
“儿子说,他被小母狗咬伤了?”说实话,这样的借口她也不信。
“荒谬!”
陆卉面色尴尬。
“慈母多败儿!天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你惯出来的!”男人板着脸,一本正经教训妻子。
余光却不动声色瞥向一旁西装革履的矜贵男子。
陆征低头饮茶,状若未闻。
秦晋辉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上不来,也下不去,险些憋出毛病。
竖子狂妄!
明面上叫他一声“姐夫”,可实际上却对秦氏封锁打压,冷着一张脸,尽做缺德事!
整整一个钟头,不管秦晋辉如何威逼利诱,最后甚至打出亲情牌,陆征都不予回应。
这小子,软硬不吃,棘手得很!
他秦晋辉纵横商界几十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硬骨头,简直气死人!
所以才借着由头大骂妻子,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惜,人家低头喝茶,丝毫不受影响。
“那……既然天霖不回来,我们开饭?”陆卉心里有气,但她是聪明人,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老公难堪。
亲疏远近,在她心里明明白白。
陆征垂眸,冷嘲一笑。
“天美,赶紧下楼吃饭。”
“来了——”
“妈,我二哥呢?”
“他被狗咬了,刚打疫苗,现在开车回公寓。”
“被狗咬?!”秦天美瞪大眼,“他不是接谈熙去了吗?为什么会被狗……”
陆征拧眉,起身,往外走。
“阿征,你怎么走了?”
男人充耳不闻,大步离开。
秦天美撇嘴,“妈,你别管我舅,他就这臭德性……”
陆征上车,刚发动引擎,电话接通——
“老二?刚做完一台手术,你等等……”
“我问你,今天下午秦天霖是不是去了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