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给这些大院子弟们讲了一些战场见闻,又和他们在院子里面疯玩儿了一阵,感觉自己一下子找回了童年的乐趣,临分别时还和他们约定了过两天一起去老莫吃西餐。
张伟看着离去的几人,想到了那部描写部队大院少年生活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这几个人的名字正符合电影中的人物,这个疑惑刚才就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头,自己穿越来到的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
张伟又想到了电影的原著,“痞子文学”代表人物王硕所写的那部《动物凶猛》,话说王硕这个老流氓目前貌似还在海军仓库当卫生员吧。
等众人走后,张伟带着妹妹回到了屋内,张伟问道:“小雨,你经常和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玩儿么?”
张梦雨说道:“没有啊,就是有时候蓓蓓姐来叫我,我才出去,那个马小军还有刘思甜,他们一天总逃课,还戏弄老师,我才不理他们呢。”
见妹妹这么说,张伟才有些安心下来。
这时已经到了除夕的晚上,张伟的老爹张云光到帝都周边的驻军基层部队去慰问去了,估计要到后半夜才能回来。
家里就只剩下张伟和妹妹,还有母亲三人在一起和馅儿包饺子,同时看电视守岁。
这年头还没有春晚,要到1983年央视才第一次现场直播春节联欢晚会,那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届春晚。
不过从去年春节开始,央视在大年三十晚上也安排了一场“茶座式”的晚会,不过这是录播,时长也有限,下面的观众也都是演职人员临时拼凑的,和平时的文艺演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全国人民一起迎新春倒计时的那种欢快的氛围。
去年播出的晚会叫《迎新春文艺晚会》,晚会的导演是两位女性,邓在君以及《西游记》的导演杨杰。这台晚会将香槟、交谊舞、斗牛舞等多个“洋气”的创意融合在了一起,也算是令观众耳目一新。
去年这台晚会最成功的节目大概要数《祝酒歌》了,由于此时人们普遍处在重获解放的欢欣状态,因此,当歌手李光锡举起酒杯,向在座嘉宾一一祝酒,引吭高歌的那一刻,立即在全国观众的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祝酒歌》很快就通过荧屏唱遍了全国。
晚会还有一个小插曲,有一个节目是男女演员换上紧身服装,表演西班牙斗牛舞。因为没有考虑到观众是通过黑白电视看到这段表演,让观众误以为男演员没穿衣服,女演员袒胸露背、穿着暴露,因此演出结束后遭到了不少的投诉。
今年央视吸取了去年的一些教训,在节目选择上更加谨慎,在除夕这天晚上录制播出了名叫《八十年代第一春》的春节文艺晚会。不过表演的都是一些戏曲和歌舞节目,没有后世观众喜闻乐见的,内容丰富搞笑的语言类节目。
张伟看着电视上面老套的歌舞节目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倒是小妹看的津津有味儿,到了晚上十点多,晚会就结束了,而迎新春的高潮才刚刚开始,外面想起了连绵不绝的爆竹声。
在过了十二点之后,张伟吃了几个跨年的饺子就回屋睡觉了,他平时写稿子还挺能熬夜的,但是到了除夕这一天反而是坚持不下去了,早早地就打起了瞌睡。
躺在床上,张伟胡思乱想之余,倒是突然想到今年是猴年,是t46《庚申年》邮票,也就是第一版猴票发行的年份,好像就是在春节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发行的。
《庚申年》猴票发行量仅为500万枚,每一版为80枚,所以共计仅有6.25万版。其中绝大多数都被撕开出售了,后世整版票的存世量越来越少,因此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庚申年》猴票可是除了那些错版票什么的之外,新华国正式发行的邮票中增值最多、最快的邮品,从票面发行价8分钱涨到后来的单枚1.2万元左右,整版价格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50万元。
记得后世凤凰网有一则报道,说是一名邮局老员工在80年由于邮票滞销,为了完成相应的销售任务,“被迫”花了三个月工资买了十五版猴票,一放就是二十几年,在世纪初的那几年由于两个儿子结婚,他分别以20多万和30多万的价格出手了两版,为两个儿子各换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之后他又以不同的价格出手了几版,最后手上还剩下十版,粗略估计市值至少一千万元。这故事听着都魔幻,让人不禁联想到老人是否是穿越众中的一员。
