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在说些什么!“李清流小声说了一句,又看了许娇杏一眼,“你先去忙你的,我就按你说的做,保证让你满意。”
说着,李清流快步往钱氏走去。
许娇杏挑眉,这钱氏一开口,就喊那么大一嗓门,她还怕丢李家的脸面,她是巴不得把全村人都引过来的吧。
“大嫂,你少说两句,人家顾二郎都回来了,许娇杏可不是什么寡妇。你再寡妇寡妇的叫,这不是在咒人家顾二郎出事儿吗?”
“呵,回来怎么了,回来她不照样勾搭男人吗?”钱氏没好气的哼了一句。
她怎么看许娇杏都不顺眼,以前许娇杏娘儿要啥没啥,就跟街头人人嫌的讨口子似的,如今,念书的念书,盖房子的盖房子,一个普通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是她靠那狐媚子手段,从男人手里套来的钱又是什么?
兴许,那些男人中,就有她家李一河!
其中道理,她是越想越气,憋了这么久,她也实在是憋不住了。
“李钱氏!你闲的发慌吧,一天就往人门前泼脏水了,不胡说八道,你嘴巴会酸臭不成?你最好给我消停点,我许娇杏可不是什么任你捏的软柿子。”
若是之前,钱氏因为那些摇言,气昏了头脑,她还可以不跟她计较,可过去这么久了,这钱氏居然还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那就只说明了一个道理:这李钱氏觉得她好欺负!
冷着脸,许娇杏也不怕钱氏把这事儿给闹大,她既要闹,自己就得跟她争个理儿,没道理让她以为是自己怕了她!
“你!”钱氏气的面皮儿一白,她嫁到村子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寡妇。
“反了天了,你这不要脸的小寡妇,你是要欺负到我头上不成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勾引男人,你就能耐的不行了,你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脸!”
钱氏愤愤的说着,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就扬手朝许娇杏走去。
许娇杏左右环顾了一圈,寻了铁锹,也没打算饶了钱氏。
对于她而言,别人一次挑事儿,两次挑事儿,她还可有让让,可这第三次,那就绝对不能给脸了。
过度的退让和宽容,那就是懦弱,只会让人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大不了,就当真打上一架,她出钱给她治。
李清流愣住了,本还想去拉钱氏,可看着许娇杏都拿了工具,他又是一惊:这人要动真格了?
失神间,一抹玄色身影闪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出了遒劲有力的大手箍住了钱氏高举起的手!
这人侧对着他,面色阴沉,一看就不好惹,几乎是下意识的,李清流忙往前走去。
钱氏莫名其妙的被人拽着手,只以为是李清流,头也不会的喊了一嗓子:“李清流,你赶紧放开我,我今儿个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寡妇!”
不曾想,这话说完,那人非但没放开,反而是箍的她更紧了,那力道,生生的要把手给他折断了一般!
“李!”她艰难的喊了一个字,扭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张阴骘冰冷的脸!
是顾余淮!
许娇杏诧异的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来这里干什么?
“你,你谁啊!赶紧放开我,我们李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钱氏狠声说着这话,心里依旧是有些后怕,赶忙朝身后叫道:“清流,快过来,大嫂这手快给人折断了。”
顾余淮冷冷一笑,嘴角带上了一抹冷意:“刚刚那声小寡妇,是你叫的?”
“我叫她寡妇怎么了,这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寡妇!”钱氏没好气的喊了一句,顿了顿,适才回神,笑道,“怎么,这房子你也出了钱?你是她相好?”
“大嫂,你就少说两句。”这时,李清流过来说了一句,又腆着脸去拉顾余淮的手。
他本还想说有什么话好生说说,让他先放了钱氏,谁知道,他这手还没有够上去,就听顾余淮沉声道:“李清流,去叫你大哥过来!”
李清流压根就不记得村里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俊俏的后生,更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愣了愣,又听顾余淮朝他沉沉开口:“就说,顾余淮回来了!”
“顾,顾······”钱氏惊呼了一声。
这人是顾余淮?
怎么可能,当初顾余淮从军的时候长什么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呢,这怎么就变化这么大?
“你是顾二郎?”李清流也是一惊,待仔细看了一番后,忍不住又连声道:“还真是二郎,瞧瞧这眉眼,不是二郎,还能有谁!得,我现在就去,你等等。”
因为他大哥的事儿,他在他媳妇儿面前一直就抬不起头来,每次一有事儿,他媳妇儿就拿这个说事儿。
虽然,他自个儿也觉着有点的对不住许娇杏,可这时日长了,他也觉得挺心累的。
如今,顾二郎可算是出现了,要是能当着他媳妇儿的面帮许娇杏出一口恶气,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想着,李清流可顾不得别的,直接就跑了。
“李清流,快回来,他说他是顾余淮,他就是顾余淮了?你可别被他给骗了,指不定就是外头的野男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阵骨头脆响,接着,钱氏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声叫道:“痛,痛。”
许娇杏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凝在了钱氏的手腕上,暗想顾余淮该不会把人手脚给掰断了吧。
她虽然是准备跟钱氏打一架,可她也没顾余淮这么心黑啊!
动不动,就断人手脚的!
感觉到了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看向了她,许娇杏打了个哆嗦。
不用抬头去看,她也知道是顾余淮在看她!
她可不觉得顾余淮会专程过来袒护她!现如今,他指不定还在埋怨她呢!
回想着顾余淮刚刚的话,她顿时一阵了然。
刚刚钱氏一口一个寡妇的叫她,那就是在诅咒顾余淮,顾余淮这男人素来心胸狭隘又记仇,如今,钱氏只怕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