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张文远送的文房四宝回到家里。夏永信兴奋的跟周咏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后还大呼值得。不但不收束脩,张文远还倒贴了一套文房四宝,试问除了自家娃,还有谁能做到。周咏絮听完后也很开心,对夏一帆又是一顿夸。
看他们那么开心的样子,夏一帆暗自腹诽。要知道三字经可是后世的经典启蒙读物,也算是无价之宝了,现在只是换回一套文房四宝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但他们开心就好,自己原本也没打算那这个换钱。
他跟夏永信夫妇说道;“伯父,伯母,我先回屋把书默写出来,张先生说明天早上要交给他。”
周咏絮听到先生有交代就对夏一帆说;“那你赶紧去吧,先生交代的事情比较重要,一定要好好的写,字一定要写漂亮点。”
夏一帆文房四宝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两个木箱子拉倒床的前面,把笔墨纸砚放到床上开始写起来。
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原先脑瓜里的白字全部翻译成古文,又把三字经里面隋朝以后的事情进行删减之后还有一千多字。这大半天下来夏一帆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死了无数。
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把三字经全部抄写完事,出房间后夏永信也刚从地里回来。见到夏一帆后问道;“娃儿,张先生交代你抄写的书有没有抄写完事?”
“伯父,我刚刚才抄写完,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了,累死我了。”夏一帆回答道。
在得到抄写完的答案后。夏永信说自己想吃饺子,让夏一帆晚上再包饺子吃。
夏一帆提议大家一起动手包饺子,和面的事情交给周咏絮,他自己做饺子馅。等这些都做好后,夏一帆开始教他们怎么包饺子。
周咏絮心灵手巧一会就会。可是夏永信那棒槌一样的手指就是打不过弯来。教了很久都学不会。气的周咏絮叫他一边呆着去等吃就好。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坐在一起聊天,夏一帆想着这天马上就要冷了,就合计着搞一个取暖的东西。盘个火炕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他只知道火炕的原理,却从来没有见过里面的构造。就想着是不是找个瓦匠来问问看能不能盘出来。
夏一帆问夏永信哪里能找到瓦匠,夏永信说自己以前就做过瓦匠,也做过铁匠。问夏一帆照瓦匠干什么。这下可把夏一帆高兴坏了,不单现在盘炕的事情,以后炼钢也需要找一个会打铁的人来帮忙,现在两样全齐了。而且还是自己人,到时候教起来更放心。
夏一帆跟他说了火炕的工作原理和作用后,问夏永信能不能盘出来。夏永信仔细的问了火炕的大概形状,和所用的材料。
关于这些夏一帆还是知道的,他找了一块木炭在地上给夏永信画了起来。告诉他火炕合一连接着灶尾,在灶里烧火,火经过火炕后从烟囱出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内部该怎么做能让火走遍整个炕,让炕能整个热起来。
夏永信听完这些后非常感兴趣,仔细考虑了一会后就对他说这个很简单,只要在灶台跟火炕的接口处摆两块外八字的砖,把进火炕的火分成三股,然后再再炕里面多摆一些立着的砖把那三股分成多股后就可以让整个火炕都热起来。
说完这些后又夸夏一帆有想法,会读书认字的人就是聪明什么的。然后说明天就去买砖,先把夏一帆的房间的炕先盘出来,看看效果理想不理想。
第二天一早夏永信就去买砖去了,夏一帆则要去私塾。他到私塾后把自己抄好的三字经交给了张文远,这里面可比他之前背的多了不少。所以他就跟张文远说是自己昨天一下记不起来后面的那些,昨天回家后慢慢的回想起来,就全部都写了进去。
张文远拿到三字经后如获至宝,翻着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问夏一帆道;“你知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原来的书上没写作者的名字,看字迹像是我的父亲亲笔写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教授给我父亲的,他以前没跟我说过。”夏一帆回答道。
张文远说道;“既然除了夏一帆父亲之外没有别人知道这本书的来历,现在他人又不在了,拿就只能当做是他写的。不知你父亲的名讳是?”
夏一帆就说出他之前给山里那具男尸编的名字,姓夏名志坚。
张文远把夏志坚这个写在书的首页后又问夏志坚的字是什么,夏一帆推说自己不知道,说以前在山里从来没人叫过,父母也没说过。
无奈之下张文远说那就只能如此了,随继又把夏一帆的名字写在上面,后缀是编修两个字。夏一帆怕出名的过早,会被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就推说自己只是个抄书者,名字没资格出现在这本书上面。
张文远则不以为然,说道要是没有夏一帆,这本书三字经就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他说夏一帆是有大功劳者,他的名字要是不出现在书上面岂不是对不起上苍。
夏一帆知道自己再怎么反对也是没用的了,现在书不在自己手上。要写上什么名字还不都是张文远说的算,所以只能由着他去了。
做完这些后张文远问夏一帆道:“你现在学习的什么程度,《礼记》、《中庸》、《论语》、是否学过?”
