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杏和玲珑面面相觑,俨然有些不明所以。
“你,你,要不是看在娇杏的面儿上,我才不让我阿兄救你!”田芙蓉被气的脸色都发白了,那指着她的手,竟也开始颤了起来。
杨水生则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满脸的不屑:“我一没有作奸犯科,二没有杀人放火,何须你来救,倒是你,拆了你未来郎君的台,我看你往后怎么办?”
田芙蓉真的快被气的不行了,指了指杨水生,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许娇杏虽不知道个中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可听着他们这意思是芙蓉姐救了杨水生?那既是如此,杨水生这么说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正要开口,又听田芙蓉气愤道:“你信不信,我,我让我阿兄再回去说一声,让那放印子钱的人来把你抓回去!”
对此,杨水生依旧是满脸不屑的态度,俨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许是他这样子刺激到了田芙蓉,田芙蓉当下就扬言要找田仓鼠来,把杨水生还给那放银子钱的人。
许娇杏本以为,田芙蓉一说出田仓鼠这三个字,杨水生大低会害怕的,毕竟他拿树舌骗人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想,杨水生竟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回了一句:“随你的便。”就快步往铺子的方向去了!
许娇杏揣摩不透他的异常,待见田芙蓉也要走,她忙拽住了她:“芙蓉姐,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回头,我一定好好训训杨水生。”
她本是怕田仓鼠当真替妹出头,把杨水生给扔了回去,这才想跟田芙蓉好生解释解释。
只是,这不说叨还好,一说叨,这话题便扯开了,许娇杏也从中听明白了好些事儿。
原来,今日田仓鼠给田芙蓉安排了一场相亲,只不过,杨水生却跟田芙蓉的相亲对象,也就是那借印子钱的人大打出手了起来,这间接的打断了田芙蓉的相亲计划。
田芙蓉则看在许娇杏的份儿上把杨水生给救了出来,谁知道,杨水生不但不领情,反倒是这个态度!
田芙蓉一股脑的说完,适才发现玲珑不见了,不由怒声道:“还有,娇杏,刚刚和你过来的那个人也不怎么样,要不是她借印子钱,又还不上,哪儿可能被人拉扯,这不拉扯,你那长工也不会跟人干架!”
许娇杏错愕,玲珑借了印子钱?
目光四顾,此刻玲珑早不辞而别了,饶是她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这时,也不得而知了。
“你快少跟这种人接触,瞧她把人连累了,还直接撒腿就跑,就是个自私的人!”
田芙蓉这话一开始,就没个完,原本之前她也不过是说说杨水生的不是,这说着说着,竟又说起了玲珑的不是。
许娇杏默了一阵,她只觉玲珑不是这样的人,可最近,玲珑做的这些个事儿,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一些。
许娇杏如何也寻思不透。
和田芙蓉分别后,许娇杏还未回到铺子上,就看到杨水生站在不远处的老桥头上了。
只见他时不时的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俨然,倒似是特意在半道上等着她的一般。
狐疑间,杨水生已经快步往她这边走来了:“刚刚的事儿······”
他说着这话,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似是有难以开口之话一般。
许娇杏见状,不由蹙眉:“你是怕我跟桑三娘告状?你是怕她说你?”
除此之外,许娇杏当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杨水生眸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许娇杏笑出了声来了:“杨水生,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要敢当,既然你自己都去借印子钱了,还怕人说不成?”
她就不明白了,天大的事儿,用正常的法子都解决不了,非得去借印子钱了?
对这一点,许娇杏理解不了,更是极不赞成。
杨水生自是看出了许娇杏心中的想法,一时间,他只觉恼火至极,看着她的眉眼,他有些无奈:“我已经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没有借印子钱,没有借,你为什么非得不信,我不过是去那里,正好就碰上了别人在打人,我就出手相助了一回。”
许娇杏觉得他这话,疑点重重。
杨水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最是清楚。
一来,杨水生不是那种见义勇为的人,二来,他又不赌,又不借印子钱,去赌坊干什么?
心里想着人,许娇杏索性就把人给说了出来。
杨水生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好半响,方才闷声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小寡妇,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看见那玲珑是你的旧友,我犯的着去这么救人吗,我要是不出手,她早被人给打死了,我压根就没有借银子钱,我不过是过去看看罢了!”
许娇杏看着杨水生,没有说话。
杨水生这人,自来油滑,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个话,都有可能,所以,许娇杏当下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他。
她倒想看看,从她嘴里,还说的出什么样的话来。
杨水生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的一阵无奈,索性就对天发誓道:“苍天再上,我杨水生对天发誓,我没有借印子钱,否则,我就。”
“行了,杨水生,有完没完,大不了我不告诉桑三娘就成了,说这么多,你也不怕被雷劈!”许娇杏实在是懒得再说她这话了,径直就要走。
她此番也不过是为了告诫告诫杨水生罢了,可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事儿说给桑三娘听,毕竟桑三娘身子不怎生好,可遭不住这样的打击。
可她还没走两步,杨水生又追了上来,闷声道:“小寡妇,我要说什么你才肯信,借印子钱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玲珑!”
许娇杏听得这话,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杨水生见状,忙又道:“听话,玲珑借了不少印子钱,她用印子钱给自己赎了身,再之后,也一直没有还上,赌坊那些人才会追着她打。”
“玲珑现在在哪儿?”下意识的,许娇杏问了一句。
杨水生摇头,这事儿他哪儿知道,都被赌坊的人追着打了,要换做是他,也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