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王阳的工作除了吃饭,就只剩下睡觉了。
“叮铃!”
晚上,王阳刚躺下,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你好,是慕轻柔的家属吗?”
“如果你们家属再不续费的话,我们医院只能停止用药了。我告诉你,慕轻柔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急,听他的语气,似乎很生气。
“请问你们是那家医院?”
王阳接到医生的电话后,眉头一皱,他知道慕轻柔的病情刻不容缓,医生这话,无疑是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
“澜川县人民医院,尽快来把人带回家吧。”
医生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阳望着手中的手机,愣了一会,然后穿好衣服向外面走去。
对慕轻柔而言,王阳其实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没有医生的这个电话,他不知道慕轻柔的死活也就算了。
但现在,他既然知道了,如果不管的话,他于心不忍。
电梯里,王阳给董兵打了个电话。
“董兵,我们去机场。”
“好的!”
宿舍里,董兵刚躺下就接到电话了,立刻爬了起来,他从王阳的语气中听到了急促,所以动作很快。
等王阳走到门口的时候,董兵正好把车开了过来。
董兵开着车上了前往机场的高速,而王阳,则打开了手机,在手机上预定了凌晨前往晋中省的机票。
由于事发突然,机票只剩下几张豪华商务票,一万多块钱一张票。
如果是放在平时,王阳即使财富不菲,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机票。但现在,他毫不犹豫的预定了机票。
晚上十点多,王阳和董兵赶到了机场。
“董兵,你把身份证给我,把车放在停车场,跟我一起走。”
“好!”
……
进入大厅后,王阳在前台取了机票,这时,董兵正好从远处跑了过来。
王阳将机票和身份证给了董兵,然后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等着。
至于去哪,董兵没问,他就是一个司机,老板带他去哪,他就去哪,这是他的工作。
当王阳到晋中省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下了车,他和董兵在出口上了一辆出租车。
董兵坐在副驾驶上,王阳则坐在后排。
上车之后,董兵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放到了司机的变速箱上,低声说道:“澜川县人民医院,快点。”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抓起董兵递过去的红钞,他捏了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嘞!”
出租车司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启动了车子。
他经常去澜川县送客人,从晋中省机场到澜川县,五百块钱就能走。
但看到董兵财大气粗的样子,他这钱收的心安理得。
六点多,王阳和董恒在澜川县下了车。
一夜未眠的两个人,不住的打着哈欠,神情荼蘼。
站在澜川县人民医院的门扣,王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这个所谓的澜川县人民医院,从外面看上去,太破败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按理来说,一个县的医院,应该是最豪华的地方,但澜川县的这家医院,破败的有点超出王阳的想象。
望着眼前的澜川县人民医院,王阳一颗悬着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和董兵两个人,在门口吃了碗豆腐脑先垫垫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王阳买了些水果,向医院内走去。
住院楼。
王阳站在了服务台前,问一个小护士。这个小护士的年纪不大,早上七点还没到换班的时候,所以她不断的打着哈欠。
“你好,护士,请问慕轻柔在哪间病房?”
“我帮你看看。”
小护士看了一眼王阳,睡眼朦胧的翻开了住院登记表,查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楼梯口,说道:“40。”
小护士告诉王阳慕轻柔的病房后,又趴到了服务台上,继续睡了起来。
王阳和董兵两个人沿着楼梯,向四楼走去。
王阳轻轻的推开40病房的木门,这是一个六人间的病房,王阳的动作虽然不大,但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每一个病床前都陪着两三个人,他们只是看了王阳一眼,就继续趴在床上睡觉了。
王阳向病房里缓缓走去,在墙角一张孤零零的病床上,他找到了慕轻柔。
看着床上的慕轻柔,王阳的眼眶忽然湿润了。
此时的慕轻柔,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脸上一点血丝也没有,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王阳都以为她死了。
“轻柔。”
王阳轻轻的抓着慕轻柔的手掌,入手处一片冰凉,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病床上的慕轻柔,眉毛眨了眨,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泪。
“小伙子,你是她的什么人?”
王阳的动作惊醒了旁边床上的大婶,她背靠在病床上,看向慕轻柔的眼眶里一片湿润。
在这个大婶的窗前,坐着两个中年妇女,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大婶的闺女。
“对不起大婶,我吵醒了你吧。”
“我是她的朋友。”
王阳将手中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起了一个苹果,递给了和他聊天的大婶。
“我不吃了,孩子。”
大婶拒绝了王阳,这时,趴在她床边的两个妇女也睁开了眼睛,她们看了一眼王阳,然后将目光落到了大婶身上。
“娘,你怎么醒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打饭。”
一个年长的大姐,抓着大婶的手,关切的问道。
“没事。”
大婶微微一笑,对王阳说道:“这是我的两个闺女。”
“大婶真是好福气。”
王阳和她的两个闺女对视了一眼,从她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丝警惕和防备,但王阳知道,这两个大姐都是淳朴善良的人。
大婶指了指病床上的慕轻柔,一副心疼的说道:“这孩子太可怜了。”
“大婶,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大婶犹豫了一下,而她的两个女儿则拼命的对她使着眼色,那意思就是希望大婶不要多管闲事。
但大婶对两个女儿的眼神却装作看不见,说道:“这个丫头在这里躺了一个月了,每天都会咳血,吃不进饭去。”
“我一个老婆子看着都掉眼泪,这么年轻的孩子,得了这种病,这就是命吧。”
“我只希望孩子下辈子不要有这样狠心的父母,这些日子只来看了一眼,就扔在医院里,不闻不问了,真是狠心啊。”
大婶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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