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暗松了口气,她······果然还活着!
这些时日,他用尽了法子去找他,可却依旧是无所获,那些土匪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般,早失了踪迹。
他原以为······
“快让人把小二少爷送去西市。”说着,他就朝柳绿的方向伸了伸手:“柳绿,你扶我过去看看。”
柳绿想说那女子长的那么丑,怎么可能是掌柜嘴里那极美的人?
这当玉璧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可看着自家主子那满脸的喜色,一时间,她也不敢再多话了,只怕说了这话会引得自家主子不高兴。
阮武眼巴巴的看着行表哥走了,一时间气的直跳脚:“行表哥,你个骗子。”
他就说了,行表哥不是在铺子里忙,就是在书房里忙的人,他怎么可能去跟他吃什么小龙虾。
倒是害的他空欢喜一场!
“小二公子,快上轿吧。”这时候,轿夫的声音传来了。
阮武瞟了瞟面前这华贵的软轿,忍不住就撇了撇嘴。
上就上,到时候他娘要是当真怪罪了起来,他还可以说是行表哥带他来的。
只要跟行表哥扯上了关系,他娘就肯定不会怪他的!
阮武坐着轿子到许娇杏铺子上的时候,许娇杏正在给阿满做西瓜糖葫芦。
铺子上没什么生意,阿满和莫小蝶对刚刚吃完的饴糖念念不忘,正好今日冰粉也卖光了,西瓜倒是剩了不少,许娇杏就在锅里熬了糖水,准备给他们两做个西瓜糖葫芦。
阿满和莫小蝶都趴在灶边认认真真的看着,许娇杏才做了一个糖葫芦给莫小蝶,后头忽就伸了一个小手过来。
紧接着,本属于莫小蝶手上的东西就被阮武给抢了去。
“你干什么抢人东西?”阿满见状,率先问了一句。
阮武不以为意的咬了一口西瓜糖葫芦,难得的,这糖葫芦竟没有外头卖的酸涩味儿,他喜欢的很。
就要咬第二口,阿满又重复了一句:“这是小蝶姐姐的糖葫芦!”
阮武朝着莫小蝶瞟了一眼,又看向阿满,不以为意道:“抢了就抢了,怎么了,她爹不就是个说书的吗,我给她钱就是了。”
许娇杏一愣,原本也不过是小孩子家争东西,她也没放在心上,可阮武这话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些。
“你这样是不对的。”阿满咬着一口银牙,护在莫小蝶的身前。
如今,俨然已经不是为她争一串糖葫芦那么简单了,他在替她打抱不平!
“怎么不对了?他爹不就是在我家茶楼里说书吗?”
阮武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霎时间,阿满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显然是急的。
“阮武,把东西还给莫小蝶,给她道歉。”默了默,许娇杏终是说了一句。
平日里,阮武有点自己的少爷脾气倒也没什么,可如今这般侮辱人,实在是他的不对。
“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阮武撇开脸去,很是不屑。
许娇杏气的不行,一把将他手里的西瓜糖葫芦抢了过来。
“道歉了我还做给你吃,不道歉就没得吃。”许娇杏面色严肃。
阮武瞪着许娇杏看了半响,小脸气扑扑的,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了。
阿满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人竟这么不讲道理。
这时,莫小蝶低声说了一句:“娇杏婶婶,我没事儿的。”
“不用管他。”许娇杏说了一句,又将手里的西瓜糖葫芦重新递给了莫小蝶。
阮武那小子,说错了话还不道歉,他想的通就想,想不通就算了!
孩子间的忘性还是很大的,转眼,莫小蝶和阿满就坐在条凳上高高兴兴的吃起了西瓜糖葫芦,早忘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
晚间,许娇杏将这些时日的支出和收入算了算,竟有六十多两的收入。
虽然这收入算不得少,可和许娇杏的预期比起来,还是少了一些。
若是照着这个趋势下去,一个夏天过去了,只怕也赚不回本钱。
正想着,就听外头传来了小黑子的叫声,许娇杏愣了愣,忙去开门查看,竟看到了一大袋面粉。
她四处看了看,院里早没了人影。
皱了皱眉,许娇杏想不通这些东西究竟是谁送的。
还送上瘾了!
