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能胜再次出现在李察眼前的时候,就连禹皇灵童和般若三人也吓了一跳,只见无能胜的胸口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伤口四周的衣服上遍布着斑斑血迹。
他的伤口却已不再流血,一道琉璃光芒覆在了伤口之上,忽明忽暗。看见这一幕李察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不动明王功当真是可怕,就算他开了童子金身受此重伤也不敢说行动自如,而看这无能胜的脸色,就和个没事人一样。
无能胜的眼睛好像两道探照灯的灯光落在李察身上,轻声叹道:“短短时日竟将旭烈兀的战意学到了七八分,金轮死在你的手上,般若因你而伤,不冤。若你为密宗弟子,我定当向班禅极力举荐你。”
“轰!”
大都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雷鸣般的声音,一股恐怖的精神波动化为了狂风,掠过众人脸庞。
李察扭头看了一眼雷声传来的方向,立刻辨认出交手二人的身份,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本想以刚刚那一矛引思汉飞前来。没想到密宗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由八师巴亲自去拦截思汉飞。
在战斗结束前,思汉飞应是来不了了。
李察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只见他的身体突然干瘪下去,宽大的蒙古袍子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
他抬头看向无能胜,道:“可能让我换身衣服?”
禹皇眉头一皱,冷笑道:“西门瓜,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想也别…”
无能胜伸手拦住了他的话,看着李察道:“以你的实力,值得一个体面的死法。请。”
说着,无能胜带着禹皇三人转身走出了小庙。四人离开小庙之后立刻分散开来,分别站在了小庙的前后左右。
李察嗤笑一声,自背包中取出一套衣服换上,随即又拿出了无双剑。盯着无双剑的剑身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收起了无双剑,拿出了剑身赤红如岩浆的决剑。
“老伙计,靠你了。”
决剑仿佛受到了李察的感召,剑身轻轻一震响起一道剑吟。剑吟响起的瞬间,小庙四周四道气势冲天而起,前后左右四面墙壁同时被人撞出一个大坑,无能胜四人朝着李察快速逼近!
“白虹掌力!”
李察一掌挥出,掌力在半空中变了个方向,从右边狠狠打在了灵童身上。灵童只顾着前方没想到右边受袭,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朝着左边飞去,撞入了废墟之中。
“天山六阳掌,生死符!”
李察与此同时飞快变招,内力阴阳转化掌心内凝聚出三枚生死符,朝着禹皇屈指弹出。三枚生死符在半空中呈品字形瞬间来到了禹皇身前。
禹皇冷哼一声,一拳挥出,内力激荡之下将生死符通通打得粉碎。然而只听得轰的一声,生死符碎裂的瞬间轰然爆炸开来,一股滔天寒气将他立刻吞噬。
凌波微步运起,李察侧身躲过无能胜的一拳,左手招式再变。只见他伸出左手,小指在无能胜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无能胜左手一麻,只觉得右手失去了力气。
这一下轻拂,乃是天山折梅手中的高招,其中蕴含着最上乘的北冥神功内功。若无能胜并非精于外功而是内功高手,他要吃的苦头远不止如此。
“剑二十一!”
李察此时终于悍然出剑,决剑朝前挥出看似极慢实则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幻影。若是细数,就会发现这幻影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道!
决剑剑身长吟,好像因为又能和李察并肩作战而兴奋不已。二十一道剑气呼啸而出,这二十一道剑气不仅包含了决剑剑身如岩浆般的炽烈温度,更包含了李察刚刚先后击退灵童,禹皇还有无能胜三人所积蓄下来的精气神!
禹皇断了一臂,无能胜身受重伤,如今密宗的四**王里最难对付的不是他们二人,亦不是灵童,而是仍然处于全盛状态的般若!
般若脸色凝重无比,下意识地双手横于身前抵挡,看见这一幕李察脸色立刻一喜。谁知身旁的无能胜立刻高声道:“别用手,转身!!”
般若不疑有他,立刻转身将后背展露在剑气之下。二十一道炽热的剑气接连落在他的背上,将他身子不断往前推,脚步踉跄。
李察眼中闪过一道失望,般若小臂上被玄铁长矛造成的痕迹并未退去,若是刚刚他用手来抵挡,那么这二十一道剑气足可以对他造成伤害,甚至是斩断他的双手!
……………
大都城内,万安寺中。
在东方未明的指引下,高塔里的僧人们走出牢房沿着楼梯纷纷朝下方前进。当他们来到一层时,只闻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只见这高塔一层里,竟堆满了密宗僧人的尸体!只留下了一条过道通向门口。
不少僧人第一次见到这血腥的场面,当场吓得脸色苍白,双手合十闭目喃喃道:“罪过,罪过。”
一个老僧狠狠吐了口口水,骂道:“罪过个屁,全都是罪有应得!”
若是李察在这里,就会发现这老僧就是当日潼水关城墙上欲跳下城墙为自己弟子报仇的那位。不过现在和那时不同,听见他的话其余高僧并没有出声阻拦,有些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
走出高塔,等在高塔外的花白茶和王炸立刻走上前来,朝着僧人们抱拳道:“各位大师,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衣服。请诸位乔装打扮一番,我们立刻离开大都。”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商队从大都的西城门离开了大都,与此同时东门方向思汉飞和八师巴的打斗还在继续,雷声轰隆越发恐怖。
李琯琯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都,视线仿佛穿过大都,穿过思汉飞和八师巴二人的战场,来到了百里之外的地方。
那里的战斗牵扯着她的心神,若不是李察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她现在恨不得就想飞到那百里小庙,助李察一臂之力。
东方未明轻声宽慰道:“琯琯,老大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再不济还有老傲娇留在大都城内接应他。”
李琯琯苦笑一声,只觉嘴里满是苦涩,道:“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