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女子在顾春来耳旁说了两句,顾春来整个人的面色都变了变,最后,他看了看许娇杏,半响,方才拂袖而去。
许娇杏没有想到顾春来就这么走了,可想着顾春来刚刚的反应,她心知他定是有事儿,
一想到玲珑如今也暂时无碍了,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娇杏。”外间,玲珑快步过来,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许娇杏抿了抿唇,就看到外间,老鸨子正盯着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
“你们聊,你们聊!”察觉到了许娇杏的目光,老鸨子幽幽一笑,上前来给他们拉门时,又狐疑的看了许娇杏一眼,面露困惑。
“娇杏,你和这白家二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玲珑见四下没人了,赶忙问她。
许娇杏摇头,不答反问:“你和白庆祥呢,如若她真的有心娶你,你能就该趁早了。”
这顾春来是什么人?
有一次,就有二次······他只怕还会来找玲珑的!
许娇杏心里担忧,反观玲珑则是欲言又止。
好一阵儿,她方才低低道:“庆祥还未考取功名,在他没有考取功名之前,我不想逼他。”
许娇杏愣了愣,她想等白庆祥考取功名,那顾春来可不会给她时间。
“顾春来的事儿,你应该和他提一提。”
她虽不清楚,白庆祥和玲珑之间,到底是什么状况,可既然玲珑都认定了他,这事儿,本就应当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站出来解决的。
若是玲珑和白庆祥最后能终成眷属,那她自然是祝福的很,若是玲珑痴心错付,也可借着这事儿,早点回头。
“提?”玲珑越发犯愁了。
许娇杏点头,还要多说,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了,两人同时朝着房门处看去,就看到白庆祥正板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们。
“许娇杏,你还要让我跟你说多少次,不要来祸害玲珑,你还非得要来,你还嫌她被你害的不够惨?”白庆祥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这些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愤恨不已。
玲珑赶忙过去解释,可白庆祥哪儿会听她的,他直接将她推开了几步,指着玲珑的鼻子就骂道:“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次,离她远一点,她得罪的可是顾春来,咱们得罪不起,你知道她这个名字都是错!”
玲珑垂了头,声色越发低了几分:“庆祥,这事儿和娇杏无关,明明是娇杏救的我。”
“你还敢乱说!”白庆祥伸手,竟还想打人了。
许娇杏看的面色一沉,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上前几步,挡在了玲珑面前:“你想干什么?”
“我的人,你管的着?”白庆祥冷笑,“往后,只要我发现她和你见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许娇杏听到这样的言论之后吗,忽就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都说玲珑是你的人,那你不给他赎身,你在这儿干什么?好,你说我连累了玲珑,顾春来是因我而针对上玲珑的,那你有没有想过,没了一个顾春来,还有另外一个顾春来!”
白庆祥黑了脸, 只觉得她这话伤了他得意多年的脸面。
然后许娇杏可不会照顾他的情绪,直接又道:“是不是到时候,你争不过别人,又会怪玲珑招蜂引蝶了?竟是真心想迎她进门的,你又怎会将她留在这种地方?别人养个外室,还知道迎到自己宅子里,你这算什么?”
“你!”白庆祥被她这话气的满脸铁青,伸手就想打她,只是,这手才伸到了半空中,就被另外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接着,顾余淮那带着嗤笑的声音响起:“白庆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没听说过?”
许娇杏一怔,不想,顾余淮竟回来了,还来了花楼!
“是你!”白庆祥看了半天,才认出了顾余淮来。
顾余淮死而复活的消息,他早在他爹入狱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人将他爹害到了那般境地,白庆祥早下定了决心,日后科考高中,一定要替他爹讨个公道回来。
不曾想,竟在这处看到了他!
白庆祥面色又变了几分,本想就着这拳头狠狠地打他几下,只是,这手却如何也砸不到顾余淮的身上。
白庆祥意外又惊诧,这记忆中,瘦猴子一般,人人可欺的顾家老二,何时有了这般气势和力量?
惊诧间,顾余淮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知道我还活着,你既然还敢欺负她!”顾余淮冷声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白庆祥真的被他脸上这严肃的表情给正射住了。
过了好一阵,他方才怒声道:“明明是许娇杏她连累人,怎么就成了别人欺负她了,她好好的一个女子,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反倒是行径,实在是不知廉耻!”
