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稍等啊!”老板声音洪亮的答应,吩咐着店里的服务员给我们倒酒。
我的注意力又转回饭桌上,瞥向忙着吃面条的杜明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杜明囫囵吞枣咽下口中的食物,指尖敲着桌子,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陈哥,你没发现这村子里的人都很古怪吗?跟你说句实话,我真是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我豁然而笑,将服务员递来的第一杯药酒端到他面前,“你放心,我肯定是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迟迟没有解开画轴之谜的缘故,这两天杜明甚喜饮酒,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随后他眯起眼睛,立即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这时第二杯药酒也端上来。
“这酒怎么样?”我望着他享受的神色,也期待着喝点酒缓解精神上的压力。
“不错!”他咧嘴一笑,可转瞬之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陈哥,那是什么?”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低头看着放在自己手边的酒杯,惊讶的发现杯底竟然压着一张纸条。
我不动声色的打开,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千溪村东南方向。
霎时我警醒起来,顾不上回答杜明问我写在纸条上的内容,目光快速扫了餐馆一眼。
几十平米的屋子面积不大,只有两三桌客人在这里吃饭,一切看似平静如常,可这张纸条是哪来的?
我意识到纸条上的七个字正是寻找药石的大致方位,内心在激动的同时也愈发忐忑。
杜明接过纸条看了看,立即叫来服务员询问:“酒是你端过来的,这上面的字也是你写的吧?”
服务员摆摆手,朝门外瞥了一眼,“刚才我跟端酒时,有个人在门口叫住我,让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们。”
我和杜明顿时面面相觑。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大概长什么样子?”我急于得到答复,语速飞快的问。
服务员摸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男的吧,反正不是穿裙子的……”
杜明听了一愣,不可思议的反问:“哥们儿,你不会连男的女的都分不清吧?”
服务员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两句,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迅速结账和杜明离开餐馆。
我们决定不做任何耽搁,趁着天刚黑下来不久立即赶往千溪村。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助,走了没多久就搭上一辆能用三轮车,只用了四十来分钟就来到目的地。
随后我们按照纸条上所指示的,朝着村子的西南方向走去,不过一路上除了一座座民房并没有特别的发现。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前面的一户人家与周边有所不同,古香古色的木门不知是刻意仿古还是颇有年代,正上方竖着一个牌匾。
我们停下脚步,杜明仰起头读出上面的字:“……这是什么旦药铺啊?”
第一个字十分生僻,说实话我也不认识,索性催促道:“不管他读什么,看来应该是这里,我们先进去问问看。”
推开青漆木门,院子尽头映出昏黄的灯光,我和杜明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短短的一段路,我猜测着对方大概是个上年纪的老人,不想对方开门第一眼就把我们吓了一跳。
杜明先是连连后退两步,我比他淡定一点,但心跳也开始加速,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门内衣着古怪的人。
此人身穿灰蓝色布衣,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包括面部也被一种近似于面罩的行装遮挡住,半露出一双眼睛诡异无比。
我猛咽一口口水,有种如鲠在喉之感,停顿几秒才开门见山道:“你好老板,您这里卖不卖稀有的药石,像蒲草艾草这一类的,我急着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