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可能一直无穷无尽的,很多头一次出现的问题蒋琬解决不了上报了,第二次有了经验自然是没必要在麻烦刘禅。
当然,除非是某一些特殊的情况蒋琬依旧是没有办法独立解决的,那样依旧是得刘禅来拍板敲定。
但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少到刘禅在解决了大部分事情定下了一个基本规程之后,经常性的是被动陷入到懒散放松的状态。
无事可做没人找他,世家方面在给出钱粮物资跟调配的人手以后,那更是巴不得再也不跟他刘禅打招呼呢。
而蒋琬他们四人那边,又是一个个卯着劲的想要表现,凡事不过分能够自己敲定的都是一力担着,那是宁可自己吃苦也不想将问题捅到上面去。
尤其是邓芝三人,他们上头还有一个蒋琬在呢,还不是直接到刘禅这边来,如此也就导致了他们三人比蒋琬还要小心翼翼尽心尽力的做事!
但这也并不代表蒋琬就轻松到哪去了。
要知道邓芝他们三个甭管能力如何如何,将来的成就怎样,就单轮眼下来说,在修路筑道一事上他们三个就是彻头彻尾的新人。
有自身能力的加持倒也是很快就可以上手,但多少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请示上面询问如何解决。
而这些问题对于蒋琬而言更是没必要上报到主公刘禅哪里去了啊!
能够解决的他蒋公琰都一力担着了,一时想不到办法的也是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反正就是秉承着一个理念,能少麻烦到主公那边就少麻烦,如此这般不才是他这个修路计划总负责人的职责所在吗!
不得不说,有蒋琬这般贴心的下属实在是主公之福,别的人怎么想刘禅不知道,但对他而言却是再高兴不过了。
然而有的时候吧,这人他就是贱!
以前忙里偷闲的时候,每一刻每个时辰刘禅都是格外的珍惜,那享受的滋味简直别提有多带劲了。
可现在当他彻底的闲下来以后,刘禅竟然发现自己是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份活跃的干劲,哪怕是嘴里吃着美食看着好戏,也总觉得是缺了些什么似的。
对此,刘禅只能是说一声“犯贱!”了。
哪怕这是对自己的评价,但他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毕竟事实就是这样的没错啊。
有事忙的时候自己是想要偷闲,没事可做了却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连生活的动力都少了几分。
那这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于是乎,就在这样自己骂自己的情况下,刘禅是不得已又找了点事强行让自己动起来。
也正是因此,在颠了颠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一点赘肉之后,刘禅才明白了老爹刘备的用意。
果然这人一旦什么也不做的彻底放松下来,很容易就可能会养废(肥)了的!
没事找事可不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吗。
虽然只不过是在雒县里面悠悠逛逛的四处走动,说是体察民情监督民生,但这还不是刘禅为了不让自己彻底闲下来找的由头而已。
论说治理地方,自然是有当地的县尊来负责,还轮不到刘禅来插手。
再说除了县尊之外不是还有那些世家豪强呢吗,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家族扎根的地方那就等于是他们家族的底盘。
虽然刘禅对这一类的观点很是嗤之以鼻,但却架不住许多世家门阀中人都是这般想法。
而且在当今时代家教门风还比较规矩森严的情况下,这些世家中人也恰恰是维护一方安泰的臂助之一!
虽然这种说法看起来是有些很奇怪,甚至于刘禅在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都不情不愿的,但没办法的事情就是如此,他不想承认也只能承认……
所以看起来刘禅是给自己找了个事做,但实际上却依旧是游手好闲的本质没有变化。
只不过相比之前,刘禅心里头对老爹刘备的那点怨气是早就消失不见了,什么父子之间斗气不斗气的,自家人还分得那么明白干什么。
然而这气是不生了,可刘禅多少也是要面子的啊!
前面还是死活不跟老爹刘备照面呢,连回府都要自欺欺人的找各种各样借口,现在要说让刘禅直接去成都跟老爹当面,哪怕是真有些难为他了。
于是乎,因为面子上的问题,刘禅现在是宁可自己整日里没什么事可做,写写画画的对未来进行设想,也没说先跟老爹低头回成都去,哪怕他已经是有些忍不住了,但却也坚持下来没有认输!
当然刘禅自是不可能一直如此,只不过他是在等自家老爹那边先主动而已,如此不是正好能够让他面子上过的去吗……
父子两人之间因为点面子问题,这看起来是有些幼稚的行为,但却还恰恰符合刘禅现在的年纪。
虽然刘禅真实的心理年龄可能早就过了这个阶段,但在父母面前谁还不是个孩子了,难道就不能允许他一时任性吗?
只不过刘禅再跟自己老爹刘备任性的时候,有的人却是根本就任性不起来,甚至还是有苦说不出啊……
马谡马幼常,作为一心想要表现自己想要上位的马氏老幺,他对于自己被主公和少主安排到南中去寻找那莫须有的铜矿藏一事是十分看重的。
虽然马谡不清楚自家少主怎么知道的铜矿消息,也完全没想明白为什么南中那个犄角旮旯的蛮荒地方会有铜矿产出。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完成任务,也并不跟他想要表现自己的目标有什么冲突的地方!
甚至在马谡看来,只要是自己能够完成主公跟少主的委托,在建宁郡周边找寻到铜矿的踪迹,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是借此机会彻底的进入到中高层之内啊!
入朝为官从政之路,谁人不想攀升晋复,混吃等死的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野心这玩应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甭管是为了实现心中理想抱负也好,是为了一展毕生所学也罢。
这种种总归而言,其实都是野心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褒贬之意倒也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晰。
故而马谡有这样的想法,在刘备或者刘禅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还是件大好事呢。
手下人有野心积极进取,想要表现自己这难道不是好事?
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野望,那为人主君者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话,那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可刘备父子两人的容人之量到底几何,马谡是还没体会到呢。
反而是那种茫然无措,好像丧失了前进动力的颓废心情,马谡却是对此深有感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