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明想了想,他上次曾经派华安去过端王爷的府上,可是端王爷并没有显得那么热情,只是给了一封信文罢了。他当然知道端王爷是一个游性子,什么事情都只会一时脑热,所以自己曾经在杭州的时候,与端王爷的结交关系,现在也不太确定能不能得到端王爷的再次认可了。
不过,虽然这只是他对自己与端王爷关系的猜测,可是赵五郎是临安侯家的人,与端王爷同样都是赵氏血脉,赵五郎与端王爷的关系到底算不算好,这可未必得知。于是,他说道:“赵五郎,这里人这么多,我们未必能见到端王爷的。更何况我与端王爷不过只是普通的交情,也不知道端王爷现在兴头上的时候,会不会见我呢!”
赵五郎微微点了点头认同,不过却笑了道:“大郎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倒觉得,好歹我们与端王爷是有交情,见面打声招呼总是好的嘛。更何况,正因为端王爷现在在兴头上,所以我们见面就算唐突冒失了,端王爷也不会怪责的。”
秦允明觉得赵五郎说得还是有道理,正好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多与端王爷联系联系才是,毕竟再过几个月,这位端王爷就会变成皇帝了。能跟未来的皇帝套近乎,那可是绝对有赚头的事情。
“嗯,那好吧。我们过去拜会一下端王爷吧。”他同意了下来。
于是,赵五郎和秦允明想办法从人群里面挤进去,可是挤了一半现根本不可能。因为现在在这里的人都是在等着端王爷银子,银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大家都巴不得能排在第一位,第一个拿到银子。因为谁也不知道端王爷什么时候兴致又没了,然后不派银子了。
现在赵五郎和秦允明就这样往里面挤,众人肯定都不高兴,好小子想要插队还是怎么着?因此这样一来,大家都不让两个人挤过去,相反这一挤过还引了重大的骚动。大家的谩骂、不满和推搡立刻就热闹了起来,就好像在人群中现了不和谐的因子似的,大家集体开始排斥这两个因子。
赵五郎和秦允明挤了半天,竟然反倒又被挤了出来。
“哎哟喂,这人也太多了。”赵五郎很不高兴的说道,他拍了拍自己被挤得乱七八糟的衣衫,一脸晦气的样子。
秦允明叹了一口气,古代并没有人口膨胀的危机呀,可是现在,一旦有什么刺激人性的事情生时,很多不可能生的事情还生了。他同样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然后踮起脚来眺望了前方,希望能够找到另外的途径能够前往翠瓶小筑。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当即就让他更加失望了,因为他现翠瓶小筑距离这里足足有一百米之远的距离,而在翠瓶小筑大门口的街道两端,一直延伸到了一百米的地方,全部都是人头在不断的涌动。
“呃,我们好像不可能挤过去了。端王爷也真是的,竟然派银子,也应该控制一些交通秩序才是呀。那些领了银子的人也出不去,后面的人也进不来,真是的。”秦允明叹息的说了道。
赵五郎一阵泄气,说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回去了。”
秦允明忽然现,似乎在翠瓶小筑后面是没有什么人,毕竟大家只知道端王爷在前面派银子,谁会跑到后面去等银子呢。他知道每一个酒肉场所,肯定会有一个两个的侧门,用来将菜水什么的废物运出去,还有一些采购的食材运进来,这些东西当然不能占着做生意的正大门了。
“赵五郎,跟我来,我们绕到后面去吧。”秦允明立刻说道。
“那边有路嘛?”赵五郎问道。
“先去看看再说嘛。”秦允明笑着说道。
反正他们今天两个人有什么事情要做,索性就多跑跑路好了。更何况端王爷这尊大神巴结巴结也不会有什么坏事,日后出来了,分配官职了,还得多多仰仗这些皇亲国戚来照顾和推荐呢。
当即,赵五郎就跟着秦允明从另外一边绕了走过去。他们先往回走,穿过了一条小箱子,这样才能将拥堵在翠瓶小筑前面的人群避开过去。他们来到街道了末端,然后直接横穿了过去,好不容易的就来到了翠瓶小筑后面的道路。不过翠瓶小筑后面是一片社区,到处都是民房,所以他们不得不穿梭在民房当中。
绕道一共用了半小时的时间,秦允明和赵五郎总算来到了翠瓶小筑后面。
可是秦允明这个时候抬眼看过去,只见后门还有好几个带刀的守卫,正是端王府的府卫。虽然这几个府卫正在一起聊天,旁边还有一些青楼的工人陪同一起,可是只要有人走上去,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面肯定还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五郎,前面有守卫也。”秦允明说道。
“哎呀,守卫有又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端王爷的朋友,他们还敢拦着我们不成吗?走,我们过去吧。”赵五郎一点都不担心的说道。
“可是五郎,你有证明身份的信物吗?端王爷或许认识你的人,可是这些府卫未必认识你呀。”秦允明说道。
“咦,对哦,我好像没什么信物。可是只要端王爷出来认出我不就可以了。对了,大郎,你有什么信物吗?”赵五郎问道。
秦允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好在今天将那块玉佩带了出来,而且自己手上还有吴王爷送给自己的扳指。虽然他不知道端王爷认识不认识这个扳指,可是只要端王爷认识这个玉佩就足够了。但秦允明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只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与端王爷的关系未必那么密切,端王爷万一不肯想见,那他们两个人还是没戏的了!!!
