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保护他！”
丽芙的双眼里闪烁着哀求，好像是希望乔伊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只是不希望他知道你是僵尸而已！
但是你终将尝到这背后的恶果！”
乔伊干脆的揭开了丽芙心底最深处，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不敢触碰的想法。
“我不会让它成为事实的！”
丽芙擦掉脸上的眼泪，绝望好像随着泪水的拭去一起消失不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深处闪烁着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
乔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而是不再开口，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嘲讽笑容。
丽芙很明显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就这样，直到回到家，都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
……
“我们得谈谈！”
第二天一早，丽芙就到了洛厄尔的公寓，洛厄尔刚准备出门，就被她堵了回来。
“怎么了？”
洛厄尔看着面无表情的丽芙问道。
“布莱恩在哪？”
丽芙盯着洛厄尔的脸问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吃的脑子都是从殡仪馆拿来的！”
洛厄尔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匆忙，拙劣的掩饰，可惜并没有躲过丽芙的眼睛。
“我昨天早上看到了布莱恩给你送货！”
丽芙有些失望的说道。
“他……就是从殡仪馆拿到的脑子！”
洛厄尔还想要挣扎。
“他撒谎了！
你告诉我你自己在殡仪馆能拿到脑子！
所以你也撒谎了！”
丽芙的声音在愤怒下显得有些尖细。
“先等等，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布莱恩不是从殡仪馆拿到的脑子！”
洛厄尔皱着眉头问道。
“昨天早上我吃了一口你剩下的脑花炒蛋，我看到了布莱恩杀死那个孩子的影像！
我见过那个孩子，那是个好孩子！
你也是僵尸，你也能看到景象！
别假装你一无所知！”
丽芙一连串的指责脱口而出，好像匆忙要摆脱自己的那部分责任。
“……”
洛厄尔沉默了，丽芙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先缓缓，我想聊聊我们！”
过了度日如年的两分钟，洛厄尔突然开口说道。
“我们？
别把我们放在一起！
我不认识你这个吃被人杀害的流浪少年脑子的人！
我就想知道布莱恩在哪！”
丽芙摇着头不停的否定。
“我就算告诉你布莱恩在哪又怎么样！”
洛厄尔意识到了丽芙现在的情绪并不理智。
“我会自己解决！”
丽芙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可不行！”
洛厄尔看着丽芙脸上闪过的狰狞有些陌生。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爱你！”
丽芙脸上的冰冷终究在这句话之后冰消瓦解，愤怒和失望全都消失不见，有些犹豫的再次开口：
“这确实是个问题！”
说完就好像逃走一样快步离开。
“我爱你？
就这样？
还真是可笑啊！
不知道你肚子里的杰罗姆会不会这么轻松的原谅你们俩！
也许你们结婚的时候可以用梅杰的脑子做成蛋糕！”
丽芙刚回到车里，原本被洛厄尔搞得纷乱的情绪就再次被乔伊所破坏。
乔伊越发表现得无所不知，丽芙越觉得乔伊并不存在。
各种理由下，丽芙开始假装没听到乔伊讲话一样，发动汽车，面无表情的向工作的地方开去，至于内心是否真的像表情一样平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丽芙不想在看到杰罗姆的任何记忆，回到停尸房，就开始物色新的尸体。
正好新的案件中，受害人是一名有战争应急后遗症的狙击手，出于某种理由，丽芙选择了他的脑子。
在和巴比诺的调查过程当中，虽然丽芙依旧提供了死者的记忆，但是即使是巴比诺也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一个比不上多个？
我好像在幸运饼干里看过这句话？”
巴比诺在受害者的房间看着镜框里被装裱的箴言说道。
“那是狙击手常说的话，
杀死一个人，拯救更多人！
这是为了在开枪的时候心安理得！”
这句话击中了丽芙心中的某个地方，有些感慨，晃神间再次看到了受害者的记忆，但是丽芙第一次没有把影像的内容告诉巴比诺。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巴比诺1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怎么，就是愣了一下！！”
丽芙随口敷衍了过去，演技相比起之前可是好多了，显然经过一连串的事情，起码撒谎对于她来说不再陌生。
没发现其他线索，丽芙跟着巴比诺离开。
但是半个小时之后，丽芙又独自出现在了这里。
走进卧室，按照受害者的记忆，丽芙走到床边，把手伸进床下一阵摩挲。
一个黑色的包被胶带粘在床板最深处。
丽芙深吸一口气，拉开布包的拉锁。
一支保养良好的狙击步枪分解成各种零件规整的固定在布包之内，黝黑的枪管上带着冷彻的油光。
布包的边缘还有着单独存放的细长子弹。
丽芙把布包收好，走了出去。
…………
两万五千美元！
这是一份大脑的价格！
不得不说，刨开善恶手段之外，布莱恩的确是一个有追求的坏人！
虽然售价昂贵！
但是布莱恩还是特意感染了一名厨师，不断开发以大脑为原材料的菜肴！
只有亲自尝过，确认美味之后，才会提供给客户。
第二天，布莱恩夜里接到了洛厄尔的订货邀请，但是这次洛厄尔并没有让他直接离开，而是邀请他一起享用顺便喝一杯。
显然对于美食有追求的布莱恩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洛厄尔选择用餐的位置在露天的阳台，手里拿着酒杯一边聊天一边走了出来。
布莱恩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全都落入隔壁楼顶的一双眼睛当中。
“没想到他会主动这样做！
我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乔伊坐在楼顶边缘，脚悬空伸出大楼之外不停的晃荡。
丽芙和洛厄尔吵架之后，当天夜里，洛厄尔就找了过来，一连串的情话之后，洛厄尔主动提出愿意引诱布莱恩出现，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丽芙就在乔伊身旁，隐蔽的蹲在天台边缘，显然不打算回答乔伊。
看到布莱恩出现之后，丽芙打开脚边的布包，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一样，娴熟的组装着零件。
很快，一支看起来凶悍的狙击步枪出现在丽芙手中。
透过瞄准镜，洛厄尔和布莱恩出现在丽芙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