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还没吃饱呢!"张献忠擦了擦嘴,沮丧地说。
"走,边走边说!"周宇把麻布巾在嘴上又捂了捂,他、吕布和张献忠的头发颜色是必须要一直包着麻布巾的,一旦掉落太过显眼,满城的行人就他们仨是黑头发。妈的,回去一定得剃个秃子,一了百了。
"杰朗,据你观察,这坎坤城城防如何?"
"回大都督,依末将所见此城约有人口两至三万,如此推算城防兵卒至少有四千人!再加上刚才所见的吊桥、城门结构和坚固程度,若要攻城至少需要四万人,方有把握!"杰朗簇着眉头答道。
"那你有四万人吗?"大都督问图达。图达低下了头。
"你有四万人?"大都督又问杰朗。杰朗连忙拿起旁边摊贩待沽的陶罐用袖口擦了擦。
"既然没有这兵源,要想拿下坎坤城,靠什么?"大都督定了定神,向正前方那气势雄伟的巍峨宫殿望去。
"那也不能靠出卖色相啊!大都督!"吕布急道。
"卖毛色相啊?卖毛?这叫擒贼擒王、釜底抽薪!再说了,谁说我要去参加这力王大赛了?"大都督笑着看他四人。
"那谁去啊?"四人齐问。
"你去!"大都督重重拍了吕布肩膀头儿一下。这手劲儿也下得不重啊,奉先怎的一个趔趄?图达、杰朗和张献忠在长吁一口气的同时向吕布投来自求多福的目光。
"走,买二百只烧鸡、一百斤酒去!"大都督手一挥,带着哥仨向肉摊走去。
当晚,大都督等人雇了几个脚夫,带着烧鸡、烧酒和瓜果返回营地。那出力的脚夫没收到钱就被绑了个结实扔进山洞,此处有兵卒的消息万万不能泄露,只好先委屈他们一阵子了,都是劳动人民大都督不想相煎太急。
许久没有吃过熟肉和烧酒的兵士一看到无比丰盛的晚餐,一个赛一个地狼吞虎咽起来,大都督笑着看这光景,果然看别人大快朵颐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更好。
"白起,目前坎坤城戒备森严,要想夺城看来只能剑走偏锋了,我带吕布他们四人离开几日,看能不能想到办法虏那城主,逼他谈判。这里是一些蓝蚩和一袋加巴,你每天嘱人前往城中购买一些食物衣料,就在此地休养生息、隐蔽待命,等我将令。"大都督深邃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坚定。
"末将得令!"白起双拳一抱。
"薛仁贵何在?"大都督喊了一声。
"末将在!"
"着你星夜兼程,绕过死亡峡谷接应蓝玉等人和沙鳄来此会合,不得延误!"
"末将得令!"
"好了,现在睡觉。明早各就各位,今儿晚上轮谁讲荤段子了?唉,到你了吧,老白?什么,你没有?"
月朗星稀,篝火点点。
一大早,大都督便整理好行囊,裹好腰间大宝剑,摸摸胸前满满一袋加巴,带着吕布四人上路去了。
如昨天一样,五人从容进了城。按照议定的A计划,五人同时参加预赛,争取全部通过而在复赛中多几席席位,这样有很大几率可以去拼唯一那个出现的名额。大都督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幕,自己站在台上身披五星红旗,耳边响起义勇军进行曲。此时此刻,他还哪里在乎身上穿的是安踏还是361度。
"大都督,想什么呢?到报名处了。"图达伸手在大都督眼前晃了晃。
"噢,好、好,报名!"
实际证明,大都督想多了。
预赛需要连过三关,分别是牛、豹、虎。那疯了一般的狂牛头上巨角足有三尺长,一身横肉怕是能撞飞一台压路机,据说仅今年死在奔牛关的就有七十多人。大都督是最先出场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大都督被奔牛追着绕场跑了三十多圈,裁判把犯规的锤子敲碎了他都没听见。一出那环形竞技场,周宇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脑门上的热汗冷汗一股脑地狂泄如注。大都督哭了,趴在吕布的怀里哭的像个婴儿,一边哭一边说:"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张献忠被顶中腰眼儿扔起来两丈多高,重重摔在地上,还好赛会服务人员及时用钩子勾住他把他拖出场地,否则他也是乱蹄踏死的命。这老小子出来以后紧了紧犀牛皮马甲说:"还好有这个,大都督!要不老张我这俩腰子不保啊!"
