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皇城中本来有一个三殿下,但是他好像是消失了,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那是当然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觉得这事儿全天下的人民都知道了,三殿下是被刺客所伤,现在下落不明。”
“那皇上就不担心他儿子吗?有没有派人暗地里找他??”
秦暮雨想了想:“似乎是之前有找过,但是后来就没有了,皇上悲痛欲绝似乎是不想提及此事。”
那也就是说沈微白现在是安全的,皇上并没有派人找他,或许他可以从地下室里出来了。
正想着,上课的钟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身影施施然迈进了学堂:“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准备上课。”
这声音有些耳熟,江沅一抬头,看到了熟悉的狐狸面具,脸色一变,手里的元宝咣当一下掉地上了。
……沈微白?!
安静的课堂里传来了突兀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包括沈微白。
“这位学子。”沈微白修长的双手捧着本厚厚的书,目光灼灼的盯着江沅,似乎有些不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当然没有!
江沅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我没有。”
但她满脑子都是疑问。
为什么沈微白会出现在这里啊?他不是不能出门吗?就算是出门为什么会扮成老师?
她的不解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还不错,倒是没有表现出不喜欢的情绪。
沈微白搁下课本,“翻到五十三页。”
下堂后,被沈微白的磁性声音荼毒了一整堂课的女学子们按捺不住自己思春的情绪:
“夫子声音简直就是太好听了,虽然有一点沙哑,但好像是沙哑更酥呢!”
“是啊是啊,而且教的也不错,就是为什么他不露脸呢?”
“因为他似乎是上半张脸受过伤所以不能露脸。”乔楚绣接过了话茬,又问江沅:“对吧拾故?这个人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他来这里,想必也是你介绍来的吧?”
她这么一说,女学子们立刻一窝蜂全都冲着江沅围了上去,紧着紧着追问:
“真的吗?这个夫子真的是你的好朋友吗?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或者是不喜欢什么,有没有家室,家境状况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骤然丢过来的麻团炸得江沅理不清思绪。
她可不能随便乱说,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乔楚绣直接将那帮女学子跟她拉开了距离:“干什么啊?不过就是来了个夫子罢了,你看你们,跟要吃人一样,有什么话不能慢慢问啊?”
咧嘴一笑,她坐在她的课桌上温柔的问道:“对吧拾故?”
江沅尴尬的点点头。
有乔楚绣在,那些女生也不敢怎么样,悻悻而归,她也知道是自己坐镇那些女生才不敢上来,连忙邀功:
“我帮你清理了麻烦,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谢谢我啊?”
的确是应该好好谢谢,不然也不能欠人家人情啊,江沅很礼貌的问:“你想让我怎么谢谢你?”
乔楚绣刚想说话,沈慕瑾忽然来了。
他今日是才来这里上课,每日都公务缠身没工夫,可一来就直奔她:“你出来。”
?她?
江沅指了指自己,沈慕瑾居高临下的睇着她,眉宇间有一丝不耐:“就是你。”说完转身离开。
她感觉有些诡异,跟上去,一直到外面长廊处,沈慕瑾才停下。
“今天新来的那个夫子跟你是什么关系?”少年依靠在红柱上,双手抱怀,尽管眉目里夹杂着一丝疲倦却还是保持着一丝精明,直勾勾的望着她,似乎是想看出来点什么。
她是不能说的,还没有跟沈微白串通好呢。
搔了搔头,江沅有些苦恼:“我跟他五年前认识的,两个人关系很好又合得来,虽然我们三年未见,也早就不知道彼此都干什么。”顿了顿,她试探着问:“难道,我那个朋友得罪了您吗?”
沈慕瑾斜睨着她,摆明了不相信:“你们两个人是兄弟,结果他成为了夫子,而你还是他的学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那你去问他啊。”江沅摊手:“我说了我们两个人两年没见了,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况且他本来就比我大。”
“大几岁?”
“好像是大了6岁。”江沅略作思忖:“因为我记得我见到他那时候他已经工作了。”
“……”沈慕瑾闻言皱了皱眉,从他的神色上来看是看不出来什么异样的,江沅试探着问:
“该不会我这个兄弟得罪了您吧,您可不要生他的气呀,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脾气不太好,说话也不中听,但是您是皇子,他应该不会对您不恭敬才是。”
沈慕瑾没说话。
他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刚才虽然在长廊上匆匆一眼,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到沈微白回来了。
刚才问过了院长,这个人家世身份都对得上,而且是他特意请来的夫子。
而且如果真的是沈微白的话,他一定不会放下身段去当夫子这种职业的。
尽管所有证据都在说不是他,可他还是觉得像。
也包括眼前这小子,从他见到他第一眼,他就觉得怪怪的。
想到这里,沈慕瑾的眼神愈发冷厉,看着江沅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听说昨天晚上你好像给乔丞相的女儿欺负了?”
“谁说的,我可没有!”江沅吓了一跳,自己这小身份欺负丞相女儿可了得?
“那丫头说话不好听才这样的,王爷您跟她认识的时间久,您总该知道乔楚绣是什么性格吧,她说话太难听了,我忍不住凶了她几句,提前离场了而已,我怎敢欺负她嘛,那可是乔丞相的女儿。”
沈慕瑾勾唇一笑,在她身边来回躲步,语气似乎夹杂着一丝威胁:
“你最好是不敢,毕竟初来乍到,就算是钱庄的儿子也别太猖狂了,你说是吗?”
江沅立马对起笑脸,一副受教了的模样:“您说的对,可是我这人就是性子直,以后我在您身边学习,您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