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山护法回到总坛,来不及处理教中大事,更没时间了解杨秀清被上帝附体的经过,便急冲冲的奔广东寻找洪教主去了,教中日常管理工作自然要辛苦杨秀清同志管理。等他到达花县后才知道洪教主已经返回广西了。在那个没有微信的年代,找一个人真的好难。洪教主回到总坛,得到了两个大礼包。第一:冯云山护法成功出狱,重获自由,并已去广州寻找自己。第二:杨秀清同志被上帝附体,干起了给他当爹的职业。这让洪教主有苦难言,认这个爹吧,憋屈!不认吧,就等于间接拆穿他,必然导致上帝教的分裂,不利于统一战线的建立。在这个问题上,洪教主一点也不傻,经过再三权衡,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个爹,毕竟是自己把上帝搞得面目全非,算是报应吧,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过洪教主以后要见上帝就方便多了,连做梦的时间都可以省了。庆幸的是,此时的杨秀清护法没用这个特殊身份乱来,反而处处维护洪教主的权威,并明确表示:上帝教一把手非洪教主莫属,是洪教主不可分割的神圣财产,本人有信心有能力维护洪教主财产完整。因此二人总算相安无事。但从那一刻起,祸根就已经种下,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发芽、长大、开花、结果。
洪教主不辞辛苦,本着关心同志安危,一路风尘仆仆赶往广东。1848年1月,二人胜利会师于广东花县。就在洪教主返乡的途中,上帝教忠实的追随者,洪镜扬同志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三岁,该同志在弥留之际留下的临终遗言值得每位教徒学习:本人上天堂享福去了,你们不得请法师超度,拜拜上帝就行了。可见其在洪教主的带领下,一名普普通通的信徒对上帝教教义领悟之深,也从侧面反映了该同志对上帝教的执着。遗憾的是洪教主因为工作原因没有参加到其父的追悼会,正如古人所讲:“忠孝不能两全”,对于洪教主而言将自己有限的人生完全奉献给了上帝教反倒是一种安慰。
讲到这里,我们不禁思考一个问题,在那个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年代,洪教主和冯云山护法真的就不嫌累,用了几个回合去寻找对方,以冯云山护法的智商想到守株待兔(留在总坛等)应该不难,为何把会师的地点选择在花县。会师以后的洪教主更加兴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洪教主就采取了有力措施准备搞武装斗争,那么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内容?经过我再三的推敲,终于找到了答案。两人如此急着见面,必是商量十万火急的大事,以当时上帝教的处境而言,那就只能是一件事:起义或者叫做举事。在花县谈这些问题有诸多的好处,至少远离总坛,隔墙有耳的可能性降低,毕竟像造反这样的高风险创业活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两个人相交多年,对彼此都很信任,可以摊开谈任何话题,所顾忌的问题很少,起义的初步方案应该就在这时候制定的。我之所以有这个推断,基于以下理由。
第一:上帝教具备了武装反抗清王朝反动统治的条件。截止1849年,上帝教形成了以紫荆山地区为核心,周边贵县、武宣、象州、桂平、平南等地为分舵的“革命根据地”,拥有了相当的人气。(数县之人,亦有从之者,亦有不从,没存或百家,或数十家之中,或有三、五家肯从,或十家八家肯从)。上帝教信徒多为农民、贫困家庭(从者俱是农夫之家,贫苦之家)。这些人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思想纯天然,无太多“世俗污染”,容易动员;刻苦耐来,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精锐之师。尤其是其中的烧炭工人,更是首屈一指,长年做体力活,群殴、单挑有的是力气。
第二:在次期间二人合作完成了造反的理论依据。二人在家乡的这段时间,完成了一部重要的著作《太平天日》。该书详细记录了洪秀全同志美梦的经过,以及上帝安排洪教主坐镇小天堂,当万国之主,为起义做了充分的理论准备。当然这部宝典要在恰当时期使用,毕竟非常时期非常方法。
第三:当时的紧急形势给上帝教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道光年间,广西一带政府力量相对薄弱,土匪成群,他们除了好事以外什么都做。抢劫勒索、杀人放火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其中的一些优秀团队甚至还做起了攻城、劫狱的大买卖。在这些“好汉”面前,一些弱势群体基于信上帝得保护的惠民政策,毫不犹豫的加入了上帝教队伍,希望上帝和教主能保护他们。
同时广西大部分地区搬迁户较多,以桂平县和附近的几个地区最为突出,土著居民与搬迁户有着历史悠久的矛盾。他们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土地上,大家都发扬寸土必争的精神,坚持谈不拢就打,打倒一批再上一批,打倒那批再上这批的三项基本原则,两家人一斗就是几十年,越斗越激烈,越斗也越红火,当然失败的大都是搬迁户,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贵县就是其中的优秀斗殴地区(邑之北岸,土客械斗,杀戮相寻者五年,百姓流离颠沛,多遭掳掠),而大多数搬迁户在这种背景下加入了倡导“天下总一家,凡间皆兄弟”的上帝教,借此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再加上经过王作新同志这么一折腾,上帝教的部分力量被暴露了,引起了当地民兵组织(团练)和政府的强烈关注。总而言之,此时的知名品牌上帝教得到了政府、土匪、当地民兵组织(团练)的经常照顾(自教人拜上帝之时,数年未见动静。自道光廿七、八年之上下,广西贼盗四起,扰乱城镇,各居户多有团练。团练与上帝之人两有分别。拜上帝人与拜上帝人一伙,团练与团练一伙,各争自气,各逞自强,因逼而起)。他们已到了不得不采取行动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