“娘,你在看什么?”屋里传来了阿满的声音,周木槿懒得再看那袋子面粉,关了门就直接回去哄儿子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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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浓,刘桂仙到院门处张望了好一阵后,终才关了门,嘀咕道:“卖了钱就不回来了!就只顾着自个儿那张嘴。”
走到顾春来屋前,见顾春来还在油灯下看着书,她忍不住推门进了屋。
“春来,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你也给我们省点油钱才是。”
刘桂仙才说着这话,一旁又传来了顾秋实的声音:“可不是吗?三哥,你浪费了家里的油钱不说,还害的我也跟着休息不好,我这腿脚一休息不好,那就恢复不好。”
刘桂仙听了这话,整个人心里一紧,赶忙朝顾春来道:“成了,老三,你没听到你弟弟的话吗,赶紧吹灯休息,可不能影响了老四的身体。”
顾春来抿唇,暗叹了一口气,就出门洗漱去了。
顾秋实探着脑袋看了看外头,眼看着顾春来是真的走了,这才道:“娘,你上次答应了给我买酒喝,你难不成是忘了?这都几日过去了!”
他这腿脚还没好,刘桂仙哪儿能给他买酒喝?
不过,刘桂仙这当娘的还是了解儿子的性子,她要是不顺着他的话说,还不知道这小祖宗会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当下,她就朝着他悄声哄道:“你爹不是没回来吗,娘手上也没钱,等娘有了钱就给你买吃的。”
顾秋实撇嘴:“爹这次出门都两三天了吧,怎么还不见回来,喝花酒也不是这么喝的!”
“说什么呢,你爹哪儿能去那种地方!”刘桂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顾秋实努了努嘴,同样是男人,要说他爹没有去那种地方,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时,顾春来洗漱完回来后,刘桂仙直接上去吹灭了油灯,这才回自己屋。
一边走,她忍不住就泛起了嘀咕:难不成,她男人真的去喝花酒了?
不行,她明儿个一定要到他铺子上去看看。
可第二日,还没等刘桂仙去自家肉铺上,外头就来了一批人。
那些人凶神恶煞,直说要问顾青石要药钱。
刘桂仙没有想到,都过去好几日了,顾青石还没把这事儿处理好。
难不成她男人根本就没有在谢家要到钱?
想及此,刘桂仙忙让顾春来去找许娇杏。
她觉着,这事儿一定跟许娇杏有关。
这肉铺上的事儿,她哪儿清楚,说到底,还是要把她男人叫回来。
顾春来有些不愿意去旱地,顿了顿,他忍不住道:“她哪儿知道我爹的去向。”
“你爹是去找谢安要钱,才几日没回的。”刘桂仙越说越没好气,“我让你去,你就去,你还废什么话,你没看到这么多人还堵在家里的?”
问要钱?
顾春来一张本是清秀的脸皱巴在了一起,心下虽是不愿因这事儿去旱地。
可他娘催的很,他也没有法子,只能出门往旱地的方向去了。
此时,旱地里的许娇杏刚刚送了阿满回来。
眼看着那袋子面粉还杵在她的门口,她皱着眉将它扔到了小黑子的狗窝旁,李清流就来了。
许娇杏没想到李清流回过来,整个人都愣了愣。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李清流说桂芬嫂子不舒服,得在家休息两天。
许娇杏有些担忧,又紧着问了两句,确定了桂芬嫂子只是吃坏了肚子,她这才放心。
等李清流一走,许娇杏才打算进屋搬桌子,顾春来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李清流一大早过来做什么。”
“有事儿?”许娇杏满脸狐疑的看了看顾春来。
“我问你李清流过来做什么?”顾春来又问了一句。
许娇杏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质问口气,冷笑着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儿?顾春来怔了片刻,眼看着许娇杏进屋又搬桌子,又拿背篓,完全不想搭理他,他忍不住就挖苦道:“也是,你这种人,做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许娇杏,我问你,我爹呢?那姓谢的把我爹怎么样了?”
“顾春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许娇杏被他烦的不行。
她实在是想不通,原主怎么就为了这样的人,连脸皮都不要了。
可在顾春来看来,她这样的恼怒,就是心虚所导致的。
扯了扯嘴角,顾春来挖苦道:“许娇杏,谁还不知道你,你当初将我痴缠成了什么样子,如今看着更好的了,肯定得使出浑身解数去贴,别的不管,我就想问你,我爹在哪儿?”
“顾春来,脑子有病麻烦去看大夫,出去!”许娇杏被他烦的不行,恨不得拿着扫帚将人给赶出去。
顾春来虽早知道她变心了,可见许娇杏对他这么厌烦,他还是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钱氏和许香巧说着闲话走了过来。
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顾春来会在,但见许娇杏和顾春来的面色都不怎么好,他们都明白了什么。
钱氏不愿多事儿,也不过问,倒是许香巧担忧的问了一句:“娇杏,杨家三哥,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