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瑞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然后将她推开了去。
他的力道有些大,伴随着惊呼,那女人直接被甩到床上滚了一圈,险些掉在地上。
稳住身子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似乎扭伤了,有点疼。
她有些哀怨的对南宫瑞挺拔的背影投去一瞥:“瑞少爷,你是怎么了?你弄伤人家了。”
在床边抽烟的南宫瑞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听着这个女人的声音,他觉得更烦了,于是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的烟灰缸对着她就扔了去。
女人
被吓了一跳,抱住头哀嚎了一声忙缩起身子这才险险避开。
烟灰缸飞过那女人的身侧,直直砸在了玻璃上,只听‘砰’地一声,玻璃碎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南宫瑞发生关系,他的脾性她多少也知道,所以每次她都会十分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自己哪里惹了这位少爷不快而被训罚。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她都是尽量去取悦他,让他觉得欢愉,哪怕是她不舒服,因此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了这位少爷不快。
即便知道南宫瑞脾气不好,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南宫瑞发脾气,因为以往的时候他们都会很愉快,当下,她再不敢说话了,大气都不敢喘。
南宫瑞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站起身。
他捞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随意穿在身上,然后开始赶人:“你滚吧。”
那女人哪里还敢多留?当下就开始麻溜溜的滚下床找衣服穿,巴不得现在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南宫瑞则是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却在手机上看见了一条陌生短信。
那是一张照片,床上的木夏已经奄奄一息,一眼看去,血淋淋的一片,触目惊心。
而他的父亲,正挥舞着手中的皮带。
这照片应该是从视频上截图,因为上面还标注着时间和日期。
南宫瑞注意到日期是今天的,而时间,在二十分钟前。
也就是说,这是才发生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现在正在发生!
南宫瑞握了握手机,也没有犹豫,当下就开始穿衣服,然后出门。
他刚打开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他有些恼,沉沉的怒喝了一声:“滚开!”
门口看门的人无动于衷:“大少爷,老爷说过你哪里都不能去。”
南宫瑞当下就与他们动起了手,而对方,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警告道:“我会很快回来,如果你们敢把事情捅出去,看我怎么治你们。”
走到门口的时候,南宫瑞转身看了那两人一眼。
这个幽静别致,种满了花草的院子忽然就入了他的眼,他的眸光陡然深了深。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细细的打量自己住的这个院子,以前他每天都匆匆来,然后又匆匆去,他只知道自己的院子忽然就多了好多的植物,变得漂亮了,倒是也赏心悦目。
虽然不喜欢这些玩意儿,也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打理花草上,但是有佣人会打理,他偶尔无聊也会给花草浇浇水打发时间,于是他也就乐得享受。
这一刻,当他转身看见这个院子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就响起木夏的话来。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但是此时想起,却是那么的让人记忆犹新。
“等将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我要在院子里种好多花草。”她温暖的笑着,温婉可人。
她躺在床上,手中翻着一本杂志,正好上面有介绍一些花卉,然后她一个一个的指过去:“紫色,这个花挺漂亮的,种在院子里,一定很养眼,红色,也好看,我也要。”
“这个兰花不错,就是这种兰花是不是很贵啊。”
“我还要在院子里架一个秋千……”
“到时候我要坐在上面,让你在后面推我,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怀里抱着宝宝,身后站着你……”
她憧憬的微笑,“光是想想都好幸福。”
……
最后她说:“总之我要把我们的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是人间仙境一样。”
那会儿他正准备出门,因为从小就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所以听见她说这些话,他也很向往能有一个那样的家。
心一动,走到卧室门口的他又走了回来,躺在她的身侧,抱住她,温存了一番这才说:“你想要什么的都可以。”
最后时间紧迫,他真的不得不走了,这才放过她出门。
看着这个与木夏的那些话重叠的院子,南宫瑞眯了眯眼睛,竟然被揪疼了心。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觉得不可置信,早就已经麻木,早就已经忘记前尘往事的他竟然会心疼?
