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多事,我对人生忽然有些想法。”
“哦?”我的话提起了大虾头的兴趣,“你说来听听。”
“我在想,这人的生死到底是不是注定的?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法?死后又怎么样?”我一口气说道。
大虾头愣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也没想到我说这些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一切都有天命定数,不是个人可以改变。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
我想了想,大虾头的话有理。
“你怎么突然会想这些的?”大虾头问。
我摊了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所感……”
大虾头昂头看着天,忽然道:“我很小的时候经常会想这些,记得第一次跟我老爹去太平间,他叫我在太平间门口的凳子坐着,我没听他的,直接往里面跑,看见里面躺着的尸体,忽然大哭起来,那时我感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人最大的恐惧其实就来自对死亡的恐惧。因为有死亡才有恐惧,如果没有死亡,是不是就没有恐惧?
我也仰望着蓝天,喃喃道:“我也一样,我五岁那年亲眼看着父亲死去,从那时起,我就特别害怕死人。”
说起这些,我和大虾头的身世竟是如此的相似。物以类聚,而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
只是我觉得,我和大虾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人生的结局是否也会截然不同?
“所以我们要趁现在好好活着,让我们的人生过得有意义。”我说。
“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大虾头问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的意思是什么,过了良久,我忽然说:“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我相信,我会找到的。”
“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大虾头说。
我狠狠的吸了口烟,道:“也许吧。”
“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装得这么高深?”他忽然跳起来,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眨着眼看着他,“去哪里?”
大虾头说:“让你去锻炼锻炼的地方,练胆,练气魄,不然你整天心虚虚胆颤颤的,永远做不了大事。又何来的改变?”
“那是不是又要坐你那破车?”我问。
“妈的,我那车很失礼你吗?有多少人想坐,老子还不载他们呢。”
我苦笑说:“虽然是破车,总比没有的好。至少比我好,我破车都还没有一辆。”
大虾头笑着说:“你知道就好。”
大虾头这辆破吉普车是他二舅送他的,他二舅是个生意人,前几年在广西发迹了,有了钱买新车,就把这都快要淘汰报废的吉普车送给了大虾头。据说他二舅是做偏门的,几年前我也见过他二舅一次,那一脸的精明狡黠相,看起来就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人。
大虾头本来就是个司机,这车到了他手里后,经过大虾头的一番修理,焕然一新,两年下来使用的也还不错。
一路上开车狂飙,由于顺畅无阻,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太平镇。
“这穷乡僻壤的,我们来这里怎么个练法?”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