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色外显于表,虫溪久久不能平静。
他发现自己对神宫的所知,越来越少了。这个组织,随着了解,越发神秘。
在门口呆了一会儿,里头的谈话没有再继续,目光转向廊道之内,虫溪发现前面的地宫全部都是石室隔间,远处并没有出口。
想了想,虫溪放弃了用惑心蝶对这里的人使用摄魂获取信息。
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他知道,祝师有着能够以权能将人的神识屏蔽的手段。
献阳城那里的人头脑中就被下了神识诅咒,只要有外力触及到诅咒,诅咒爆发,可以顷刻间将人的意识捣毁,将其杀死。
这个研究地宫,是神宫比较隐秘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每一个人身上极大可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手段,让他们没法暴露神宫的秘密。
用惑心蝶出手,对方没有用手段的话还好,要是真有,就会暴露有人在神宫当中探查神宫秘密的事情。
神宫必然会进行搜查,而他们这些刚到这里进行神性熔炼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被列为审查的对象。
虫溪赌不起,所以他没法用惑心蝶达成自己的目的。
惑心蝶不能用,地宫里头的东西大概的了解了一番,那些什么奴役暗影兽的方式方法与过程,对虫溪来说根本毫无作用,这里没有继续搜索的必要。
明晰这些,虫溪转身往外。
原路回返,出了悬崖裂缝口,他往悬崖峭壁旁边绕了过去。
底下的地宫明显有着两条互不影响的通道,他走的这一条属于人和部分虫兽共用的通道,还有一条比较隐秘的专属于处理暗影兽尸体的通道。
地宫内石室里关着的都是正装处理的暗影兽,听那几个人的谈话,暗影兽这种耗材数量不少,下面的石室不可能装下所有的暗影兽。
从这点推测,处理暗影兽尸体的通道,肯定连接着地宫实验室与暗影兽的关押场所。找到暗影兽的关押场所,说不定又能获取到一些隐秘的信息。
绕过悬崖,虫溪在峭壁侧面四处看了看,很快就有了发现。
在他下边一处偏坡一角,明显的有一个石洞存在,石洞通往丛林,常年的有生物行走,丛林被踩踏出一条兽道来。
沿着兽道看过去,兽道直接穿过这座山外围的丛林,与半里之遥的一个两山之间的峡谷谷口相连。
那个不大的峡谷谷口处,以青石垒成了一个小型的要塞墙壁,墙壁与左边山相连的地方,修建着一个石质岗哨,岗哨里头有两个人存在。
“就是那里了。”
找到目的地,虫溪抬脚沿着兽道往那边走了过去。
缓缓靠近要塞,灵蛛的蛛丝护体,加上惑心蝶的拟态,两种隐匿手段叠加,虫溪彻底的隐形缓步登上要塞石墙。
岗哨里的两个人守卫非常松懈,几乎可以说他们就是在这里露个面而已,大白天的已然喝得酩酊大醉,稀里糊涂的说着胡话。
守卫喝醉,正方便他行事。
没有进入岗哨,虫溪沿着岗哨旁边的石质回廊前进,绕过要塞进入到峡谷当中。
站在要塞内段墙壁边缘,虫溪望向峡谷。
眼前这个峡谷,不只是一个寻常的峡谷。
离着要塞百多米的距离,生长着一大片整整齐齐的结着紫色果实的低矮灌木,四四方方的如同田亩,在规整的田亩中,正有六只暗影兽在田亩中穿行。
它们不时的在一株株灌木从边停留,张嘴对着灌木根部呕吐出淡黄色的粘液,随后用自己的足肢将粘液掩埋在灌木根部。
“这是?在耕种!”
看着暗影兽的行为,虫溪得出这样的结论。
目光转向远处,更远处是以低矮灌木编织成的一个又一个圆形巢穴堆积起来的怪异建筑,建筑有大有小,位于下层的巢穴比较狭小,位于上层的巢穴较为宽敞。
仔细看看,虫溪发现那些圆形巢穴中,有着很多的暗影兽生存。下半截的巢穴里生存的暗影兽体型相对较小,上层的暗影兽体型比较庞大。
那些体型较大的暗影兽身上,有着虫溪见过的符文刻纹,刻纹随着它们的行动在散发着微弱的光华,让它们显得不太一样。
虫溪看到,那一群生活在一起的暗影兽中,其余的个体对身具符文的暗影兽很惧怕,靠近到它们的巢穴之时,会自发的减轻自己的动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外表有着一定差距,看着像是雌雄不同的暗影兽巢穴互相连通,组成了聚居,形成了另类的家庭体系。
瞧见这一切,虫溪心头惊诧不已。
原本他以为暗影兽因该是一种群居的虫兽而已,但他却从未想到过,暗影兽这种东西,并不是虫兽。
从暗影兽的筑巢与它们自发耕种的行为上,可以看出,这种东西的智力远远超过了虫兽种群,再加上它们的巢穴生存方式明显体现出了族群地位与阶级的划分,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暗影兽这种东西,具有着社会属性。
种种情况,无一不在表明,暗影兽这种东西,是一种有着足够智慧的智慧生命。
联系到它们的由来,暗影兽明显是神宫从域外掠来的大荒上的其余族群。
“怪不得,怪不得。”
这一刻,虫溪总算找到了自己识海中的大鼎为什么无法探知暗影兽的属性的原因。
一种智慧生物,植根于血脉的族群原生意志,在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它们,就像人一样,虫溪同样不能通过识海巨鼎查探人的属性。
震惊过后,虫溪思量起来。
就眼下这个巢穴的情况看,神宫在暗影兽身上刻绘符文,选取的都是暗影兽族群里的上层阶级。他们在用这些被刻绘上符文的暗影兽,间接的控制着暗影兽的族群。而且就眼前的情况,神宫对暗影兽族群的控制似乎卓有成效。
“他们想做什么?”
控制一种看着实力不是太强,具有智慧,随时会反噬的族群,神宫的目的越发的让人看不懂,虫溪心头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