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解开了口罩深深的呼了口气,接着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我和妈妈还有韩雪则赶紧靠上前,妈妈焦急的朝医生问道:“我是病人的女儿,医生,我妈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面对妈妈焦急的神情,医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老人的心脏不是很好,肺功能也有衰竭的迹象,加上其他病症让她暂时陷入了昏迷状态,虽然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的危险,可是我不敢保证还能够挨多少天?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妈妈听了医生的话眼睛里再次噙满了泪水,姥姥的一生虽然极其的平凡可是她是个与世无争的老人,和邻里邻居处的非常好,也从来没跟谁红过脸,就是这样一个老人却……看着妈妈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极其的难受,我扶住了妈妈的胳膊,妈妈摇摇头然后朝医生说道:“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病人需要住院,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从医生的手里接过了单子,朝妈妈和韩雪说道:“我去吧。”
“张绪,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朝韩雪深情的摇摇头说道:“这段时间我的收入还可以,放心吧我有钱,你在这里陪着妈妈吧,说不定等会儿姥姥出来的话还会找你的。”
韩雪意会的点点头,我拿着单子便朝楼下走去,我没想到姥姥身体虚弱的这么厉害,前一段时间妈妈还说她的身体还不错,看来人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不测,人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机能也会慢慢的退化,联想到我现在还年轻如果碌碌无为的走过一生的话是不是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错过了也便错过了,就像苏蕊离开了我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可能了,也许这种感情的纠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减退,可是苏蕊在我心中永远是不灭的印记,我一辈子都会深深的记住她的。
办完手续我回到了急诊室前,此时姥姥已经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赶紧冲到姥姥旁,姥姥紧闭着眼睛,她的嘴里插着呼吸管,韩雪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姥姥的手,而妈妈掩面而泣。
我朝姥姥轻声的喊道:“姥姥,我是小绪,我回来看你了,我还将南茜一起带了回来,你不是很想看看南茜吗?她现在就在你身旁……”
姥姥听了我的话手微微的动了动,似乎她能听见我说的话,只是她紧闭的双目中慢慢流出了泪水,看到这一幕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我趴到了姥姥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虽然我知道我今天这样的举动让别人看着很不男人,可是姥姥给了我全部的爱,记得很小的时候姥姥手里有钱的话就会给我买好吃的,她自己根本舍不得吃一丁点的东西,她将自己的全部时间都花费在我身上,希望我这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能够和其他家庭的孩子一样,此时此刻面对姥姥如此状况我怎能不伤心,这一段时间加上苏蕊的事情我几乎将所有的情感都发泄到了现在。
一旁的韩雪看到这里赶紧扶住了我说道:“张绪,你冷静点,姥姥现在只是暂时的昏迷,她没事的,你别这样好吗?”
一旁的护士也赶紧安慰道:“是呀是呀老人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守护她,等着她苏醒过来。”
韩雪将我从姥姥身上拽了起来,我摇摇头却感觉整个脑袋里混沌一片,我无助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狠狠的揪住了头发,护士则推着姥姥朝病房里慢慢走去,妈妈走到我身旁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我说道:“小绪,你别太伤心,你姥姥应该会躲过这一劫的,她是个善良的人,她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不会这么快就让她走的。”
妈妈说完朝一旁的韩雪说道:“韩雪姑娘你开导开导小绪,我先去病房了。”
“放心吧阿姨。”
妈妈再次看了我和韩雪一眼便尾随着护士朝病房里去走,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到了急诊室前的椅子上,用双手捂住了脸,韩雪则在我一旁坐了下来,她伸手从手包里拽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说道:“张绪,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找苏蕊找的很辛苦,加上遇到姥姥这件事情,一个好人也会被拖垮的,可是你是个男人一定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挫折只要坚持住便会走过去的,姥姥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韩雪的话让我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我接过面巾纸从里面拽出了一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摇摇头说道:“这一个多月我跑遍了全国,当我找到苏蕊的老家南京时我以为会发生奇迹,可是给我的答案是她的父母在两年前就已经移居到了国外,邻居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搬到了哪个国家,估计苏蕊是去找她的父母了。”
说到这里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这一个多月的一幕一幕就像是映画一般在我面前闪烁,有时候为了省钱我竟然选择在公园里的长椅子睡一晚上,我希望用自己的诚心打动老天,可是苏蕊并没有出现,她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我。
韩雪听了我的话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张绪,你不觉的感情这事挺奇妙的吗?我知道你现在依然沉浸在苏蕊的事情中不能自拔,可是你想没想过这好像是上天就这么故意安排的,让你的感情遭受挫折,其实如果你能够挺过来的话也许会有另一片天空的。”
我知道韩雪这是在安慰我,可是经历了苏蕊这件事情之后我的心正在慢慢的闭合,暂时我不想和任何女孩再谈感情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再次躺在感情的路上,我更不想伤害到另一半。
我自顾自的笑了笑,说道:“也许是吧,只是我现在有些累了,至于感情的事情等等再说吧,我不想再伤害对我好的任何一个人,也许我张绪这辈子就是孤独的命,我不想苛求更不想奢望。”
韩雪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了许久她终于再次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也对,这事我们暂且不谈,只是我在想假如姥姥醒来了发现我不是南茜的话你怎么办?”
韩雪的一句话将我直接扥的怔在了那里,这件事情我还真就没有想过,如果姥姥出现奇迹苏醒过来恢复了意识的话她看到的是韩雪并不是南茜那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韩雪虽然也是个很优秀的姑娘,可是南茜在姥姥的心目中早已经埋下了深深的种子,似乎在姥姥的心目中南茜就是外孙媳妇的代名词,可是上次那是为了敷衍她我才这么说的。
见我不言语,韩雪摇摇头笑了笑继续说道:“行了,如果姥姥真的恢复了意识的话那你就实话实说吧,我想姥姥应该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是会理解你的。”
我点点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姥姥解释这件事情?看来这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我情绪已经有所恢复韩雪朝我再次说道:“好了我们去病房看看吧,阿姨今天肯定是累坏了,我们去照看姥姥吧让她回去休息吧。”
我再次点点头接着和韩雪站起身朝病房走去,进到病房里护士已经离开,妈妈坐在姥姥的身旁静静的注视着姥姥,而姥姥始终紧闭着双目,她的面色和嘴唇有点紫红,看样子肺功能减退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呼吸,我和韩雪悄声的进到病房里,韩雪走到妈妈身旁朝妈妈小声的说道:“阿姨,你肯定是累了一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张绪。”
妈妈转过头看了看韩雪,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天是很累,可是我只有看着妈妈心里才踏实,要不你和小绪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们过来换我?”
我走到妈妈的身旁扶住了妈妈的肩膀说道:“妈,看你这么劳累我真的很痛心,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韩雪,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妈妈拗不过我们终于点点头说道:“也好,那你们困了的话就轮流的睡一会儿。”
“放心吧阿姨。”
妈妈站起身,韩雪则从手包里拿出钥匙递给我说道:“你送阿姨回去吧,我在这里照看着。”
我接过钥匙点点头,接着再次看了姥姥一眼便和妈妈走出了病房,坐到车上的那一刻,妈妈终于朝我问道:“南茜姑娘呢?你和她闹别扭了?”
妈妈提起南茜,我的心里再次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她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我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我只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了,可是想起南茜临别时的那些话还有那天晚上的泪水我的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这一段时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现如今回过头看看,那些对我好的姑娘一个一个都离开了我,齐琪、南茜、苏蕊,我不知道韩雪会不会是下一个,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心如翻飞的雪花般冰冷无比,我对爱情已经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