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情轻笑,笃定而强势,他虽然一身慵懒,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输沈城池:“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除非我愿意,否则没人逼得了我。”
说着,他魅惑的笑着,语气轻慢地对我说:“过来。”
我想斩断沈城池对我的心思,让他看透,我已经不属于他,与他也没可能,因此我并没有忤逆叶非情的意思,给足他面子,乖乖的走了过去。
刚在他面前站定,他对沈城池投去挑衅讥诮的一瞥,拽着我的手,将我带进他的怀中,他扣着我的后脑勺就霸道强势的吻了下来,对沈城池宣誓主权。
无声的告诉他,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他的吻毫无感情可言,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他的唇瓣却是愠凉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凉薄。
我闭着眼睛机械的没有挣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然后妖娆慵懒的对脸色沉郁而隐忍的沈城池洋洋得意地扬眉:“我这样对她是合法的,沈总你呢?你能吗?”
说完,他蔑视的轻笑了一声,邪肆猖獗的勾着魅惑人心的微笑,拥着我踹开门与我一起进了屋,将沈城池隔绝在外。
我想,此时的沈城池只怕是肺都要被气炸了,掀房顶的心思都有。
房门关上后,叶非情脸上的笑瞬间沉了下去,寸寸冰冷。
随着他的力道,我踉跄了两步并没有摔倒。
我明显感觉到,他推开我的时候,嫌恶的像是在扔垃圾一样,无比厌弃。
我压了压心底的不舒服,站稳身子头也不回,若无其事的迈开步伐。
这是我对叶非情的漠视,但是显然,他并不打算放过我。
“站住!”他阴沉道。
他还想怎样!
我刚转身,什么事三个字都还没有问出口,一叠照片就砸了来。
他笑意妖凉:“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满足不你?你就这么喜欢跟男人勾三搭四,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这么缺男人?”
那些照片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在我的周身散落,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我的身上,甚至连我下意识抬起的手中也接住了一张。
我一眼看去,就看见我倒在沈城池身上的照片。
我顿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沈城池那晚喝醉酒的照片,当时我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扣着我的腰不让我起,我明明是仰着脖子的,而照片上的我却贴在他胸膛上,给人一种享受甜蜜的感觉。
看了眼地上的照片,我弯身捡了几张起来。
大部分是我和沈城池的,有几张是下午刚拍的,是我和叶少鸿,正好是他吻我的那个镜头。
我冷笑:“这些照片拍的还挺好看的。”
的确是挺好看的,比拍偶像剧还要浪漫入眼。
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么漂亮的我在这一刻竟然意外的发现,其实我也挺有当偶像明星的潜质。
这些照片,如果不是叶非情派人跟踪我,就是有人在跟踪我,只是,在沈城池的家里,这些照片是怎么拍的?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的唇角沉了沉。
见我那样说,叶非情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双手环胸,怒极而笑:“傅瑶,我发现你真的是长本事了。”
我两手一摊,无辜道:“我一向都这么本事不是吗?否则也不会让你对我咬牙切齿,并且这么恨我,这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吗?”
不再看他,指尖一松,照片飘落,我转身在桌子前坐下,随手翻着我放在桌子上还没有看完的画册。
他幽凉的笑了一声,恶劣讥诮的语气有些玩味:“众星捧月的感觉是不是很享受?”
我皱眉觉得他不可理喻便没理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恼了,突然走过来扶着我的椅子手腕一转,椅子就调转了方向。
我面对着他,他的双手撑在椅背两侧,将我圈在椅子与他之间,距离暧昧到只要眨眨眼睛,我的眼睫毛就会与他的揪扯不清。
他锋芒的眼与我对视,喷薄的呼吸萦绕在我的呼吸范围内,“是不是觉得有人给你撑腰了所以胆子也大了。”
我眨了眨眼睛,摇头笑了一下:“没有人给我撑腰,我也没想谁给我撑腰。”
放下手中的画册,我波澜不惊地耸了耸肩:“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只是选择换一种方式对待你的恨罢了。”
他抿着菲薄的唇瓣,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瞧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一般。
我不闪不逃不必,就这么任他看,大大方方的与他对视,平静而淡漠。
他深谙的眼底充满了探究,像是看不透我似的。
我不知道此时的叶非情是不是在揣摩我的心思,又是不是将我的心思揣摩的非常复杂,如果是,其实我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玩什么小心计。
我想的,我要的都很简单,就是等有一天他觉得不恨了,或者觉得累了,觉得没必要报复的时候,他是不是就会与我离婚了?然后我们形同陌路,桥归桥路归路。
不管以前我们有过怎样的恩怨纠葛,那一刻,我希望我们从此毫无交集,就算再见,也要当做彼此不认识。
那时,我想,我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叶非情妖凉的深瞳变幻莫测,他眯了眯眼,似乎是看透我的想法,冷笑着将我的期望破灭:“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我与你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一生纠缠,要么你死我亡。”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妖孽无双又冷漠无情的背影,我的心颤了颤,生出丝丝疼。
关门声拉回我的神智,我回眸迅速将那些疼抛开,震了震心神,视线落在我手中的画册上继续翻找。
上次傅雪的话终究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事后闲聊我多问了她几句,知道我是上了心,于是她给我找来了关于那间画廊这些展示的画册。
画册很多,好几本,上面印的画是那间画廊展示过的作品,一连翻过两本画册,我终于在画册里找到了傅雪说的那幅画。
画的背景是一栋小洋房,看着很眼熟,院墙上绿意盎然,院子里开满了鲜花,色彩绚烂多姿。
白衬衣牛仔裤的叶非情张扬不羁,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洒脱和卓绝,比他身后的鲜花还要艳丽还要光彩夺目。
与现在的他比,那时的他少了魅惑和妖娆,那张精致绝伦的容颜还有些稚气未退的孩子气。
他笔直的站着,左手举起,牵着另一个人的手。
虽然不知道他牵着的那个人是男是女,虽然另一个人没有出现在画中,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只手,却也不难看出他手中牵着的是一个女人的手。
纤细瘦小,莹白如玉,不盈一握。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我看了眼这幅画的作者,Elaine。的确是我在国外的英文名。
又看了眼画,最后我的视线落在叶非情左手上的戒指上,虽然很小,也不甚清晰,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枚戒指就是叶非情此时手上戴着的那只。
我想起我们们领证的那个晚上,当时叶非情看着他手上的这枚戒指出神。
当时他微微耷拉着眼睑,脸上的神色看不分明,此时回想,我分明感觉到他眉眼的神色很冷,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却又充满了恨。
我的心跳了跳,有什么要涌出来,我似乎是要想起什么,脑海却是乱成一锅粥,一片空茫,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由得,我又想起了叶少鸿,我依稀记得我与他有过交易,却也总是想不起来我与他做过什么交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