"丢人!无耻!"大都督怒骂到。
吕布、杰朗和图达都顺利地通过了奔牛关,他们都是利用场地里地形优势限制了奔牛,让那牛角嵌入石壁之内或是在狭窄空间内无法转身而取胜的。
翼豹关就更为艰苦一些,那是一只马匹一样大的豹子,牙尖爪利、长有双翼,能借力短飞。因为初赛中很多海选选手在奔牛关就被击毙了,所以这翼豹其实对手并不多。图达在此折戟了,他身上中了两爪,鲜血淋漓,背部一处抓痕几可见森森白骨。被搀着下场的时候把大都督心疼够呛,图达却嘴上一直嚷嚷着:"放开我!我还没输!"
杰朗比图达还是骁勇一些,他瞅准机会跃起跳在翼豹身上狠狠揪住它双翼,任它发狂般奔撞也没掉落。达到时间后算是赢了通关,但却输在了第三场上,那剑虎浑身长满锋利的尖角,说是老虎实际上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刺猬,发怒时那些锋利的尖角各个像孔雀开屏一样竖起,让人不寒而栗。若是被刺到,不死也要残三年。杰朗最后是攀爬绳索躲在空中,逃过一劫但被判犯规出局。
唯一的希望就在吕布身上了。到目前为止,奉先还没让大都督失望过。在翼豹关,吕布瞅准时机跳在豹子身上,扯烂了它那双翅膀,翼豹变成了大猫,呜呜低吼着再也不敢靠近他。
在剑虎关,他更是避其锋芒,卖出破绽让那老虎把他扑倒,借着老虎身下没有尖角只有皮毛的特点,吕布得以跟它近身。剑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吕布咽喉,没想到吕布用了一招双风贯耳,两拳重重砸在老虎双眼,然后铁闸一样的双手一上一下愣生生把老虎的上下颌掰断了。最后他拎着老虎吐出来的舌头在圆形竞技场整整拖行了一圈。
大都督在一旁看着汗毛倒竖,一边擦汗一边跟图达杰朗说:"看见没有?看看人家?这才是猛将兄,这就是千人斩小强!"暗黑武斗大会有木有?超级赛亚人有木有?
与此同时,在竞技场另一侧的雅间里有一个蒙面男子也在密切注视着场内的情况。这名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身材柔弱、举止优雅,不知为何带着一个诡异的金属面具,只有双目处有两个窟窿,让人看见不寒而栗。那人身后带着的一众喽啰各个满脸横肉、刀斧傍身,一看就不是善主。
"这位英雄,我家少爷请您过去喝一杯!"吕布刚坐下,就有一个骨瘦如柴、跟大烟鬼似的娘娘腔蹭了过来说道。
吕布头都没抬,冲着大都督傻笑了一会儿说:"刺激、刺激,奉先好久没玩这么开心了!哈哈!"
"你家少爷?你家少爷是谁啊?"杰朗大喝一声。说罢,顺着那娘炮的兰花指看去,一个带着面具的伪娘美男子映入眼帘。那人带着身后的一票恶人徐徐走来。
"这位老爷,幸会幸会!"那人一看其他人都站着,只有大都督坐着,便踏步上来抱了抱拳,算是打过招呼了。
"好说,不知仁兄有何贵干?"大都督微笑着问。
"这位生裂虎豹的英雄可是老爷的家奴?"那伪娘说话酸酸甜甜的,有点儿养乐多的味儿。
大都督拍了下大腿说到:"家奴?噢,不是,是我兄弟,在下年纪痴长一些,这几位都叫我一声大哥。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也可以叫我大哥,我罩你!"周宇这时候还不忘占便宜。
"即是如此,那在下与您做个生意可好?"那娘炮也不管周宇同意不同意,婀娜妩媚地一扭腰,坐在了他对面。
"唉?你这人,怎的如此无理?"张献忠说罢拔出身后尖刀,怒目相向。
"唰啷!"娘炮身后的一众恶人齐刷刷地拔出兵器。
"慢着、慢着!不至于啊!不至于!"大都督连忙打了个哈哈,"敢问尊兄想要做什么生意?"
"在下想买你这家噢不,你这兄弟!"
"买我兄、买我兄弟?"大都督瞪大了眼睛,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是个星探?要签我的吕布!