“我有一块玉佩,这玉佩就端王爷送给我的。我们还是上去试试吧。”秦允明一边解下了自己的玉佩,一边说道。
“好,既然有玉佩,那肯定没问题了。”赵五郎兴致勃勃的说道。
两个人走了上去,那守在后门的府卫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大步的挡在了道路中央,警惕的盯着秦允明和赵五郎,喝问道:“你们干什么,要走路绕道走,这里不能走!”
赵五郎最看不惯这样的爪牙了,他趾高气扬的说道:“说什么呢,我们是特意来拜访端王爷的。”
那府卫打量了一下赵五郎,看着赵五郎穿着一身书生的长袍,立刻联想到这人肯定是附近太学院的太学生。虽然太学院的太学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但是端王爷与这些人可没有任何瓜葛,不需要给这些太学生任何面子。
当即,府卫冷笑道:“你们来找端王爷,那么多人都要来找端王爷,你以为我们家端王爷是什么人吗?随便来一个人想见就能见得嘛?”
赵五郎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姓赵,我跟端王爷可是同宗。我是临安侯家的五公子,怎么难道我还不能拜访一下端王爷吗?”
那府卫微微一怔,继而问道:“你说你是临安侯家的人就是了吗?有什么凭证吗?更何况我们端王爷跟临安侯怎么会熟悉呢?”
这时,秦允明站出来,说道:“在下杭州秦允明,与吴王有过交情,前不久还去吴王府拜会过。在下有一块吴王赠送的玉佩可以为证,还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我们只是听说端王爷再次,所以按照礼数过来打一声招呼罢了。”
那府卫自然是听说了秦允明的名字了,而且端王爷最近也正在临摹秦允明写的几词章,至于秦允明来京城的时候,几乎京城稍息稍微有些灵通的人家,都是知道的。现在他看到秦允明还拿出了玉佩,当然不敢不相信,这种事情他一个小小的护卫当然是做不主,还是得去告诉端王爷才是。
于是,府卫还是接过了玉佩,然后让秦允明和赵五郎在这里稍等。
府卫跑到翠瓶小筑里面时,经过了一些周折,总算将玉佩递到了端王爷手上了。
端王爷一脸醉醺醺的样子,脸色显得有些疲惫,不过神态却兴奋莫名,正在包间里面与几个青楼女子玩耍。他听到通报之后,并没有让那些青楼女子下去,就这样一手搂着一个酥xIong半露的美女小蛮腰,一只手接过了玉佩。
府卫报道:“持玉佩者自称是杭州秦允明,陪同的还有临安侯五公子。”
端王爷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将玉佩在手里把玩了一些,现了玉佩上面的缺口,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个秦允明,怎么回事嘛,本王送给他的玉佩竟然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给弄缺了一个口,太无礼了。那个什么什么临安侯,临安侯是谁呀?我都不怎么认识……”
府卫问道:“那端王爷,要不要见呢?”
这时,房间另外一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他脸上红,浑身是汗,走路都有一些虚,看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他看到府卫来见端王,立刻问了道:“王爷,怎么,府上有什么事吗?”
端王爷唏嘘不已的说道:“有几个熟人来找本王。怎么,龚驸马爷,你就这么点能耐,这么快就干完活了?”
原来这青年正是龚驸马爷,与端王爷经常鬼混在一起的。他听到端王爷这么说,立刻有一些窘了,叹息不已的说道:“哪里是我不行,是那银屏姑娘已经是坚持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嘛。对了,端王爷,是什么熟人来找您呀,要是咱们都认识,不放一起请进来吗!”
端王爷笑道:“也许你还是认识的,就是现在风头正盛的江南大才子,秦三盏秦允明呢!”