“回先生话,学生之前只学过三字经,其他书本还没有读过。”张文远听到他都没学过就让他从《中庸》学起,刚好私塾里有几个学生也是学到这本书,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教。
那些学中庸的几个学生都是十五六岁的,看到先生安排一个十岁的小孩跟他们一起学习,心里很是不服。所以他们找出了几个自己都未必认识的生僻字出来考夏一帆。认字这种事情对于夏一帆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但读出了字的读音,还顺带把意思解释了一边。
夏一帆也写出几个生僻字让他们认,结果他们那么多人,才认出五个中的一个惭愧的连死的心都有,都直道自己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实在是羞煞人也。
因为这中间的考较,夏一帆倒也成功的融入这个团体,虽然还有几个不是很服气,但是那也是无关大局的事情。
因为中饭是在张文远哪里吃的,所以夏一帆在私塾里呆了整整一天。放学的时候张文远交代夏一帆回去把中庸好好看一遍,叫他不懂的到时候问自己。
回到家后,只看到院子里堆了好些青砖。夏永信夫妇正在往屋内搬,夏一帆看到后连忙过去帮忙。等把砖都搬进夏一帆的房间里后,就开始做晚饭。夏永信嚷嚷着还要吃饺子,但夏一帆连着吃了两天的饺子觉得有点腻了,就说晚上换个吃法,做韭菜盒子吃。做法跟饺子差不多,只是韭菜盒子是包成扁扁的半圆形拿去煎就行。等做好后夏永信夫妇吃着觉得比饺子更好吃,因为韭菜盒子毕竟是煎出来的比较香。
经过又一轮争食后,韭菜盒子已经见底。等吃完饭后,一家人开始盘起火炕来。把床挪到了靠后院的那一堵墙上,把原来床的位置整理平整后,在靠厅堂和院子的两堵墙上各凿开一个洞,用下午已经和好的泥浆垒砌期火炕来。
砌砖是夏永信的事情,夏一帆跟周咏絮两人一个递砖,一个送泥浆。三个人合作砌起来的速度很快。到临睡前炕的主体已经砌好,就剩下只等明天白天再做。
第二天清晨,夏一帆说要留在家里帮忙盘火炕,但是被周咏絮赶出了家门。夏一帆本身就不喜欢私塾,外加昨晚忙着盘火炕把先生交代的作业背中庸这件事给忘了。他怕今天去学堂万一先生问起后自己不好回答。
既然被赶出了门,也就知道在去私塾的路上临时抱抱佛教,能背下多少算。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
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走到私塾的时候夏一帆总共背下了两章,进了私塾见到张文远的时候他果真问起夏一帆背书的事情,夏一帆跟他说自己只背了两个章节。张文远让夏一帆背一遍。在背了一遍后,张文远夸了夏一帆几句,说他记忆力挺好,以后要继续努力云云的。
等到中午的时候,张文远有要夏一帆吃饭。夏一帆推说家里有点事情要自己回家帮忙,张文远见他这么说倒也没强留只是告诉夏一帆让他早回早来。
回到家后,去看了下火炕的进展。夏永信做事的速度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已经把火炕和烟囱弄好,就剩一个灶坑没砌。午饭吃的是汤饼,吃完饭后夏一帆再一次被赶出家门,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往私塾走去。
其实他是真的不想去私塾,他自己从山腹里带的四本书都还没看过。倒要天天跑去私塾学那些没有用的四书五经,这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他在想有没有让自己再也不用去那该死的私塾的办法啊?
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尽快把《中庸》和中庸的注解背熟,这样的话跟老师请个长假应该是可以的。事情想好就做,他回到私塾后拿出《中庸》就开始阅读。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加上早上背下的那两章。夏一帆在回家之前已经记住了一半的中庸。这种速度他还是很满意的,总觉得现在的记忆力一天比一天好了。
放学回到家后,火炕已经全部砌好。夏一帆提议放着干几天后再试烧。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夏一帆说,夏永信是个老瓦匠了,这种事情他比夏一帆这个门外汉懂得多了。
吃完晚饭后,照例全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没聊多久,夏一帆说要回房间看书。周咏絮看他这么好学就开心的狠,连忙让他去看书不用管他们俩。
经过一晚上的苦读,夏一帆记住了剩下的一半《中庸》的一半,也就是记住四分之三。
结果两天的努力,夏一帆背下了全部的《中庸》和中庸的注解。第二天早上他找到张文远,跟他说自己把整本的书都背下来了。张文远起初还不信,等到夏一帆一字不落的把整本书背下来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呼夏一帆是天才,还说这是他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夏一帆跟张文远请假说家里有点事情,需要休息一阵。张文远不批准,说良才要经过细琢才会成美玉。还跟威胁夏一帆道如果他敢偷懒不来,他会亲自找上门去跟夏永信夫妇好好的聊一聊。
夏一帆这时候发现自己之前的主意真是太愚蠢了,现在把自己强大的记忆能力暴露在张文远面前,以后他会更加的盯紧自己的。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想着以后白天上私塾,晚上看自己带出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