"尊驾不要误会,在下并非要将这位仁兄占为己有。只是、只是有个难言之隐。。。不知!"那娘炮欲言又止,掏出手中绢帕咳嗽了两下。
"有难言之隐你得用洁尔阴,你买他没用!"大都督指了指吕布。说罢,摆了摆手算是别过,带着几人要往外走。
"尊驾留步,请留步!"那娘炮疾疾站了起来,堵住了大都督的去路。
"怎的?还要劫道?我跟你说,除了劫色我还真不怕你!"大都督把脸一横。
"尊驾说笑了,在下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在下先说出价码,尊驾再做决定不迟啊?"那娘炮扶了扶金属面具,用两个黑洞望着大都督。
"说!"大都督刚抬起来的屁股又放下了。
"尊驾这位猛将兄现已进入复赛,在复赛中若是过了一场在下赔付两旦加巴,若是过的了两场在下赔付十旦加巴。据在下所知,今年进入复赛者除他以外仅有三人,若是他三战皆胜,在下愿拿出五十旦加巴犒赏!"那娘炮说的有些激动,竟然不住咳嗽起来。
"兄台出手如此阔绰,到底目的何在呢?让贫道看不懂啊看不懂!"大都督抖着翘着的二郎腿,用眼角瞥着这娘炮。
"这个,在下确实、确实不便告知。只是想用这微薄财物鼓励猛将兄过关斩将,血战到底。"
"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吧,然后呢?我看你似乎话没说完!"大都督突然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说。
"尊驾的确火眼金睛。在下的目的、目的在于那决赛。决赛的对手乃是凶煞,此人已经在位连续三年,这两年的冠军最后都惨死在他手下。"说到这儿,那娘炮攥拳在石桌上重重一锤。
"看来你是要那凶煞。。。"大都督话没说透。
"对,我要他死!要他死!猛将兄若是能将此人当众斩杀,你开个价,随便开!"那面具男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随便开?兄台似乎过于托大了些吧?"大都督哈哈笑了起来。"就算兄台不加磅,吾兄弟几人也会以死相搏。这似乎与兄台并无太大关系吧?"
"在下、在下只是想激励、激励一下猛将兄!"
"不必。失陪!"大都督手一挥,站起身带着四人不疾不徐地向场外走去。
"别敬酒不吃。。。"娘炮身后那恶汉刚要迈步阻止,却被娘炮伸手拦住了。
在这坎坤城晃悠着社会步,大都督好不惬意。虽说事与愿违并未全体入围,但有吕布在他心里还是蛮踏实的,本来他就知道自己四人是陪榜的。
"图达,你盯着那队人,探探他们什么来路!杰朗,你扫扫后面有没有尾巴!"大都督把图达、杰朗扔下,带着吕布和张献忠斗鸡走狗去了。
入夜,图达回报。
"大都督,事有蹊跷。"
"怎么?"
"那半男不女的进了坎坤城宫殿。"
"嗯,嗯?"大都督陷入了沉思。此事倒是奇哉怪也,一个能自由出入坎坤宫殿的人,要买凶杀掉城主的面首,莫非是求爱不成、因爱成恨?又莫非是为了报仇雪恨、李代桃僵?这其中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请今晚八点准时收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星夜,坎坤城内宫。
"母亲,孩儿求见。"一个羸弱的声音在门外轻唤。
"什么事?说吧!"慵懒的声音从内传来。
"孩儿能进去吗?"那声音试探着。
"不用了,就在那儿说吧!"屋内的声音加了几分冰冷。
"孩儿今天在竞技场严密观察了一天,那入围的四名候选人皆是无能之辈,看来、看来今年的胜利者还是凶煞大人!"这声音战战兢兢地说。
"哈哈哈,一群鼠辈,看我明日将他们撕成两半,不自量力的东西!"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亦从帷内传出,满是不屑。
"是,凶煞大人威武!战无不胜!"那门外之人越说目光越阴冷。
"好了,菲伦,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是,孩儿告退!"那名叫菲伦的青年用憎恨的眼神烧灼着那紧闭的铁门,似乎是要烧穿而透,继而烧死他仇恨的一切。
第二天,淘汰赛开始。
顺序是抽签决定的,第一场抽中的人比较悲剧,胜利者直接对战抽中第二场的人,胜利之人再战第三场,也就是说抽中第三场的人最是幸运,只需要打一场就可以了。第一场是由吕布对阵坎坤第一勇士风雷。这风雷并非易与之辈,乃是新任坎坤城守备军司令官,甫一上任就想借此机会立威,若是能成为莺歌的入幕之宾,别说一个小小的守备军司令官的头衔,就是整个坎坤城也手到擒来。
"当"的一声鼓响,战斗开始。这对战只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死不休,除非一方认输投降。竞技地点是一个纯圆的密闭空间,两侧各有一道铁闸,打开后锁死。所有赏客自上而下观看,角斗者是无法自行退场的,除非赛事组织者从外打开铁锁。今日盛况空前,竞技场上座无虚席,大都督虎目一扫便发现,坎坤城里的贵族富贾悉数到场,纷纷坐在最靠近场地的一层,有说有笑!原因很简单,这些家伙肥头大耳、衣着光鲜、满身饰品,一看就不是日常劳作之人。高处则是普通看客和外来客,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来赌博下注借此发家的。
"人都进来了吗?"大都督对旁边的图达耳语。
"都进来了,全部乔装打扮好了,真多亏了那青楼的老鸨子帮忙,否则还真不好避开那些卫兵。"图达小声说。
"好,分散在一层、二层之间,听我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