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小镇上热闹非凡。
沈昔昔跟在司庭风身侧,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
“别小瞧这株草,这可是上好的药引子,传闻吃了后能让人年轻十岁!”
“公子,不买回去试试吗?”
沈昔昔扭头就走。
啥玩意还年轻十岁,这是古代世界不是修仙世界啊!
“嘿嘿,姐妹,你竟然没有被骗,恐怕没几个女子能在年轻二字上保持冷静。”
“怎么说?”
“这家伙骗了好多人,光我瞧见的就有十几个人跑来买他的药草,这玩意我在山里头见过好多次。”
“看来在这个地方买东西,还得靠运气?”沈昔昔抓住了重点。
司庭风笑容中透露着几分精明,“当然,这就要看你的眼睛尖不尖了。”
沈昔昔看原书的时候就深知,这个世界里其实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宝贝的。
就比如她脖子上戴着的胭石。
沈昔昔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在拥挤的集市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没喜欢的?”
沈昔昔道:“买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司庭风的目光落在远处,“那你在这等会我,我要去买点别的。”
“好。”
等司庭风走远了,沈昔昔才挤出人群,在一棵树的石凳上坐着。
忽然,她瞄到了一张十分普通的桌子静静的摆放在不远处,老板那不骄不躁慢悠悠晃着脑袋,深秋中还拿着蒲扇扇的模样,让沈昔昔诧异的挑起了眉头,引出了几分兴趣。
她走了过去,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目光环视过桌面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
“你这卖的是什么东西啊?”
老板闭着的眼睛打开一条缝隙,瞄了她一眼,“你想要什么,我这就有什么。”
沈昔昔闻声笑了,“好张狂的口气。”
“有本事的人才张狂,没本事的……”顿了顿,他意有所指,“才会竭力想卖出自己的东西。”
沈昔昔拉过落了一层灰的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随手拿起一个红色的瓶子,她问:“这个东西是干嘛的?”
“变声。”
“变声?”
沈昔昔脸上的神情缓缓变得正经起来,她伸手欲拔开瓶盖,却被他摁住。
“交钱是吧?我懂。”
银票还没掏出来,老板却摇头了。
“我这里换东西,需要的不是钱,而是物。”
“如若你能拿出价值相等的东西与我交换,我才会卖给你。”
沈昔昔一怔,“可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万一你是唬我的怎么办?”
“你可以先试试。”
“好。”
“打开瓶子,吸一口就可以。”
沈昔昔照做。
猛的吸了一口后,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或者明显的变化。
可当她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话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真的变了。
虽没有变成真真正正的男声,但起码低沉了不少。
配上这张脸,被拆穿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她不会什么伪音,戴上面具同别人讲话时,只是尽量压低嗓音,但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你这东西不错啊。”
沈昔昔想起,在现代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手法,只要吸一口氦气就可以达成变声的效果。
不过听说氦气这东西对身体有害,最重要的是非普通人能拿到的东西。
“你这玩意会伤害嗓子吗?”
老板摇头,“若是伤害,我就不会拿出来卖了。怎样,你想好用什么东西跟我做交换了么?”
沈昔昔摸了摸胸口,除了银票之外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司庭风从远处跑了过来。
“姐妹,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了你两三圈。”
“随便瞧瞧。”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回倒真像个男人了。”
沈昔昔将大概告诉了他。
可当询问起有没有等价交换的东西时,似是触及到了司庭风的逆鳞,一副不愿意拿出来的模样。
沈昔昔什么都没说,只凉凉的看着他,伸着手。
三番两次弄走她那么多钱,还想不放点血,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二人纠缠了半天,司庭风才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戒指。
“这啥?”沈昔昔纳闷的问。
“在沧溟国国库里偷来的。”
沈昔昔吓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沧……沧溟国?偷来的?国库?”
司庭风恋恋不舍的摸了摸,万般不舍的递给了老板,“虽然我到现在还没研究出这东西究竟有何用处,但……但我相信其中玄机定然不小,你若是觉得这宝贝能换这奇奇怪怪的瓶子,就跟我做交换吧。”
老板伸手接过,眸中掠过一抹幽光,“可以。”
沈昔昔和司庭风对视了一眼。
这么快就答应了?
难不成这戒指真的有什么玄机?
“我也不是喜欢贪小便宜的人,这个是制作的配方,若有兴趣,你们可以自己研究研究。这是剩下的瓶子,都给你们了。”
“谢谢。”
得了东西,沈昔昔和司庭风也没再多留,到别处去逛了。
而方才那个老板却纵身一跃,驾着轻功离去。
直到一处湖边时,才落下身子,朝着伫立在那的人走了过去。
“主子,您瞧。”
那人的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斗笠,面前的薄纱将容貌遮挡的严严实实,其下是修长挺拔的身形,着一身暗金色长袍。
“在哪寻得的?”
老板沉声道:“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身上,属下猜测,那人乃是江洋大盗,司庭风。”
“好一个司庭风,好大的胆子,剩下那个人呢?”
老板有几分犹豫,不太敢确定:“属下不知,不过,属下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炎热的气息……倒是有点像……像是赤炎国的……”
“赤炎国的人为何会同江洋大盗混在一起,难不成是有利所图。”
“这……”
“罢了,你且去吧。”
“是。”
老板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戴着斗笠的男子袖袍一挥,两边的树木皆是不受控制的朝着中间靠拢,将这片湖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