这一版猴票可是很多穿越人士发家致富的首选,张伟想着明天起床之后得去邮局囤上几版才行。
正月里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张伟家里在帝都没有什么亲戚,但是老爹以前的领导,战友有不少都在帝都任职,张云光都要一一上门去拜访。
张伟在家没什么事,老爹就把他也给带上了。一是给张伟介绍下叔叔伯伯们,二来估计也是想在同僚面前炫耀下事业小有成就的儿子。
今天张云光要带张伟去拜访总政治部的一位老领导,张伟听老爹说对方当年是他刚调到华野时的老上级,现在在总政是负责宣传工作的一位副主任。
张云光已经和对方约好了时间,也没带什么礼物就直接和张伟摸到了对方的家里,在总政大院的一栋二层小楼。
被保姆带进屋子之后,张伟一眼就认出了坐在沙发上面的老者,这不就是那天在全军电影工作总结和表彰大会上面发言提到自己的那位领导么。由于对方在发言中很是夸了自己两句,所以在那么多大领导中张伟对于这位的印象最为深刻。
老者的记忆也很好,也还记得张伟,那天颁奖时,张伟的优秀电影工作者奖状就是他给颁发的,还和张伟聊了几句。
还没等张云光开口介绍,老者就先开口道:“你是张伟同志吧?年前部里面开总结和表彰大会我们还见过。”
张伟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他此时穿着军装,忙条件反射的立正敬礼道:“首长好,我是张伟,没想到首长还记得我。”
老者说道:“恩,不错,有股军人的气势,不过这是在家里,倒是不用这么拘谨,坐吧。”
张云光这时凑过来说道:“老首长,我来给你拜年了,这是我儿子。”
老者看到张伟是和自己的这个老部下一起来的,就已经大致猜到二人的关系了,不过听到张云光介绍说张伟是他的儿子时,还是显得非常的诧异。
老者调侃道:“张伟这个小鬼是你儿子啊?你这个儿子可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老子强多了,是咱们军队文艺战线的后起之秀啊。”
张云光在老者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后,反驳道:“老首长,我怎么就不学无术了,我可是堂堂金陵高等军事学院高级指挥系毕业的,怎么也算是个大学文凭吧。”
其实他嘴上不服,心里却已经是乐开了花,自己这个老领导可是轻易不怎么夸人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给他留下这么好的印象。
老者笑着说道:“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要不是刘帅放你一马,你当时能不能毕业都还不一定呢。我可是听说当年刚入学你就和你那两个老伙计捣蛋,把人家教官搞得都没法讲课了。”
在儿子面前被自己的老领导揭了老底,张云光脸色也是有些发红,说道:“那可不怨我,你说我们人民军队有那么多经典的战例,那个常教员都不讲,非得去讲什么二战中苏德战场上的库尔斯克会战,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老者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说道:“我看是你在放屁,我听说人家常教员可是黄埔六期毕业的,还在德国进修过,在军事理论方面造诣很高,当时愣是被你弄得下不来台。”
张云光说道:“老常这个人学问倒是有一些,就是脑子有点学的秀逗了,身体也不好,不善奔跑嘛,当初在淮海战场上,愣是做了楚云飞的替死鬼。”
老者问道:“那是你小子当初打仗动作太快,这个常教员是叫常乃超吧?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你们还有联系么?”
张云光脸色一暗,说道:“恩,是叫这个名字,当初老丁还说人家的名字是‘常远,乃至超出’呢。他在运动最厉害的那几年受了点冲击,退役回湘省乡下务农去了,去年夏天的时候他儿子来帝都时还给我带了些他亲手种的大米呢。”
老者也是有些唏嘘,说道:“我看这个常乃超虽然是国军出身,但是他能幡然醒悟,为我军培养了很多优秀的指挥员,也是有功于人民的,倒是我们对不起人家了。”
张云光说道:“是啊,当初在金陵高等军事学院,我可是从他那里学习了不少东西呢。”
老者又问道:“对了,你那个老对手楚云飞呢,他怎么样了?”
张云光说道:“他这个人可是风光了一辈子,65年授了中将,70年被老蒋提拔为上将,听说在老蒋去世后,他退役离开湾湾去了米国,后来就没了消息。”
张伟坐在老爹身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这些对话里面信息量太大了,得让他好好消化消化。
(ps:中午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