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陈天佑几乎是沙哑的道。
“然后?”腾雨嘲讽的一笑∶“公孙罪的表现没有换来失而复得的爱,反而是被公孙涯下令拘禁,心情失落的公孙罪,没有多少反抗能力就被抓起来了,最后。他貌似是失踪了一段时间?”
陈天佑恍然大悟,看来那“失踪”的时间,就是公孙罪和胡当他们浪迹江湖的时候了,那时的公孙罪被驱逐出家族,实力被封印,吃了许多苦头,后来还是遇到陈天佑,才有这重回帝都的机会的。
“那玉小蝶呢?”陈天佑淡淡说道,但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他话里的寒意。
显然,他动杀心了。
“她吗?”腾雨挑了一下眉∶“根据我们的情报,她好像在公孙罪刚被拘禁时有去探望过他。”
“她说了什么?”陈天佑目光一闪。
“她说∶‘我的心早已牵挂在公孙涯身上,跟你没关系了。请你不要再对我纠缠不清,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腾雨冷笑着说道,就好像是当面听过这句话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陈天佑皱起眉。
腾雨耸耸肩∶“公孙家有一个狱卒是我们派进去的探子,他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回腾家了。”
陈天佑额角青筋突起,拳头紧握,良久后,他舒了口气∶“那罪哥还真是。傻呀。这么个女人的儿子,他也要保护?”
“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黄甫晴儿叹声道∶“可惜了公孙罪这么一个英雄,为了这种女人,值得吗?”
众人皆静默不语,在心中表达对公孙罪的一抹敬意,纵然那女人再如何凉薄,他仍旧放不下她。
此等男人,不多已。
短暂的沉默,终于,腾雨淡淡笑道∶“如何?还是杀掉公孙剑吧?”
“不。”陈天佑摇摇头∶“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不杀就是不杀,”
腾雨微微蹙起眉。
“算我拜托你,对计画做点修改吧?”陈天佑知道这很为难,但还是厚着脸皮要求了出来。
虽然公孙罪有时候恨不得把陈天佑吃了,甚至对陈天佑落难还会有些幸灾乐祸,但不可否认的是,陈天佑早已把公孙罪当成朋友,而且是足以用性命担保的朋友。
答应了朋友的事,就要做到。
腾雨听完陈天佑的话,点头道∶“行,虽然效果会差一点,但应该还是可以达到目的。公孙剑不杀,把他的四肢扭断,身上划个几百道刀口,最好是让他双眼瞎掉,耳朵聋掉,喉咙声带也破坏掉,最后再断子绝孙。嗯,如此,差不多就可以了。”
腾雨迅速做出修改,补全了新计画可能不足的部分,但毫无意外地,依然毒辣。
陈天佑咋了咋舌,心想让公孙剑直接死掉是不是会比较好?
海家,后院一处至少几百平方公尺的空地,这个空地平时被海家拿来当练武场,只不过通常只有低级子弟才会过来,毕竟这空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给低级一点的子弟练习魔法绰绰有馀,若是像海永盈这种等级的,恐怕要不了两分钟就会满目疮痍了。
但如今,在帝都实力都可以排上号的三个人却是聚集在这里。
凌问手持长剑,目光锐利的逼视海永盈,海永盈亦是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我说。”公孙罪在一旁紧皱眉头∶“海家主,你可以罢手了吧,你是打不过凌问的。”
“住嘴!”海永盈大声的道∶“这家伙老是不把姐姐我放在眼里,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可是。”公孙罪无语的道∶“你们都打上几百回了。”
“他也没有真正赢过我呀!”海永盈哼声道。
凌问脸部肌肉一抽。
公孙罪撇了撇嘴∶“你这样就不对了,你每次都这样。凌问最好赢得了。”
“我怎样?”海永盈秀眉一竖∶“是他不中用,怪谁?”
凌问脸部肌肉再次一抽。
“话不是这样讲的呀。”公孙罪皱眉道∶“你这样算赖皮吧?”
每次在凌问快胜利的时候,海永盈就会突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种娇媚,几乎让得男人下不了手,当然,如果是这样,凌问大可闭着眼睛砍过去,但这时海永盈又会大叫∶“你敢打我?你打女人?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我都快没力气反击了,你还下得了手。”
此等哀戚语气,悲恸天地。
凌问也没这么简单,他索性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理会海永盈的惨痛悲嚎。┅
可就这时,海永盈又是不要命的扑向凌问∶“好,我让你打,你打我呀。打女人的男人无耻至极,你就做一个无耻的男人好了!”
