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铁矿石要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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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的第一个春节,曾凌风家里很热闹,曾垂普如今贵为直辖市市长,在这新年时节,下面比较亲近的官员都会前来拜拜年的。
不过,这些都与曾凌风没有太多的关系,他自己有自己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比他老爹还要繁忙,其主要的事情,也是拜年。老家的叔叔伯伯、姑姑姨妈,城里的老师、同学,再加上京城里面的邓老、朱总理等一般领导,这方方面面都得走一走。
曾凌风是在初六这天到达京城的。
到了京城,首先得去的当然是老爷子那里。
对于曾凌风的到来,老爷子很是高兴。
不过,曾凌风还没有坐下来多久,老爷子家里又来了一个访客。
“凌风来了,真是稀客啊”朱总理一进门,就和曾凌风打招呼,就像老爷子家里是他自己家里一般。
曾凌风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问道:“朱伯伯,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
朱总理难得的露出尴尬的神情。
原来,这次是铁矿石惹的祸。
因为这两年国国内建设非常火热,很多地方都信奉“大干快上”的策略,国内对钢铁的需要急速增加,在去年,全年累计进口铁矿石的数量,首次超过了一亿吨,成为世界第二大铁矿石进口大国。
看到了国国内对钢铁的巨大需求,以及国铁矿石储量不丰富以及品位极低的先天限制,以淡水河谷、力拓和必和必拓三大铁矿石巨头联合,提出了铁矿石涨价的动议,并在随后和国的谈判态度非常强硬。
朱总理没办法,只好找上曾凌风这个铁矿石巨头,希望能够从寒雨迷蒙集团旗下的铁矿增加进口量。
一听朱总理的要求,曾凌风立马就拒绝了,他曾凌风是爱国,也知道国内的情况。但是,任何行业都有它的规则,想在里面混,那就必须遵守这个规则。诚然如今的寒雨迷蒙集团是铁矿石第一巨头,但是它所掌握的铁矿石储量,也不过是已经探明储量的三成,在另外三大巨头联合的情况下,寒雨迷蒙集团并没有优势,反倒是处于绝对的劣势。要是寒雨迷蒙集团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受伤的,首先就是寒雨迷蒙集团。
“朱伯伯,请恕我难以接受你的要求。我首先是一个商人,这样毫无利益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去做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终只能造成我的矿业公司以及国家的双双受伤,最终得到便宜的,还是另外三家矿业巨头。我想这样的结果,你是能够看清楚的。”曾凌风说道。
朱总理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真的太过分,而且正如曾凌风所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朱伯伯,我去年就和你说过,国家已经到了对一些关系到国家前途命运的产业进行宏观调控的时候了。但是,在去年这一年里面,我基本上没看到太多的行动,尤其是钢铁产业这一块,情形比前年更加混乱,甚至有些钢铁公司还主动加价进口矿石,这样损己利人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很难以理解。”曾凌风有些气愤的说道。
“朱伯伯,我理解国家在进行宏观调控时候的顾虑以及巨大的阻力,但是,在这样的关系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大事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在我看来,到了必要的时候,必须动用强有力的措施执行,实现国家的全面掌控。”曾凌风又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国际商品市场上的任何话语权都是以实力作为基础和后盾的,资源实力决定话语权,这在供求格局呈卖方垄断的国际铁矿石市场体现得尤为突出。全球三大铁矿石生产供应商,即巴西淡水河谷公司、澳大利亚力拓公司和必和必拓公司垄断了世界铁矿石市场50%以上的供应量。不仅如此,垄断供应商还凭借其资源实力,不惜利用各种借口,千方百计,竭力以各种方式竞相抬价。比如澳矿供应巨头必和必拓公司提出要改变现行定价规则,主张应根据现货价格指数来调整长期合同价格;力拓公司鉴于海运费的持续上涨,导致其价格与巴西和印度矿相比,显得‘非常便宜’和‘吃大亏’,更提出要求按到岸价水平,给予海运费补偿,等等。
市场是无情的,经济资源实力决定一国是否拥有话语权,近年来我国钢铁行业超预期的发展导致铁矿石供求关系日趋紧张,加之国内钢铁行业在资源性产品来源多元化方面局限于产业思维,缺乏战略发展眼光和替代保值手段,对主要境外铁矿石供应商的依赖度过高,因而在卖方市场,我国钢厂只能接受进口矿石的大幅涨价而别无选择。
“我国现货铁矿石进口市场混乱无序、对外缺少统一的采购价格口径、行业集度低等弊端也是制肘我国钢铁企业在长协矿年度谈判时屡屡失利的重要因素;我国虽是世界上第二大的铁矿石进口国,矿石海运增量占全球铁矿石海运增量的50%左右,但在海运费方面却从没有真正掌握定价权。”曾凌风有些愤愤的说道。
“痛定思痛,我国钢铁企业要想彻底扭转在铁矿石谈判的被动地位,取得谈判主动权,在国际市场上争得主动权,就必须内外联动,对外‘走出去’,对内提高产业集度,统一对外询价,严厉打击‘借壳’进口铁矿石等投机行为,控制足够的铁矿石资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
