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程美咬着嘴唇道：“台球俱乐部内是有人赌球的，我平常也会陪着玩会儿，但我知道自己赌不起，所以忍着不去赌。可这次，我妈回去卖房子，我真的没办法，就想为家里缓解一些压力，可谁知道……，徐志，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呵呵……”徐志转头看看程美，用手把程美眼角的泪擦去，笑道，“你不是很笨，你是很棒。不过，这种赌球，以后不赌也罢！”
“谢谢你啊！”程美不想说谢，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还是低声说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徐志用手捏捏程美的鼻子，说道，“不说你是我的青梅竹马，就是你妈对我的好，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干嘛捏人家鼻子！”程美翘翘鼻子说道。
“是啊，你小时候为什么总捏我鼻子?我一直都想问呢！”
“嘻嘻，因为你小时候像个洋娃娃，捏你鼻子好玩！”程美终于有了撒娇的机会，虽然夜色笼罩这个陌生的城市，但她感觉阳光已经照在了她的心上。
“还没到么？”徐志看着已经到了偏僻的郊区，路灯都少了，低声问道。
程美指着前面的一些简易房，说道：“还在前面呢！”
“走吧，今天晚上我带着你！”徐志骑上自行车，对程美说道。
“好！”程美应了一声，坐到自行车后面，很自然的用手一环徐志的腰，就如同年少时。可刚刚环住，程美的胳膊就僵直了，毕竟已经大了，男女有别了，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妥当。
自行车微晃，程美感到身形不稳，急忙用手抱住徐志，口鼻处，徐志身上传来以前她不曾闻过的清香，程美的脸发烧了。
徐志边骑边是说道：“唉，你每天都回来这么晚，路上都没什么人了，真辛苦你了！”
“还好了，刚开始害怕的，后来就习惯了！有时候我妈也会来接我的……”
“张姨呢？她今天怎么没来接你？”
程美没有接口，只把脸贴在徐志的后背。
骑了十来分钟，终于要到了，远处黑暗中矗立一个破旧的小阁楼。阁楼里看似住了不少人，有些屋里已经熄灯了，有些屋里还要电视的声音，看起来跟县城的郊区没什么区别。
徐志还没有停下车，“咣当”，阁楼上面就传来一声颇大的声音，然后就是几声喝骂的动静。
“咦？”徐志一愣，刚要开口，喝骂声后就多了一阵乱糟糟的吵闹声了。
“不好！”徐志不及解释，喊道，“大美，快下去！”
程美不知道原因，连忙从车上跳下，再看徐志，丢下自行车，好似一阵风一般，冲往不远处的阁楼了。
徐志冲到阁楼之处，已经有一些人从出租屋里出来了，阁楼三层，一个缠着睡衣，脸上覆着面膜的老女人，正对一个中年人喊道：“快，快点儿，别让老家伙死在我屋里！”
“让开！”徐志对这正拿着钳子撬锁的中年人吼了一声。
中年人还不曾撬开，徐志已经跳上楼梯，一扬手，“咚”的一声，把门上的大锁打掉，锁掉了，门开了，借着窗外的灯光，徐志已经看到了，程国军正悬在一根绳上，就跟当日他看到岳林的母亲上吊一样。
“唉！”徐志叹息一声，身形再次跃起，把程国军从绳上抱了下来。
“啪……”徐志落下的同时，屋里的灯也亮了。
屋里乱糟糟的，一个桌子倒伏在地上，桌子旁边是个轮椅，同样倒伏桌子上面，又是一根绳子垂在那里，真不知道双腿瘫痪的程国军是怎么办到的。
“我的天啊！”老女人大叫大闹道，“我好心把房子租给你们，你们不仅拖欠我的房租，还想死在我的屋里，你死了之后，我这房子还怎么租啊！”
“爸……”程美来不及锁车，也跑了上来，听着老女人的吼叫，再看看房梁上的绳子，吓得魂飞魄散了，急忙扑到程国军面前喊道，“爸，你……你这是干嘛啊！你不能糊涂成这样啊！”
此时，有些昏厥的程国军也清醒过来，他看着程美哭着说道：“大美啊，爸不能连累你啊！你就让爸死了吧！爸的病是治不好了！你妈都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啊？”徐志一愣，有些明白了刚刚程美说话中的闪烁了。
“什么？你妈都跑了？”程国军不说还好，这一说，那个老女人又是闹道，“不行，你们这个月的房租马上给我，不给的话，现在就给老娘搬出去，一个瘫子在我家里我烦都烦的要命了，再死一个，更让我操心！”
“房租多少钱？”徐志冷冷的问道。
“两千三！”老女人叫道，“今天你们扰民了，还要寻死觅活，要给我精神补偿费！”
“这是两千三！”徐志一甩手，拿出两千三块钱打在老女人的身上，骂道，“赶紧给我滚蛋！我们明天就搬！想要什么狗屁的精神补偿费，先去泰国整了容再过来！”
“老娘……”老女人也是大怒了，刚要骂，旁边那个中年人，急忙拉住，用手指指刚刚被徐志一拳打折的锁头，老女人立刻闭嘴了，乖乖捡起地上的钱，陪着笑脸，缩了回去。
“你是？”程国军此时才看向徐志，看着似曾相识的面孔，他有些不解了。
“叔叔，我是徐志！”徐志笑道，“这才几个月啊，您都不认识我了啊！”
“哎哟，徐志，你，你怎么来了啊！”程国军惊讶的说着，随即又是脸上沮丧了，“当年大美她妈应该嫁给你爹了……”
“我去！”徐志无语了，到了这时候，程国军还惦记着以前的事情啊，心眼儿还不是一般的小。
“叔叔！”徐志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心眼儿，而又想寻死的男人，他把支票拿了出来，递到程国军的面前说道，“您看这是什么？”
“支票？”程国军比徐国宏强了不少，能认出支票来，待得看清上面的数字，傻了，“五……五百万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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