凌问面对这彪悍的扑袭,下意识地会往后退,于此,海永盈竟又是找到攻击的机会,于是乎,一场战斗又重新展开。
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吧,海永盈又会在陷入窘境的时候大叫∶“你敢打我?你打女人?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我都快没力气反击了,你还下得了手。”
就这样,彷佛是一种定律,海永盈必定先哀戚的大喊,然后扑向凌问,这时凌问再退后几步,海永盈趁隙攻击。
哀戚大叫,扑袭,某人后退。再哀戚大叫,扑袭,某人再后退。
咳,接下来就不赘述了,剧情流程大概是这样循环的,海永盈的台词每一次都一样,凌问不知为何也都很配合的后退。
直到后来,一旁的公孙罪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出手阻止二人的战斗,同时在心里暗想∶看来这海永盈果然是陈天佑的小姨无疑了,这种赖皮的方式几乎一样,他们果然是有血缘传承的,不过貌似陈天佑青出于蓝。
“女人,滚。”凌问毫无疑问的,迎来了他二十年人生里最郁闷的一段日子,眼前这个疯女人成天想找他打架,可是打不过自己时又耍赖。
其实凌问不是真的不砍女人,甚至,他杀过的人里面就有女人,只是他砍的女人若不是罪大恶极,那就是心肠歹毒,那种女人他杀得毫无压力。
如今,这个名为海永盈的女人,虽然脾气任性了点,也暴躁了点,但却非那种大凶大恶之人,再加上他凌问天生对女人的靠近有种本能的反抗,结果就变成了他被海永盈牵着鼻子走的情况了。
“你叫我滚就滚?叫声姐姐,我就不找你麻烦。”海永盈敛起眼中的熊熊战意,嘴角勾起笑容。
“不可能。”凌问僵硬的道。
海永盈嘿嘿一笑,准备再次出击,就在这时,一名海家人赶紧跑了过来,慌张的大喊∶“不好了,家主,华家来人,说是要算帐的!”
“算帐?”海永盈眉头一皱∶“算什么帐?我们海家又没招惹华家。”
“听说是陈少在帝国选拔开始前打伤了华家大公子华永,结果导致华永无法参加帝国选拔。”那名海家人低着头道。
“陈天佑?”公孙罪嘟嚷着道∶“怪了,选拔前不是禁止争斗吗?他怎么又暴起打人了?”
海永盈抿了抿嘴说道∶“这不是重点,那个华永被打活该,想必那华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天佑打他一定有正气浩然的理由!”
公孙罪对于海永盈呵护陈天佑的疯狂行径已经有所免疫,皱着眉道∶“那你想怎么解决?那华家我记得好像是侯爵家族,给海家造成点麻烦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有什么困难?”海永盈露出迷人的微笑∶“现在有两个免费打手,当然由他们去处理棉!”
免费打手?
凌问和公孙罪不约而同后退两步,背后莫名的涌过一丝寒气。
看到凌问和公孙罪畏缩不前,海永盈原本的笑脸骤然阴沉下来∶“怎么?你们好几天在海家蹭饭,我都没说话了,现在有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倒是想推个一干二净?”
“少拿这说事,女人,你还没有驱使我的资格。”凌问冷冷的道,语气里透出一股桀傲不逊。
“是吗?”海永盈诡异的一笑,放声大喊∶“珊珊”
“有!”童珊珊飞也似的从海家大宅跑出来,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饼干屑,看来刚刚正在吃点心。
海永盈轻轻的把童珊珊嘴边的饼干屑擦掉,嫣笑道∶“珊珊,你最近不是说晚上睡不着觉吗?”
“嗯。”童珊珊点了点头∶“小黑被陈天佑哥带去当帮手了,晚上没有抱小黑睡觉,珊珊很难入睡。”说到这里,童珊珊突然眼睛一亮∶“海姐姐,难道你可以让我抱着睡?”
“不,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睡。”海永盈摸了摸童珊珊的头,带着诱惑的道∶“不过有一个人却可以。”
“谁?!”童珊珊雀跃的大喊。
海永盈把目光扫向凌问,嘿嘿一笑∶“诺,就是凌问哥哥。”
凌问猛然一惊,公孙罪亦是虎躯一震!
“凌问哥哥陪你睡!”海永盈牵着童珊珊的手,很是无良的笑道。
“不行!这太过分了!”公孙罪立时急得大吼∶“珊珊不能跟他睡,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虽然公孙罪是在保护童珊珊的立场上出口的,但某种程度来说,也是认为凌问会把持不住,铸成大错。
凌问脸上黑成一片。
海永盈掩嘴笑道∶“好,那你们就乖乖听我的话,这段日子我可以跟珊珊睡。”
凌问和公孙罪同时后退一步,很难想像,这应该是不管拿到哪处都能发光发热的两位天才,今天竟然同时好几次做出一样的动作,而且脸上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不外乎就是无语,甚至还有一点震惊。
震惊的点是,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若不帮她的忙,她就给你找麻烦。
公孙罪纠结的是童珊珊的名声和清白,凌问则更简单,要是真跟童珊珊住一间,那他这近一个月就都不用睡了。
“我。认了。”公孙罪满脸憋屈,往海家门口走去,他打算把气出到那些华家人身上。
“那你呢?凌问。哥哥?”看到凌问还没有所动作,海永盈咯咯一笑,调侃着道。
凌问面无表情,额角青筋突起,跟着公孙罪走了出去。
可以想像,这来势汹汹的华家要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