“加快国内钢铁产业整合力度和重组进程,优化铁矿石进口市场,提高产业集度。目前我国铁矿石进口企业数量过多且分散,缺乏必要的统一协调和自律机制,是导致铁矿石盲目进口和国外铁矿石提供商竞相抬价的主要原因。随着时间的推进,钢铁产业集度不升反降。过于分散的原料采购供应体系是导致我国铁矿石价格谈判陷入困境的重要原因之一。”
“作为对策,应在政府和行业协会推动下,大力推进跨地区、跨所有制钢铁企业的联合重组合并,组建具有国际竞争能力的世界级钢铁企业集团,以此增强企业的议价能力,这是改变我国铁矿石国际定价话语权缺失,提高方谈判分量的重要砝码;坚决控制小钢铁企业在低水平上的产能扩张,坚决按期淘汰高耗能、低附加值和高原料消耗的落后钢铁产能,加快地方小钢铁企业淘汰的速度和国内钢铁行业的重组合并进程,提高国内钢铁行业的集度和对外谈判口径的统一度。进一步缩减铁矿石进口资质企业数量,强化对进口铁矿石企业的资质、进口铁矿石的流向等实行信息上报登记制度,鼓励发展代理制,尽可能多地签订长期协议,限制并严厉打击不具备铁矿石进口资质的钢企和贸易商对外询价、‘借壳’进口铁矿石等投机行为,严惩转手高价倒卖进口铁矿石等违规交易。”
“加快实施钢铁企业‘走出去’战略,构建长期稳定的原料供应产业链。积极鼓励国内有实力的企业‘走出去’成为我国钢铁企业打破国际铁矿石巨头垄断的必由之路,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通过参股、投资控股等多种方式,加大勘探开发和收购海外铁矿资源的力度,构建长期稳定的原料供应产业链,在国外建立钢铁厂,产出钢材在国际市场就地销售,以此来稳定国际钢铁的价格,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钢材的供需平衡问题,才有可能真正平抑铁矿石价格。”
“鼓励国内钢铁企业参股海运业务,提高长租船协议比例,加强海运成本控制能力。数据显示,我国在第二大的铁矿石进口国,国矿石海运增量占全球铁矿石海运增量的50%左右。然而在海运费方面却从未真正掌握定价权,究其原因主要是长期租船协议比例太低。日本铁矿石进口企业的长期租船协议比例高达70%,留给投机者的炒作空间很小,因此海运费相对稳定,而我国企业在铁矿石进口业务上仍然大量采用现货招标租船方式,铁矿石长期合同海运量仅占全国进口铁矿石的5%左右,使投机者有大量可乘之机。另外,海运与铁矿石进口的分离也导致了运价的大幅波动,在日本和韩国,许多钢铁企业本身就经营海运业务,即使那些自身没有海运业务的钢铁企业,也大多通过与海运巨头交叉持股而形成利益共同体,我国铁矿石进口企业则很少有类似业务,导致海运价格风险大为提高。国内有实力的大型钢铁企业应与海运企业联合建造铁矿石运输船也是提高运费成本控制能力的有效途径之一。”
“国内钢铁行业应在维护传统铁矿石作价方式的同时,着手研究利用期货和金融衍生品市场的辅助保值功能,锁定预期成本。”
“凌风,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你给出的解决之道也是非常好的。但是这需要时间,不论是对内整合还是走出去都是如此。而三大铁矿石巨头,却是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的,据可靠情报,他们决定涨价也就是在短时间内的事情。”朱总理有些疲惫的说道。
“好吧,朱伯伯,我可以帮忙,将这个事情拖一段时间,但是不会太久,最多也就半年的样子,时间再长一些,我也办不到。”曾凌风说道。
“好,有半年时间就已经足够了,政府正在出台一个钢铁行业的宏观调控的政策,在半年之内,这个政策肯定能够生效。”朱总理兴奋的说道。
曾凌风问道:“朱伯伯,那国家对钢铁行业的整合,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们打算以首都钢铁公司等十个较大钢铁公司为基础,组建十个大型钢铁集团,每个钢铁集团的产量,都将在一千万吨以上。”朱总理的语气显得有些兴奋。
曾凌风摇摇头,说道:“朱伯伯,还是不够。我觉得吧,最后整合成三至五个超大型的钢铁集团,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的集力量,和三大矿业巨头对垒,否则,形成的合力还是太弱,起不到根本的作用。”
“这三至五个超大型钢铁集团,至少有一半是依托国内的大型铁矿,另外的一至二个,才是主要靠进口铁矿石,最好,对外进口铁矿石的,只有一家钢铁公司,那样,我们发出的声音,才会真正的引起人家的重视。”曾凌风如是说道。
朱总理皱了皱眉,说道:“这样是不错,但是难度太大,我还得仔细想一想。”
曾凌风也清楚,这样做的阻力肯定非常大。要是全国只保留三至五个超大型的钢铁集团,那么,很多省份的钢铁公司都将被兼并,这是那些省份绝对不愿意看见的情况。要是有太多的省份反对,想要实现宏观调控,实在是可能性不大。
但是,这又是最好的解决铁矿石进口的问题。如果不如此,根本没有和三大铁矿石巨头谈判的资本,最终仍将回到原来的老路。要知道,在曾凌风的记忆,即使后来国组建了东方钢铁集团这样年产钢铁超过000万吨,资产达到千亿美元之巨的钢铁巨无霸,仍然是掌握不了铁矿石的定价权,这是一个非常惨痛的教训,曾凌风不希望这一世仍然出现如此的境况,那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灾难。要知道,处于钢铁行业最上游环节的铁矿石价格上涨将直接拉升下游行业的制造成本和生产经营成本。而铁矿石和钢铁价格上涨对下游行业的传导效应非常明显,其大量耗费钢铁的造船、集装箱、重型汽车和工程机械制造、铸造等行业受铁矿石价格上涨影响最大,一方面因其钢铁用量大,需要定向采购和保证原料供应,在价格上基本没有还价的可能,只能被动地承受上游钢铁厂传导下来的原料成本压力,另一方面,又因市场竞争充分,难以将增加的产品成本继续向下游环节转移。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死结,难以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