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和一开始有了很大不同,我知道这多亏了徐玄清,徐玄清和我是生死之交,我们两个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兄弟之间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徐玄清配合我在年轻人的身上做了许多工作,让我有时间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身后,幸亏东西还在。
这老太太的屋子总是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下一秒天地都将变色一般,连带着我都变的如此忌惮起来,想到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一张脸,我手下动作不停。
一定要好好将这个小伙子归还到老太太手中,不能让异化蛊毁了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就发生在自己走神中,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想到这个我的动作越来越快,年轻人的脸上隐隐有黯淡纹路,现在都退了下去,大多数的脓包在移动的过程中逐渐化小,最后变成一片平坦。
年轻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肉眼可见的脓包,只剩下一两条细细长长的东西不甘不愿地攀爬过皮下血肉渐渐来到手腕附近。
徐玄清轻笑:“这东西还不想出来。”
我斜斜看他一眼,想不出来到底有啥好笑的,徐玄清这人我看不透,明明是一个大家少爷,却偏偏来这偏远角落经历大起大落的生活很有意思吗?
耸了耸肩,我掐住年轻人的手腕处青色脉络,白色的衬衫在风中作响。
“看着吧。”
声音还是稳的,直到那蛊虫爬了出来,就连最后的一点尾巴都离开了伤口,我才松了一口气。
徐玄清被我刚才一声喊得看我一眼,我将他的符箓捎来一张。
他的这种符箓我看他在墓室用过,是最一般的符箓,可以起到隔离阴邪之物的作用。
我道:“徐玄清,借我一用。”
心中暗爽,你的符箓被小爷我用来做草纸使用,真正的价值只有隔离一下,嘿嘿,我真是一个奢侈的人啊。
徐玄清这人果真将符箓给我,回了句:“尽管用。”
白皙的脸颊上一双沉沉的眼深邃,注视着屋子中的某一处,我看向那个地方,只有一个木桶,刚才我也看了,并没有任何东西。
单手捻起蛊虫,我将自己的蛊虫和这几条细细长长的蛊虫都放进一个瓶子中,等到我把一切都拾掇好,这才发现年轻人到现在都没有哼一声,我迟疑:“徐玄清,我记得你刚才只是定住了他的身子对吧。”
徐玄清很快回道:“对。”
“那现在。”我的心咯噔一声,迅速扳开年轻人的眼皮。
徐玄清不在意地上前看一眼:“怎么,你下手太重,这人被你弄死了?”
看清楚这位年轻人还活着的生命迹象,我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本来还担心年轻人不哼一声会出事情,现在看来,还是我杞人忧天了。
“放屁,我只是想看一下是不是被你治死了。”徐玄清没有多说,只是手突然向我伸了过来,我条件发射性一躲继续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徐玄清一巴掌推开我,我惊了......分明感觉自己裤兜里的东西不见了一件,我差点就要捶他。
室内安静地过分,我明明面对着徐玄清,身后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所以没有出声就过来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我是不介意的,如果在老太太没有捎走我身上的某样东西的话。
老太太的手中是一面古代人用的镜子,这是之前我的收获品之一,还沾着泥土,但是老太太显然是认识这个东西。
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听到徐玄清的声音富有压迫感地在室内扩散:“你手上的是我们的东西,能不能还给我们。”
老太太将镜子抛给了我,刚才还慈眉善目的一张脸上现在竟然带着笑,奇怪的说了句:“好啊,现在的年轻人真好啊。”便走到年轻人身边仔细看他。
我莫名,徐玄清明显开始感到不适,他皱眉。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直到老太太熟视无人地将床上的机关打开,床立刻回到原位。
我默...竟然有这么好用的机关,那刚才我和徐玄清抬了半天的床位是在抬什么。
这老太太虽然有点诡异,但是一定是一个人,只有人的眼睛珠子才会转动得那么灵活,如果是别的奇怪的东西,看人一定是连带着头都一起转动的。
所以我打了个哈哈,只要安全离开这里就好了,就算老太太有点奇怪,我们不去调查就好了,好奇心害死猫。同时我也相信我们的实力,就算老太太真要对我们做什么,也不太能成。
“老太太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姑娘,刚才走到我身后我竟然没有反应。”
老太太的视线飘到床上的年轻人,老眼看我一眼,她感激我道:“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一点小技巧,你们自然发现不了。”
也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徐玄清听到这句话后似乎想到了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又皱眉继续盯着那个木桶。
木桶都要给他盯出一个破洞来,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和老太太报告一下年轻人的健康,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怕老太太担心,我急忙说:“老太太,他没有事了,身上的异化蛊我已经去除了,剩下的就是等他醒来就好了。”
老太太看着年轻人的眼神明显是十分幸福的,想来也是,自己的孩子终于免除了病痛的骚扰,也算是一件喜事。
她回头拉住我的手,粗糙的手就像是爷爷的手,一下子让我几乎恍惚,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中有泪水。
“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的孩子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谢谢你。”言罢,竟然是要给我跪下的样子。
我没有拦住,硬是被她深深磕了头,感觉自己要折寿了。
“老太太,老太太,我们没有做什么,起来,起来吧。”我将老太太拉起,明明是晚年,老太太的头发却黑如绸缎。
徐玄清适才出口:“这屋子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