“驼龙,让人去请白里长和马县丞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知廉耻!”顾余淮淡声朝外间吩咐了一句。
驼龙进屋,应了一声是,匆匆离去。
白庆祥面色白了几分,让人去通知他爹和他舅舅?
通知他爹就算了,还通知他舅舅?
他们一向以为他在县学里认真读书,要真知道了······
“公子,可否放过庆祥一回,他不过是急了, 本没有恶意的。”玲珑自是看出了白庆祥心中的担忧之处,赶忙开口道。
顾余淮看向许娇杏,没有回话。
玲珑又看向了许娇杏,,低低道:“娇杏······”
“算了,顾余淮,别把这事儿给闹大了,我们走吧。”许娇杏也不想让玲珑难堪,径直就往外间走了去。
顾余淮抿唇,冷清的眸眼淡淡的扫了白庆祥一眼,适才跟着许娇杏缓步而去。
“娇杏······”许娇杏快出门时,又听玲珑叫了她一声。
许娇杏一回头就看到白庆祥正警告的看着玲珑,一时间,她不由皱眉:“白庆祥,如果你的前途和玲珑有了分歧,你肯定会选择前途的吧。”
不然,刚刚他也不至于那般怕他舅舅知道了·····
不过,这本是玲珑选的路,她也不能参与太多 ,暗吐了一口气,许娇杏直接就出了花楼。
适才出门,顾余淮就跟了上来:“杏儿,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许娇杏还念着他不顾生死,直接回州府的事儿, 故而,头也没回,继续往前面走。
顾余淮倒也不恼,快步追了上来,继续讨好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虽是百般不愿意看的, 可顾余淮不断的将面前的东西往她面前推,她就算是再不愿意看,此时此刻,也看了个清楚。
榴莲!
他居然抱了一大块榴莲!
许娇杏诧异不已,又听顾余淮干声一笑:“我专程找人给你找来的,你要真喜欢,往后我再让人弄点过来。”
许娇杏费解,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本想开口问他,只是这一张嘴,却成了:“你还没死?”
顾余淮干声一笑,倒也不恼:“阿满还没长大,阎王老爷也不敢收我。”
“你知不知道,那伤口有多深,也不等痊愈,就直接去坐马了,你不是想死是什么。你就该早点跟我说,我连着用药都省了。”
许娇杏刚刚别榴莲给缓和起来的怒气,顿时有生了出来。
“杏儿,你说谎,你当初明明都急死了,大舅哥说,你不等着我出来,你就是不肯走,劝都劝不住。”顾余淮笑着,唇角又忍不住勾了起来。
杏儿要是当真对他没有感觉,哪儿能担心成那样?
许娇杏瞟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顾余淮见了,忙又跟了上去:“杏儿,莫要恼了,你生起气来就不怎么美了。”
许娇杏径直走着,头也没回。
顾余淮无奈,又紧着道:“杏儿,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徒手劈榴莲吧。”许娇杏没好气道。
亏了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生怕他就有个三长两短了,谁知道, 人家隔日,直接就走了,压根就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
反正,她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她心里就有一股子的气!
‘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几乎是同时,许娇杏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原本长得好好的榴莲,早被顾余淮给劈成了两半!
而顾余淮则朝她勾唇,问了一句:“杏儿,你可还满意?”
“······”许娇杏无言,她倒没想到,顾余淮还有这能耐!
此时,东市白家,顾春来被白老爷匆匆叫回,适才站定,就听白老爷低呵了一句:“跪下!”
顾春来皱眉,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
“白逑是你大哥,你居然还想害死他,你是何居心?你可别忘了,在这白家,正儿八经的公子可是他!”白老爷一番发火,气的拍桌子,打椅子的。
顾春来抬眸,冷冷的扫了罗衣女子一眼,罗衣女子赶忙摇头,下意识的想解释点什么,可顾春来早收了目光。
过了好半响,倒是白老爷说了一句:“去领罚吧,二十鞭子,让你涨涨记性。”
顾春来咬紧了牙门,转身就往外走。
适才出了厅门,罗衣女子赶忙跟了上去:“二公子,不是我去老爷那里告状的,奴婢对你忠心耿耿的,我。”
“滚!”顾春来眉眼越冷,眼里杀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