龚驸马爷一听这名字,脸色立刻就变了起来。他前不久刚刚听自己的家丁说过,他们在外面遇到了秦允明,结果让秦允明给勒索了几十两银子。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应该怒,只是觉得这秦允明太不给面子了,就算是自己的家丁不对在先,打狗也要看主人呀!教训两句就罢了,竟然还要求赔偿银子?这就不能接受。
因此,他现在对秦允明的印象很是不好,当即说道:“我当是谁呢。一个书生罢了,还是不要见了。端王爷你想想,要是让书生看到端王爷这么风流,到时候写出什么不好的文章,不好的词作,一下子传出去了,那端王爷你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了?不好不好,还是别见了!”
其实端王爷现在虽然喝醉了,而且精神有些恍惚,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清楚了。什么狗屁名声,自己的名声现在在京城早就传开了,逛ji院,去青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不过他觉得让秦允明看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不检,还是有些不妥的。
于是,他罢了罢手,把玉佩抛给了府卫,说道:“你去说,就说我现在还没起来,然后………嗯,这样吧。就说三天之后我在王府宴请秦大朗和临安侯五公子吧。今天就不方便见面了。”
府卫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属下明白。”
不过就在府卫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房间里面一个容貌不凡的艺伎说道:“王爷,您真的与秦允明秦公子是故交吗?”
接着,被端王爷搂着的那个美女也问了道:“端王爷,秦公子的词作可是一绝呀,既然您与秦公子相熟,那一定有秦公子最新的词章吧?正好奴家近日没什么新曲可奏,苦闷的紧呢。”
端王爷笑嘻嘻的说道:“那是当然,我跟秦公子可是莫逆之交,以前我去杭州的时候,经常跟秦允明一起切磋词作呢。嘿嘿,花娘竟然缺新词,我一会儿就亲自给你写两阕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难道你觉得本王的词作还不如秦允明的吗?”
花娘娇笑的说道:“当然不是了,王爷的词那是要装裱收藏起来的,秦公子的词才是用来献艺的,境界各有不同的嘛。”
先前那个美女也说道:“就是嘛。奴家们也好像见一见这位秦公子的风采呢,竟然他就在外面,端王爷何不请来一见呢?”
端王爷有些为难了:“这………”
一旁的龚驸马爷见到这里,连忙就想开口训斥那几个艺伎。可是他刚准备说话的,端王爷叹了一口气,决定的说道:“那好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先收拾收拾,秦允明是才子,要文雅一些,我们这样可有失体统呢。”
几个艺伎都欢笑了起来,连连赞道:“端王爷真是礼贤下士呀!”
“端王爷平易近人呢!”
“端王爷最好了!”
端王爷听着这些赞美,心中暖洋洋的十分受用。
很快,秦允明与赵五郎被请到了翠瓶小筑的大厅。这里已经被端王爷全部包了下来,大厅里面没有任何其他客人,只有端王爷和驸马爷府上的护卫罢了。他们被指引的在这里先小坐了一会儿,喝了半盏茶,然后才有人引着他们上楼去。
来到二楼一间很大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优美的丝竹声。
经过一番通报,秦允明和赵五郎总算是走进了这个房间。端王爷和龚驸马爷都穿戴整齐,虽然两个人有些疲惫之色,可是依然热情的接见了秦允明和赵五郎。一番寒暄和问候,端王爷请众人都继续落座,然后又询问了一些秦允明和赵五郎最近的状况。秦允明把自己近来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端王爷在听说了秦允明家里已经解决了皇陵纲的事情,感到很是欣慰。
秦允明自然也说了一些客套话,多谢端王爷从中帮忙什么的。
房间里面的那些正在演奏曲子的艺伎们,虽然手头上没有停,可是每个人的目光都奕奕有神的盯着秦允明,似乎一定要把秦允明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中永远不会被忘记似的!!!
赵五郎感到有些压抑,似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秦允明身上,自己压根根本没怎么说什么几句话。
秦允明在认识了那位龚驸马爷之后,立刻笑着还解释了一下关于上次家丁的事情。他主动说自己之所以罚了银子,关键还是因为要替龚驸马爷管教这些家丁,还说并没什么冒犯龚驸马爷的意思。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因为担心龚驸马爷打击报复,仅仅是出于一些客套罢了。
不过在龚驸马爷听来,他倒是觉得秦允明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件事,那就是表示这个年轻人还是有心的。于是他本人的心情也舒坦了不少,与端王爷一起,大家都聊得还算开心。
秦允明问了一下端王爷,怎么一大早就来这里散财呢?
这本来只是一句找话题聊天罢了,可是让端王爷感到有些尴尬,他可是在这里待了两天时间了。当即他哈哈笑着说道:“哎呀,最近天气不错,让我神清气爽,而且这里的姑娘又编了一支新曲子,听得我十分有感悟,一高兴之下,就决定派一些小利头,目的就是让大家一起高兴嘛。哈哈哈哈!!”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