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倩兮却平静的像是在谈别人的事,她望着赤仁,清丽美好的少年,如果她未嫁,如果他不风流,他们也许会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
赤仁的心揪在一起,倩兮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现在自然也会不同意。紧张的握紧她的手,很怕她就此走掉,"我不是不尊重你,正是尊重你我才现在问你。倩兮,你说我如果不主动,不追求,你会先靠近我吗?"
倩兮眼睛微眯。
赤仁说着说着有些难过,"你觉得我没羞没臊,看不起我也好,可是我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才能得到你呢?如果我再不争取,你永远也不会理睬我的,对不对?我对自己喜欢的事,积极的追求,这有什么错吗?"
倩兮一时无话,他说的自是有他的道理。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呢,虽然为难,可奇怪的是她居然真的很平静!
"我可以同意你来我的帐篷..."
"倩兮!"赤仁激动的快哭了。
倩兮冲他露出残忍的笑,"但是,我只负责照顾你。"
赤仁一怔。
"你跟你二哥说的,是需要照顾。"倩兮根本就是在抠字眼,而且在装傻。
赤仁脸色一拉,心里很痛但还是舍不得这样的机会,"我...我知道。"
倩兮拿了空碗站起来就走。
赤仁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心里空空的,痛痛的,酸酸的。她总是说他以前太花心,太风流,总是以这些为借口不要他,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嫌弃他这样,还是她只爱二哥一个。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其他牧民汉子一样,对姑娘就像是衣服,喜欢了就穿穿,图个快乐新鲜刺激,在这荒芜的峡谷里,除了骑马射箭,哪还有什么乐趣。他从小就很孤独,姨娘家里没有个儿子他也没什么玩伴,别家的人,也都知道他是个半路来的,没真心将他将自己本村的人,很多时候他只能自己跑山里给自己找趣儿。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很冷,他十四岁,尚不懂男女情事,他在雪地里追逐一只鹿,拿着箭,追的很欢,山里的小型野生动物都是他的玩伴,他可以追到却总是故意放它们走掉,然后再追,直到累的筋疲力尽。他不想猎杀小动物,追上后大部分也是玩一会儿,就放了。
那天,他追的累了,出了一身的汗,坐在雪地里一动不想动。
然后他看见了她,在满目的茫茫白雪里,就那么冒出来一个身穿着红色底子滚白边袍子的姑娘,那时候天大地大,全是白茫茫的,只有她,就像个精灵一样,像花仙子,降落在他面前,他当时对着她亲切的笑脸看痴了。他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她有一头长长的黑色,红扑扑的脸蛋儿,和爱笑的眼睛。那袍子裹在她身上,妖娆的像一缕烟。
她说,小阿弟,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雪地里,冷不冷?
他烁烁的望着她,傻的什么也不会说。
她就那样双手抱住了他,提着他站起来,捂着他冻僵的身体快速转到了附近的一个山洞里,然后,她摸到了他汗湿的头发,惊讶地说,这样会着凉,于是,她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他害羞,她吃吃的笑,然后解了自己的衣裳裹住他。
他贪婪的嗅她衣服里的香味儿,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她抱着他,给他温暖。那是他第一次,除了母亲以外挨着一个女人的身体,一切都不受控制。
她说小阿弟你长的真漂亮,然后,她温软的唇就亲了他。
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改变了。
她教会了他一切,开启了他的另一种人生。
他贪恋她的身体,贪恋她给他的一切,他抱着她,想和她一起走,到哪里都行。
她温柔的笑着说,还不可以。她说她叫美树,十七岁,她说,好喜欢他,说他可爱,说他小小年纪,好厉害。
他们约好了再见面,然后她就消失在了雪地里。
这个冬天他不再觉得冷,因为有美树的陪伴,他们时不时的相会,族落里的人不限制未婚的男女在一块儿,那半年里,他们肆无忌惮的厮磨在一起,在一切能亲热的地方,美树大胆豪放,美艳妩媚,他曾经以为,他会这样快乐的过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们亲热过后,美树突然告诉他,以后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因为父亲将她嫁给了某一家。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他不能相信,甜蜜蜜的生活会戛然而止,他不能接受,他还小,姨娘还没打算让他娶妻,于是他惶恐的保证他马上可以去提亲,求美树不要听她阿爸的话,千万别嫁给别人。
可是,当他心急火燎的告诉姨娘的时候,姨娘却不以为然,根本不当回事,他哭着求姨娘,他一定要娶美树,因为美树是他的世界。
姨娘被他缠的无法,最后才告诉他,美树在和他最后一次相处之后的第二天,就出嫁了。根本来不及了,而且,美树是个风韵迷人的姑娘,喜欢她的男人还很多。
这些消息,让他如雷轰顶。
他不敢相信,他头一次跟姨娘闹翻,自己跑去找到美树的家,然后得到的消息果然是,美树远嫁了。那天他失魂落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一路听到的都是别人的嗤笑声,他隐约的知道,姨娘说的都是真的。
瞬间他觉得愤怒无比,他心里那仙女儿一样的姑娘,原来根本不归他自己。
他觉得被骗了,被耍了,被玩弄了,原来自己就是个傻瓜。
梦醒后没有让他精神抖擞,反而将他打的一撅不振,之后的又是大半年,他都过的浑浑噩噩,喜怒无常,酗酒闹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孤独的单纯少年了。真是半年天堂,半年地狱。
直到那天,春暖花开,以前他不懂也不去在意,他们村有个花树节,在百花盛开的那几日,是未婚男女任意私会的公开日子,他无意中闯见树灌后欢好的男女,惊惶失措的逃开后,沉寂了久久的那种欲念,就好像被香味吸引的虫子,肆意吞噬着他的血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