呵!真是笑话。
冷冷的收回视线,他不再看这片院子,转身朝木夏的院子走去。
南宫家的晚上都有昏暗的夜灯照明,此时已经深夜,这幽静的夜晚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及呼吸声,倒不像是走在人间,而是走在鬼城。
因为不知道为何,离木夏的院子越静,他的心跳的越厉害。
南宫阎发泄了一番后,木夏已经奄奄一息的昏死过去。
她的头发以及衣衫都已经湿透,汗水混合着血水,看上去触目惊心。
喘息了一会儿后,南宫阎见木夏跟死了一般,他上前去探她的呼吸,她微弱的气息昭示着她还活着的事实,于是南宫阎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不管出于何种心理,他都并不想木夏死,如果木夏死了,他会觉得心空,觉得生活似乎少了乐趣。
其实南宫阎有时候真的很想看她与那个女人相似的容颜,以及她们相似的神态,好像这样他就得到过那个人一样。
因此很多时候,哪怕什么都不做,他只要看着木夏在一侧安静的看书或者睡觉他都会觉得那个女人还活着。
即便心里清楚木夏若是再这样下去会死,但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最疼爱的小老婆与自己的儿子,即便这两天他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可是他却还是能听见下人们的议论,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有失尊严的事情。
更何况南宫阎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更是一个极度看重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有着十分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而且……
他本来就因为一次事故伤了下体,已经不举,所以当他听见那些质疑他能力的言论的时候,更加爆发了他的怒气和暴戾。
是的,他听见了,佣人说他老了,十三姨太还年轻,说他老婆那么多,他哪里有那根能力满足他的女人?
十三姨太还那么年轻,所以肯定会觉得空虚,就算那个男人不是大少爷也会是别的男人。
其实这些言论都是那些不了解木夏的人才会这样说,一般了解木夏的人都会相信木夏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一切的一切堆积在南宫阎的心上,于是木夏最终成了他的发泄点。
一盆带了盐水的水泼在木夏的身上,那种伤口撕裂火辣的疼痛彻底让昏死过去的木夏又醒了过来。
南宫阎冷冷道:“没死就给我睁开眼。”
木夏咳嗽了两声,浑身的疼痛感已经让她没了力气动,这个世界好像都已经在渐渐的远离她。
在南宫阎三番五次的吵闹下,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面目依旧平静,温婉宁静的看着那个依旧青筋跳动,满脸恼怒的男人。
醒来后的她气息粗重又虚弱,脆弱的好像只要一口气喘不过来她就会断气一样,看着让人揪心。
然而南宫阎却一点都不心疼,也不觉得揪心。
木夏动了动手指,她觉得她这一次可能真的活不了了,但是无所谓,她不在乎,只是她唯一舍不下的就是南宫瑞。
即便那个男人混,再不是东西,但是他依旧是她爱的男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爱他,而且只爱他。
木夏宽容的想,如果她死了,她的阿瑞一定要活到九十九,而且要健健康康的活到九十九,她希望他长寿。
因为……
她希望他的阿瑞可以遇见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她会对他很好,会给他生儿育女,然后将来他们会共享天伦,儿孙膝下,母慈子孝。
她希望他幸福快乐,虽然看着他幸福快乐的时候她会失落会难过,会心痛,但是她愿意祝福他。
所以他一定要活到九十九,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所以她觉得他肯定可以活很久。
想到南宫瑞,即便是在这样的场景,木夏的唇角都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的。
恬静而绵长。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渐渐的,眼前这张帅气的老脸开始变换,变成那个人的脸。
木夏唇角颤动,温温柔柔的呢喃了一句:“阿瑞……”
她的声音虽弱,南宫阎却还是听见了。
自己的小老婆与自己的儿子,这一直是南宫阎哽在心口的一根刺,总之,他觉得丢脸极了,因此木夏与南宫瑞的事情他一直都藏着掖着,没有闹大。
并且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不声不响的分开,让木夏自己回来,并且让自己的儿子彻底绝了对这个女人的心,他觉得这件事他处理的很好。
随着木夏的呢喃,南宫阎一根刺哽在心口,扎的他浑身不舒服,所以恼怒下,他再次挥起皮带狠狠的又抽了木夏一下。
木夏是真的已经痛到麻木,痛到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她恋恋不舍的叫着那个名字:“阿瑞,瑞……”
“闭嘴!”南宫阎觉得他要被这个女人
逼
疯了。
他将木夏从床上拽了起来,警告道:“你只是一个替身,所以你要做好一个替身的本分,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知道吗?”
木夏混沌了一会儿,这才渐渐的有些回神,眼神慢慢的开始清明。
然后她终于看清了这张脸,耳边回荡着他刚才的话,木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
对于南宫阎,木夏一直都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说这个男人不爱她吧,他对她却又占有欲十足。
说这个男人爱他吧,可是又有哪一个人舍得对自己的爱人一次次的下此毒手?
而且在他腻死人的温柔里,她并没有感觉到他多爱她,也并没有感觉他的真心实意。
可是每次他又总是用那种温柔宠溺的眼神看她,一看都会看很久,也会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木夏的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每次她都很想问出个所以然来,然而每次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不敢,她没有那个胆量。
这一次,她终于没了顾忌,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自认出身卑微,也并不是什么大美女,所以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娶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