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无奈的是没有人接，嘟了近十声还没有接通，她有些泄气的挂断，在大姐古怪的眼神中冷静的拨出齐霖的号码。
三分钟后。
“……”
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不接电话？
愈发丧气的宋书颇感走投无路是什么感觉，“那个，我可能要再打一个电话，”为了减轻自己的不轨嫌疑，她诚恳道，“我身上分文没有，需要叫人付钱。”
大姐扫了眼她身上的裙子，两手空空，除了一张脸出众，看着实在不像有钱的样子。
顿了下，大姐说，“你可以接着打，这里距离Z大有十几公里，还早。”
宋书，“……”
她往车窗外看，灯红酒绿，街道的灯色彩斑斓，映的眼眸中流光溢彩，繁华至极，却满是陌生。
许是宋书对这里的不熟悉表现的过于明显，大姐开始侃侃而谈，句句围绕着这片街道。
“不认识了吧，”从侧面看，大姐眉飞色舞，如若不是还要握方向盘，她怕是要手舞足蹈起来。
在撒谎与说实话间犹豫几秒钟，宋书点点头，“不怎么认识。”
大姐抬手指了指那极为惹眼的招牌，说，“我们Z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那是最好的一家餐厅，味道听说很好，那么贵，我们也只能看看。”
遗憾的收回视线，大姐话里满是酸气儿，“我看啊，也就是花里胡哨。”
宋书不置可否一笑，没有出声附和。
大姐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少数中年妇女说话不考虑别人心情的特质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瞧瞧宋书的装束，以及居住的地方，大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不停的打量她，一时间也没有顾及前方的路，宋书吓的心惊胆战，生怕猛然窜出一辆车，那不就便宜了瞿默那厮？
“你是住在那？还是……”
宋书偏头淡淡的扫她一眼，又坐正身体，不冷不热的开口，“朋友住那。”
“啧啧，”大姐撇着嘴，斜眼看宋书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更深，胖乎乎的身体更是往那边移动，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引人误会，大姐可能往坏处想去，宋书心下无奈，却没有反驳。
多说多错，她还不如默认，萍水相逢，还真不用多解释。
宋书锲而不舍的给齐霖和齐楠航打电话，夺命连环call不外如此。
在不知道第多少个电话的时候，齐楠航总算是不负众望的接通了。
“你是神啊三催四请？”宋书凉凉的说，手指梳理着头发，嗯嗯的回答齐楠航的问题，“成，你是哥你是哥，我快到学校门口，你出来帮我付个钱成不？回去还你。”
齐楠航根本不相信，“你上次车费还没还我。”
他控诉道，“说好的红包分我一半，你也没有。”
“哦，红包别想，我可以把车费给你。”
与齐楠航插科打诨几句，迎着大姐眼巴巴的目光，宋书看清楚通话时间，将手机还回去，温声道，“我会连话费一起还你。”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狂风呼啸，漆黑的天空不见一颗星子，甚至有闪电在天际突然出现，猛地一亮。
宋书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到熟悉的女声问，“明光广场去吗？”
“哎，去，等她付完钱就去。”
那语气，仿佛宋书要坐个霸王车一样。
内心无语片刻，宋书还是选择面色无常的下车，即使面对几个女孩子不屑的眼神。
在大姐愈发不耐的脸色以及宋书想挠人的烦躁中，齐楠航姗姗来迟。
“多少钱？”他护着自己的钱包，数钱。
宋书拉住他的手，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塞进大姐殷勤伸过来的手里，“谢谢您。”
一旁的谢晴听着熟悉的声音，倏然转过头。
宋书，“……”
冤家路窄。
她扯着齐楠航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带我去吃饭，饿死了。”
“刚刚……那是咱们系的宋书？”
一个女孩不确定的问，与谢晴对视，“晴晴？你在看什么？”
谢晴回过神，牵强的笑笑，说，“嗯，是她。”
“大半夜还从外面回来，不是说她从来不穿裙子？”
“谁知道呢，”谢晴坐进车里，“走吧。”
大姐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你们认识？”
谢晴点点头，“嗯，我们学妹。”
“Z大出了名的好风气，怎么也有那种人？”大姐一脸嫌弃，“啧，现在的学生啊……”
听这话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谢晴眼睛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不动声色的引大姐说下去，“怎么了啊，她在学校学习好，长的又漂亮，好多人追求呢。”
“哎呀，长的漂亮有什么用，作风不好，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或许是看谢晴温婉大方，不像会嚼口舌的人，大姐打开了话夹子，添油加醋的继续道，“我是在三区那边拉的她，三区你们知道吧，出了名的富人区，她就穿了件短裙子站马路边上，像是被人家赶出来的，还说是朋友住那，我看就是干些不正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