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其实是极其冰冷的利益群体。
落单会被抛弃,这是写进海盗法典的铁律,由此可见其中的残酷与冰冷。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
虽然是傍晚,加纳港如同其他海盗港口一样,彻夜的通明。
港口上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死亡号的临近还是吸引了人们注意。
也许是想要给一个下马威,盘旋的幽魂并没有隐藏进船体,反而更加鼓噪的四处飞动。
近海有些肮脏,尖锐的船首破开污水,充满压迫力的驶进泊位。
乔伊就站在船头,旁边停靠的海盗船上两只看守的喽啰正愣愣的看着眼前非同凡响的一幕。
看到乔伊看过来,和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对视一眼,扔下手里的鸡腿就一头跑回了船舱,引得乔伊哈哈大笑。
乔伊的目标是电影当中第一次出现在啸风手里的秘文海图。
如果可能,乔伊并不想和他产生什么冲突。
虽然从杰克和巴博萨身上并没有看到传奇海盗了不起的地方,但是乔伊并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
海盗港也是有秩序的。
乔伊被活化绳索缓缓放在了船下,引得港口上面人群一阵惊呼。
一个瞎眼瘸腿的老头走过来登记。
走到近处,看到乔伊黄种人样貌意外的愣了一下,眼神并没有多少恐惧。
乔伊反而对他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老头裸露出的皮肤布满了伤痕,脸上夺走他眼睛的伤痕凹陷,一看就是出自斧头之类的利器。
短腿并没有遮掩,伤口也并非是截断一样圆滑,反而像是重物碾压一样的扁平。像鱼尾多过像腿。
即使是这样的重创,竟然没有面前之人的双腿,乔伊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头手里拄着一截雕刻了鲤龙纹的拐杖,操着一口熟悉的口音问道:
“哪路神仙咩?”
乔伊哑然失笑。
乔伊在和老瞎眼交谈的时候,幽魂按照乔伊吩咐藏了起来。
塔图已经开始安排人手清空船上的赃物。
封禅也跟了上来。
经过交谈,乔伊才知道啸风昨天才刚刚离开港口,虽然有飞鸽可以联络但是最少也要足月才能回来。
心愿罗盘的方向还指向陆地深处,乔伊依稀记得电影中提过一次。
秘文海图应该就藏在啸风舅公的庙里。
但是乔伊还是觉得暂时在加纳港休整一段时间,算是同样种族的优待吧。
豪义楼!
据说是加纳港最大的酒楼,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虽然各个种族的海盗都能看到,但是其中真正统治这片港口的都是什么人。
一楼大厅散座,二楼三楼就是真正有些地位的海盗才能到的地方。
塔图他们被安排在二楼,乔伊和封禅则是跟着老瞎眼到了三楼就座。
这里的店家对老瞎眼很是客气,乔伊看得出来,这并非是因为自己和封禅身上与众不同的异状。
一问才知道,老瞎眼竟然是啸风的七叔公,据他自己所说,啸风小时候还被他抓过小鸡来吃!
乔伊和封禅自然被逗的哈哈大笑。
这就是东西文化的不同。
即使是海盗圈子,也与西方强者为王,弱肉强食的主旋律不同。
长幼次序反而某种程度上能够凌驾于手段与实力之上。
这应该也是老瞎眼残废成这样还能美滋滋活在一群海盗当中的原因。
豪义楼后院就是客房,虽然价格不菲,但是财大气粗的乔伊自然不会在乎这个,一行人就全都住在了这里。
老瞎眼虽然现在这样,但是年轻时据说也是纵横四海的狠人。
加上乔伊刻意结交自然两顿酒肉就熟悉起来。
在老瞎眼的安排下,乔伊还拜访了一些宿老,用黄金交换了一些零碎的秘法书籍什么的。
虽然都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不同体系的结构还是给了乔伊很大的启发。
就这样一个月眼瞅就要过去。
据老瞎眼所说,啸风接到消息往回赶,还有几天应该就能见面。
偏偏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篓子。
深夜,塔图有些急迫的敲击乔伊的房门。
“船长,船长?”
乔伊早在塔图敲门前就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房门,看着有些惊慌的塔图沉声问道:
“出什么事?”
“剃刀傍晚出去找女人,结果刚才被人扔在酒楼门口,伤势很重怕是不行了!”
“看看!”
乔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封禅这时也从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
走进大厅,乔伊手下的船员正围成一圈。豪义楼原本的客人也聚在一旁议论纷纷。
死亡号进港时不只一双眼睛看到,乔伊和封禅身上的异状也并没有避着人。
加纳港上来了过江龙,消息早就传开,他们也好奇究竟是谁想要给乔伊好看。
老瞎眼自然比乔伊得到的消息更早,早就到了这里,看到乔伊三人气势汹汹的过来,迎上去刚想开口。
乔伊一挥手,就把他还没说的话堵了回去。
正主来了,人群让开一条路。把中间遍体鳞伤的剃刀漏了出来。
伤势之重,即使是乔伊也眼神一跳。
剃刀浑身都是鞭痕,双耳双眼都被剜去,只留下四个黑黝黝的孔洞正潺潺流着鲜血。
四肢不自然的交叠在一起,嘴里正大口大口吐着紫黑色的血浆。
乔伊看出异样,走到近前,扒开剃刀嘴巴,果然如同乔伊所想。
好狠的人!
剃刀嘴里舌头齐根断掉,这是明显把舌头勾出来,然后再一刀割断,伤口早就缩回喉咙里,这是明显想让剃刀活活痛死在乔伊面前。
剃刀被抓住,虽然眼不能见耳不能听,但是好像也知道是自己人,身体几个颤动,一阵模糊的嘶鸣从身体里呜咽出来。
“兄弟!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现在还是让这位兄弟痛快了吧!”
老瞎眼又凑了过来,脸色郑重的说道,手里还递过来一把锋利的匕首。
乔伊久久没有动静,老瞎眼一抬头才注意到。
乔伊脸上的狰狞已经隐藏不住,眼神深处的残忍几乎快要化成实质,一阵如枭的般的低笑从喉咙深处传来,周围的人忍不住一齐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