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离的生活持续了十年,金破天渐渐成了气候,雄霸一方,有了逐鹿中原的实力。
这时候,花魁也收敛了性子,修复和金破天的感情,所谓家和万事兴,金破天审时度势,一鼓作气,占据半壁江山,时年四十有五。
用修行之法,入世俗之事,波诡云谲的权利斗争中,磨砺了金破天钢铁般的意志,如渊海般深不可测的气度。
终于在五年后,统一全国,再经三年稳固政权,而后,倾全国之力,寻仙访圣,集天华物宝为己用,刻苦修行。
从始至终,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拥有更好的修行资源,作为一朝天子,金破天渐渐疏忽政务,大权旁落,被花魁把持。
只是修行所耗过甚,每日支出让国民苦不堪言,天怒人怨,这些年里,金破天从未间断过修行,肉身锻造得无比强悍,而且百毒不侵,所以,下毒是没有用的,只能另想办法。
于是,这位花魁,也就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终于是按捺不住秘密训练了一匹死士,刺王杀驾。
在皇宫内院,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花魁坐在龙椅之上,嗅着空气中不断弥漫的血腥气息,感觉整个人都血脉贲张,成败在此一举,由不得她不紧张。
从全国范围内精挑细选的武林高手足有千人,誓杀误入歧途的无道昏君。
那一夜,血流成河,除了这千人秘密死士外,花魁还调动了部分御林军,层层设伏,心机用尽,毕其功于一役。
破晓十分,金破天已经化为血人,他手持三尺青峰,自尸山血海中走来。
看到战神一般的男人出现,花魁终于崩溃。
诺大个紫禁城仿佛再无活人气息,明明已经破晓,却连公鸡都禁声不语,天地一片萧杀。
缓缓走到花魁的近前,金破天眼神中没有任何怒意,他看着花魁,就像看一面镜子。
三十六次轮回转世,让金破天尝遍了人情冷暖,苦辣酸甜,他一心向道,从未改变,仿佛只要提起剑,斩了过去,了断和花魁的因果,便可解脱,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说:“这个天下,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了,我会归隐于终南山,每年只要万两黄金便可,劳民伤财的事情,不会再做,皇后意下如何?”
花魁苦笑,她能拒绝么,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临走前,金破天又道:“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到你,但只要这座江山不倒,对终南山的供奉,便不可终止,否则,我必回来取当政人主的性命。”
每年万两黄金,并不算多,花魁也算有心,命人在终南山建起一座奢华宅院,供金破天修养生息。
在花魁驾崩的那天晚上,金破天腰胯宝剑,一身雪白长袍,飘飘欲仙,自玄武门入,径直来到花魁面前。
一路之上,摄于他的气度,竟无人刚拦阻,毕竟,老皇帝的事迹,那一夜血漫紫禁城的大阵仗,还宛若亲历。
看到金破天,花魁欣然道:“不复夫君所托,这座天下,并没有毁在我的手里,虽然达不到烈火烹油的地步,但也繁花似锦……臣妾尽力了。”
金破天点点头:“你做的很好,我心甚安,所以才会亲自过来送你一程。”
那一夜,金破天盘膝坐在寝宫之中,为女皇守灵。
破晓之后,再不见人。
这一世,金破天的寿元达到了一百五十岁,并将所有修行法典都封印起来,还有富可敌国的无尽财富,作为遗留宝藏,留给自己的下一世。
这一年,新皇登基,传说久远,有史官提醒:“今年大旱,国库空虚,灾祸连绵,入不敷出,对终南山的供奉……”
新皇大手一摆:“不过陋习而已,是时候该破旧立新,我们养了终南山这么久,也是时候反攻倒算。”
为了破除陋习,新皇御驾亲征,率领万人大军,亲征终南山。
先锋官颤巍巍的推开太祖皇帝的院门,一阵秋风之后,落叶满地。
庭院的正中,金破天盘膝而坐,肉身不腐,显然是坐化多日了。
新皇下马,思忖片刻,还是大礼参拜,为金破天举行了盛大的国葬,但是,在这座奢华的宅院中,却并没有找到一两金银,就像是每年供奉的万两黄金,都被太祖皇上给吃掉了。
没了就没了吧,方正太祖皇帝已经驾鹤西游,每年的供奉也可以省了。
三年后,新皇暴毙,宦官弄权,不出十年,天下分崩离析,众生再度陷入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