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沉重的空气洒在我的身上,还在被窝里的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使劲从被窝里爬出来。
我穿上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屋子里奇怪的味道一直也没有散去。
我把床使劲靠在墙角,把自己昨天发现的字挡上。
“老陈家的娃娃,还不赶紧走!”那个老男人直接走进我的院子里。
我刚想站起身来,谁知道直接倒在了地上,“该死!”我在心里骂道“竟然是昨天那些毒物的原因。”
那老头子见我倒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的去那罐子里把他昨天给我的蛊物拿了出来。
“你这娃娃怎么这么不经毒呢?”那老头子蹲在我面前,满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爷爷说的可真对呀,对于我们这些蛊师来说,你就是那宝物。”
我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把嘴里的那口痰冲着他吐去。只是没想到这男人虽然看起来很老了,身手依旧很矫健。
他见我往他身上吐痰,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这娃娃,你明知道我是你爷爷的朋友,还这样对我!今天我就将教教你什么叫修养,什么叫尊重!”
他从那个破旧的布袋,拿出了一个蛊虫,那是一只蜈蚣,足足有84条腿。
那老头子面目狰狞的看着我,手里的蜈蚣不停地挥着自己的脚。他伸手捏开我的嘴,我没有想到那毒物竟然这样厉害,经过一晚上呼吸,如今我的身体已经没了丝毫力气。
我试图反抗,却贝他强硬的制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身上没有力气,还是他的力气格外的大,总之,我被他制止在地上,丝毫不能动。
我眼睁睁看着那蜈蚣从我张大的嘴里爬进我的身体,哪怕我从小在这苗寨里长大,接受的教育也是和那些蛊物相依为命,可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些蛊物会爬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感受着蜈蚣在自己喉咙里的动作,心里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只是当自己想要干呕时,喉咙里便会传出一股刺痛感。
“小娃娃,这蜈蚣,可是我用自己的血养了多年的东西,你觉得你就能这样摆脱他吗?”那老东西满脸淫笑的看着我。
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感受蜈蚣,也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男人见我不看他,用他的手,使劲的掰着我的脸。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跟我去后山了。”
我愣了一下,自己浑身无力,怎么可能去后山?想到这里,我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面目和蔼,只不过也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你是在想我,怎么让你去后山吗?”那老男人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眼神高深莫测,仿佛能看透我在想什么一般。
“你可别忘了我让你吃的那个蜈蚣,它的作用可不仅限于有毒啊。”那男人信誓旦旦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不让我自己去听他说话,努力让自己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愤怒。那样的话,我只能是中了他的圈套。
“起!”他一声令下我的身体竟然立起来了。
“走!”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口令,一步一步地动,身体机械僵硬,我想要挣脱,却毫无力气,仿佛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也不是这副身体的。
院子里还是空荡荡,整个村落也是空荡荡的,甚至没有虫鸣和鸟叫。所有都还保持着昨天晚上的那个模样,好像所有人都在吃饭,只不过是没有了人。
我跟着这个老男人一步一步的往后山走,经过陈叔的院子时,却发现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改变,甚至在大堂的那个屋子里的茶几上,还有一杯茶水,正在冉冉的冒着热气。
我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连嘴也不属于自己。
前面的那个老男人盯着它自己的那一步,带动物,乐哉哉的向前走着。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后山走,路上单反拭擦走过的地方,甚至连那青草也变得枯黄。我没想到这老男人的毒害竟然这样的,但也幸好从小那些毒物到我哪怕没有退避三舍也不会伤害我,想来这就是我的好处。
平时时常会有小动物跑过的后山,如今也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样在这苗寨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被人发现他的危害,怪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一开始进村子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厉害。
“听说你在生死林得了块陨石?”那老男人突然转过身问我,竟然问的我措不及防的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点头后又急忙摇头。
“你这娃娃可真怪,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想来,这就是你爷爷对你的教育。”男人满脸嫌弃的说,头也不回,自顾自的向前走。“也对,那老物件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听到这老男人竟然当着我的面骂我爷爷,心里一阵愤怒,想要开口骂,又骂不得。
谁知道那身体里黑虫蛊竟然因为我的愤怒,不受爷爷那金丝蛊的压制,在身体里,蠢蠢欲动。正因为黑虫蛊的捣乱,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回归了自己的掌控。
于是我想着那些曾经发生在我身上令我愤怒的事情,因为愤怒,那黑虫蛊在我身体也越来越不老实,因此我对身体的掌控也越来越多。
在前面自顾自走路的那个老男人,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拿到我身体的掌控权越来越多。从手指到手腕再到胳膊,最后到全身各处。
我悄悄的跟在那男人身后,那种得到自己身体行动的权利,可真舒服。
只是那黑虫蛊越来越不老实,在我身体里,蠢蠢欲动,也不知道那金丝蛊是怎么啦,在爷爷身体里养了一辈子,在我身体里也养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却对着黑虫蛊没有丝毫的压力。
我随手拿起一块板砖,藏在身后,紧紧跟着前面的那个老男人。
而那个男人因为发现自己身后没有声音,正打算回头的时候,我一块板砖抡到他的脑袋上。
就那一瞬间的事,他的脑袋被我砸出了血,身子也随即软了下去倒在地上,他手里的那个装满毒物的布袋,撒在地上。
只看到那些毒物从布袋里爬出来以后,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全部虫子都爬到了那个老男人的身上。
见到这样状况的,我急忙转身向寨子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