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书，她害怕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她没有做好真正成为他另一半的准备，便不会去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瞿默的心渐渐沉下来，眼眸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
紧握住她肩的手仿佛一瞬间被抽去所有的力气，声音都轻不可闻，“阿书，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真正的想过我们的以后？”
宋书张了张嘴，看着面前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男生褪去所有的骄傲，近乎祈求的盯着她，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她喉咙哽的难受，那些准备好的说辞竟是无法说出一个字。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瞿默不是她随便就能忽悠过去的人，他有自己的骄傲，会很认真的去想他们的未来，会管着她，一点一点纠正她的不良习惯，生活的重心也偏移她……
若是换为宋书，她大概只想开心一时，能在一起就在一起，烦了就散。
齐楠航还夸过她，她活的通透洒脱，不用担心受什么情伤。
但在瞿默这里，她所谓的通透似乎成了伤人的利器，保护了自己，却把瞿默刺的遍体鳞伤，而她毫不自知的继续所谓的自我保护。
瞿默突然不敢去看那双他最爱的，潋滟的眼眸。
表面上是令他心满意足的情意，往深了看却是让人心底发凉的漠然，仿佛她从未动过心……
宋书抿着唇，去牵住他的手，说，“默默你不要想这么多……”
他低头，看着那只宛若凝脂的白嫩手掌，似有若无的笑，“阿书，你明明说着喜欢我，可心里还是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就像我对你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没有我你还是会很开心……就像，你的生活从来没有我，或者有很多个可以代替我的人存在……”
宋书想说不是的，瞿默对于她是不一样的存在，是一种别样的安心，想到他都觉得生活很美好的安心。
可她只静静的听瞿默接下来的言语，并没有反驳。
“骗子……”他低低的呢喃，整个人仿若一触即碎，“我等了你那么久，你还是没有和我说实话，你把恋爱期间所做的事当作义务，而不是想要去和我一起，我都知道的，你并没有那样喜欢我……”
“我……”她张了张唇，只觉思绪混乱的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在瞿默眼里则是成了默认，心底的抽痛逐渐加剧，浑身发凉。
是不是因为他说出这些话，所以阿书后悔了，她想要离开他了吗……
瞿默的心底惶恐不安，神情也愈发冷凝，看的宋书极为忐忑。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听到自己声音极轻的开口，眼神茫然的落在窗外，“看习惯了圈子里的貌合神离，他们中间参杂着各种利益，我小的时候我妈总会让我去接近那些富人家的孩子，因为我爸的公司需要支持，她说我以后也要为了家里去联姻，就算是嫁给不喜欢的人……”
但是她去接近那些少爷千金，只会让她变得更不讨人喜欢，久而久之，她就变得孤僻起来，接触别人的时候总会先考虑到带来的利益。
后来张曼离婚，走的潇洒，然而她不知道她的教育给宋书带来多大的影响。
她见过生意破产，走投无路从高楼跳下的人，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也不过是感叹一句心理素质差，或者技不如人。
商场沉沉浮浮，那些阴暗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她极力的让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纵情声色，成为让所有人头疼看不起的人，几年前别人提起宋家的女儿只会嫌恶的摆手不愿多谈，现在……他们明明不屑还要过来讨好的虚伪让宋书恶心。
宋书嗤笑一声，道，“我中学那几年玩的很开，我爸宠着我从来不会管，我奶奶身体不好，爷爷陪她到处散心，阿楠和我年龄相仿，明明是为了看着我，却还是纵着我闹。”
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不缺，却偏偏去奢望张曼的母爱，搞得自己狼狈不堪，想想都可笑。
“其实……”她侧头，对他莞尔一笑，眼里满是恶意，“霖哥不知道，阿楠也不知道…”
瞿默的手紧扣住她的手腕，神情冰冷，“别说了……”
宋书无辜的眨眼，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的他心脏骤然揪紧，“我……和好几个男生…有过关系。”
瞿默的眸子冷如寒冰，手下力气大的宋书怀疑自己手腕留下青紫。
“我不在乎，”他咬牙切齿的开口，气她这么轻贱自己，“如果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放手，大可不必，我说过，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