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二个人中竟然没有那个伤了他的女修!怎么可能?四方城有四座城门,每一座城门上安置的都有留影石。
留影石能够记录十二个时辰之内所有进出城人的影像。来地牢之前,昊金真人已经跟老祖报备过,说留影石里的影像他派人筛查了三遍,离开的筑基期女修全部都在这里了。
“怎么了?难道说那个女修没有在她们当中?”
梁栋见梁武一直来回观望这二十二个女修,拿不定主意。他就蹙起了眉头,心中暗骂一声小子不争气,一边上前,询问一声。
梁武回过神来,扭头对上了梁栋的视线,之后低垂下眉头,脸紧绷起来,抿了抿嘴,“孙儿也不知道。孙儿……刚才明明还清晰地能够记得那女修的面貌,可现在……看着她们,脑子里却是一片模糊。”
好生奇怪!
在来地牢这边之前,那伤他女修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还十分深刻,可看到这些人了,他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竟有此事?”
梁栋听闻梁武这么说,眉头轻轻蹙起,一脸疑惑。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去把孟丹师叫过来。”
既然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出了问题就得赶紧解决,要是不尽快解决,明天这事一传播开,估计他们散修盟就会惹上麻烦。
散修盟不是他一个人的散修盟,是以明天一早,他就得把人给放走。
梁栋发了话,孟丹师很快就过来了。仔仔细细给梁武检查一遍,孟丹师有了决断。
“看公子的情况,应该是被人施了咒。”
“巫咒?”
咒,正派人士不修习,唯独巫族最是精通。可巫族已经隐世万年不在外行走了,梁武怎么可能会被人给下咒。
“没错。此咒没有危害,只能混淆视听。”
那要是这样的话,梁武岂不是认不出是谁伤的他了!梁栋听闻孟丹师这么说,脸色难看的可怕。
这二十二个女修,白抓了!
“老祖……这咱们该怎么办?”
听孟丹师说巫咒不会对他产生影响,梁武松了一口气,但被人剜掉命根子一事,不能就这么罢了。
“老祖会给你个交代的。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来人,抬公子回去。”
巫族下的咒,饶是他也解不了。既然梁武现在认不出伤他的女修,那他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接下来的事情,还得他亲自出手。
梁栋一声令下,梁武就被人给抬走了。他一走,梁栋就撤下了束缚阵,将沈薇薇等二十二个女修都放了出来。
“老夫知道,伤我孙儿的凶手就在你们这二十二个人中间。现在老夫会对你们挨个进行排查,不过在排查之前,老夫给你们一刻钟的思考时间。要是凶手主动出来认罪,老夫可以对其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但若是让老夫亲自抓住,尔等小命难保。”
沈薇薇等人刚被放出来,耳边就传来了梁栋如雷贯耳的声音。
梁栋身为元婴后期的修士,威严犹在,众人听了他的话,一个个小心谨慎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这二十二人当中,也不乏有骨头硬的女修。
“梁大长老,晚辈乃万剑宗长天剑剑峰归阳真人座下弟子,莫兰茵。很抱歉,晚辈不方便配合您的排查,还望梁大长老能尽快将晚辈放出散修盟。要不然等晚辈回到师门,势必将今日之事,告知师门长辈。”
剑修有剑修的风骨。
行得正坐得端。
梁栋想要排查,莫兰茵觉得这是对她的不尊重,更是对万剑宗的不尊重。要是师门得知今日她任由人摆控排查,到时她肯定会被师长责骂,至于她自己,也是无脸面对师长同门。
万剑宗,南域三大宗门之一,实力堪比太一宗。小小的散修盟,当然不够人家看的。更重要的是,剑修最是护短,饶是莫兰茵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吃了亏,估计也会引起师门长辈的相护,是以这时她才会这么有底气。
“还有,据我所知,你家那重孙被人斩断命根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他调戏人家不成,反倒多行不义必自毙。梁大长老,你掌控散修盟这么多年,是被权势熏花了眼吗?为了你的一己之私,竟然关押我等,简直不可理喻。”
在外所传的散修盟还算是个正义组织,没想到骨子里却烂到家了。因为梁武一个不务正业的混球,竟然敢以权谋私,当真是有失大能修士的风范。
“你……信口雌黄!”
剑修不亏为剑修,骨头硬也就罢了,嘴也能说。三言两语说的梁栋一个元后修士差点儿破了功。
但到最后,他依旧怒不可遏地甩了一下袍袖,紧接着一阵威压朝着沈薇薇等二十二人袭来。
元后修士的威压可不是他们这些筑基期的小喽能够抵抗的,一群人全部跪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除了吐血,跪倒在地的沈薇薇还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嗡的,极为难受。但很快,脑海里传来一阵清凉,减轻了不少她的疼痛。
“哼!简直不自量力。好好配合排查也就罢了,非要跟老夫硬碰硬,今日老夫就教教你们该如何好好做人!”
一群筑基初期的女修而已,他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完。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在他跟前逞强不知进退。
梁栋看着一众倒地的女修,冷哼一声,想要开始排查。但他话刚落音,一道雄浑的声音就从天际传来。
“散修盟的大长老当真是好本事,竟然倚老卖老欺负一些小辈。”
“你又是哪路宵小之辈,竟然敢在我散修盟如此撒野!”
这道声音,梁栋不熟悉,但他敢笃定此人的修为肯定没有他高,因为他此刻已经顺着声音的来源锁定了来人的方位。
“说你好本事,可真是好本事。不先问问我是何人,竟一开口就称呼我为宵小。要是樊道君知道他所创立的散修盟有你这样无知无能无脑的人,不知他会如何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