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葬礼在第二日举行,无论皇子还是大臣,都要在皇宫中守灵七日。
凤妤飞也在守灵之列。
这七日倒也不难过,守灵的人多,上至贵妃下到官家女,灵堂之中少说也有百余人。凤妤飞寻了不起眼的角落,坐在那里熬时辰。
第一日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第二日无所事事的过去了。
到了第三日,宁欢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拽着她说闲话。
凤妤飞瞅瞅四周同她一样昏昏欲睡的人,小声的道:“你不在前面,跑到这儿来,便不怕被人发现?”
宁欢儿一脸无所谓:“便是他们发现了,又能拿我如何?”
“那倒是。”想起她几次三番被陷害,皇上都没舍得罚过她一次,凤妤飞不由得佩服起她来:“你说你小小年纪,皇上到底喜欢你哪点?活泼可爱?”
宁欢儿嗤声:“你这是嫉妒本宫。”
凤妤飞“嗤”的笑出声来。
察觉不对立刻噤了声音,小心的四下瞧瞧。
还好她声音小,没人察觉,也没人往她们这边看,她才安下心来,用小的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我嫉妒你独得圣宠。”
宁欢儿十分不谦虚:“不用客气了,你也不差,姜御那么眼高于顶,清冷孤傲的人,还不是非你不娶?”
这话倒是让凤妤飞微微一惊。
略带诧异的望着她:“你这话当真?”
若不是不想引人注意,宁欢儿都想拍胸口了:“自然是真的,实施告诉你,要不是他,你这会儿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当孤魂野鬼呢!”
顿了顿,她又道:“说不定,是个连胎都没法去投的小野鬼。”
她这话里有话,凤妤飞好看的眉蹙了起来。
那日在铄王府,苏澧兰带她去姜盛的密室,跟她说是姜盛设法让她醒了过来。她明白苏澧兰所说的醒过来,是指苏沅芷。可为何醒过来的是她,而不是真正的苏沅芷,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此时听宁欢儿的意思,却不似在说苏沅芷。
片刻犹豫,她半是试探半是说笑:“死的人才会变成孤魂野鬼,我不过是睡得久了些,倒也不必说得如此夸张。”
宁欢儿朝着她眨眼:“你当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这就暗示的非常明显了。
凤妤飞眼底如波涛滚过的海面,涌起更深更重的疑惑。像她的身世这种关系到生死的绝密,便是心腹,姜御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告诉了她。
可她怎会知晓?
除非……
正欲开口,宁欢儿却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朝着挑了挑眉,道:“实不相瞒,他找来帮忙救你的那位高人,正是本宫的师父。还有,你身上是不是有一颗檀木珠,如果我料想的没错,姜御可是告诉你,那珠子是用来安魂的?”
凤妤飞已抑不住内心的震惊,点了头:“难道不是吗?”
宁欢儿想说什么,忽然一个宫人矮着身子匆匆找来:“宁妃娘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前面几位娘娘到处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