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当真?”
这个叫陈白雪的仙灵说:“真的呢。”
“你这不出去与他相见?”
陈白雪:“不,不,我一直知道他在找我,可我偏不见他。”
我问:“为何你躲着他?难道你不喜欢他纠缠你?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跟踪狂的模样。”
陈白雪:“不,不,我也爱极了他,但是见他找我很感动,也很有趣,便不如一直看着他寻寻觅觅。”
“有趣?与他破镜重圆不是更有趣?”
陈白雪嘻嘻笑道:“爱情有百般滋味,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各有妙处,如果只是单纯地久别重逢,那份惊喜只存在一时,可其余的感觉就淡啦。”
我说:“你就看着他和那个玫瑰彼此暧昧?”
陈白雪说:“我对玫瑰倒不讨厌,有时候,玫瑰对行海患得患失的感情传达到我心里,我也如痴如醉呢。我们三人,就这样你追我赶,你爱我我爱你,这样最好玩啦。”
对于这种恶趣味,我只感到一股寒意,不便评价。
我问:“你为何出现在我脑中?我与你又不熟。”
陈白雪:“我人不在这里,我在梦海深处呢,但由于你脑子里似乎有张奇怪的网,所以我能把声音传给你,你千万别告诉孟行海和玫瑰。”
我不明白她在图什么,也许她实在憋不住,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问:“你得帮我,把我脑子里的病治好。”
“咦?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急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你躲着孟行海的事全告诉他。”
这下轮到她着急了,她说:“你这人好**邪,罢了罢了,我人在远处,不能亲自出手,但告诉你一些诀窍,你自己琢磨去吧。”
这让我松了口气。
她:“你们遇到的那个无形仙灵,叫做妙语化蝶。是个中型的无形仙灵。而我呢,是个大型的。”
我问:“那你如果恐吓她一番,她会不会听话?”
“不会啦,她又不傻,而且她也很厉害,算是中型里最麻烦的那一种。我人在深海里,奈何不了她。嗯,这个妙语化蝶,在许多年前,曾经被另一个大型的无形仙灵掌控,不得不听命于他。”
我告诉她我没空听故事,但她说:“想要解开仙灵的咒,就得明白仙灵的来历。”于是又继续说:“她的那个主人,叫做割裂地空。当年,她被割裂地空指使,随着许多仙灵进入凡世中害人,那场战斗导致好几亿的人死于非命呢。
后来,凡间有个叫圣莲女皇的人找到了一个武器,叫做鸿钧阵,她用那个鸿钧阵稀里哗啦地一通轰炸,把入侵凡间的仙灵全部炸死啦!而那个割裂地空也就此被消灭。
他死的时候,妙语化蝶一下子得到了自由。我听说,她从那时起就对凡世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奇道:“感激?凡世的人杀了她的主人,她居然感激?”
“是啊,因为她得到了自由嘛。不是有句话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她的理论还一套一套的挺完善。
陈白雪:“妙语化蝶很感激凡世,也很喜爱凡世的一切。她认为,凡世的人过的都很苦,体会不到世间真正的好处,无法领略梦海里的无限可能性。所以,她想出了个法子,钻研出一种咒法,就是你现在染上的这一种。她想让世上的人都染上这种咒法,变得向往梦海,于是都到梦海里来。这样,凡世和梦海将融合为一,她认为这是她对凡世的报答。”
我说:“这是什么歪理?她怎么不问问凡世的人愿不愿意?”
陈白雪嗔道:“凡世的人都很笨的,对他们有好处的事,他们反而觉得有坏处。”
敢情你还赞成这个妙语化蝶?
陈白雪嘻嘻笑道:“反正我只是在看热闹而已。”接着,她很神秘地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呢。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妙语化蝶长得很像女娲?”
我根本不知道女娲长什么样,她长得就算像头猪也与我无关。
陈白雪:“你这人很讨厌耶,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以前那个割裂地空与女娲都是这梦海里的大仙灵,两者之间还谈过恋爱呢。”
我对这种八卦兴趣寥寥,不过仍附和道:“原来如此。”
陈白雪:“所以,妙语化蝶为了纪念主人,所以将自己塑造成女娲的形状。不过,我们仙灵的样貌都不一定的,可以变得很美,也可以变得很丑,我只是喜欢变得美美的,你说我美吗?”
“你当然很美。”
陈白雪说:“唉,可惜我再美,孟行海也看不到。”
我说:“你随时可以让他看到你,随时能让他找到你。”
陈白雪:“我说过,那样就没意思啦!”
我没空陪她在这儿无限循环,又问她解咒的事,她说:“我已经告诉了你,你自己领悟吧。”说完就从我脑海里示踪了。
我认为自己被她耍了一通,但瘟疫医生说:“她给我的讯息足够了。”
“怎么就够了?她说的不都是废话吗?”
瘟疫医生:“只要知道来龙去脉,就能从灵魂处开始解咒。”他着手替我治疗,我感到那种急于与人接触以及对梦海丛林的热爱迅速消退。
我翻身坐起,孟行海以为我又要传染别人,打算揍我,我摇了摇头,说:“我已经痊愈了。”
孟行海奇道:“真的?你怎么....”
我环顾各方,那些树木不再显得妖艳动人。我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对待。孟行海观察我的眼神,笑道:“好像确实如此。”
我打量孟行海,看不出他有什么出众之处,竟惹得这两位仙界与凡间最美丽的女子为他倾心。唉,说是不羡慕,那是自欺欺人了,可我已经有了拉米亚,又何必再贪图其余?
玫瑰赶来,问:“你好了?”
我眨了眨眼,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微笑着答道:“是的,我好了。”
这让我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我怒问:“为什么打我?”
玫瑰说:“我也不知道,你的笑容很欠揍。”
我恨女拳。
我走向藏沛,他苏醒后又想找一棵树抱着,但我用瘟疫医生的方法治好了他的病。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恢复清醒,便觉得十分羞愧。
玫瑰喜道:“真的,你能治好这病?”
的确,而且,那断翼鹤诀的篇章在我脑中逐渐清晰,也许还有许多要学,可凭借这短时间内学会的一小部分,我又增强了不少。
我如一代宗师般淡然而笑,说:“这不算什么。”随后,我把陈白雪告诉我的,关于妙语化蝶的一切,她的真实意图。
孟行海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险些把陈白雪三个字蹦出口,总算尚有急智,撒谎道:“我....染上这病之后陆陆续续得知的。”
孟行海叹道:“这个仙灵的本意..居然还不错。”
玫瑰嗔道:“不错个鬼,真让她得逞,会闹得不可收拾。”
孟行海对我说:“至少现在朗基努斯有了治病的方法。”
我挺直腰杆,轻笑一声,甚是得意。
玫瑰拍手道:“我们还得救几万个人,加油,朗基努斯。”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说:“那些人全要我救?你们还把我当人吗?”
玫瑰说:“不能坐视不理,你如果不救,会传染更多的人。”
这可是你们世界的人,不是我世界的人,我这是何苦来哉?早知如此,我绝不会炫耀自己能治病。
孟行海说:“但根源仍是那个妙语化蝶,如果不制止她,下一回她仍会设法感染凡人,我们不能总是守在梦海边境。”
玫瑰触摸宝剑,说:“在梦海里,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狡猾多端,无论如何不肯离开这对她最有利之地。”
孟行海忽然沉默,过了片刻,似下定了决心,说:“朗基努斯,你之前染病时,是否曾感受到妙语化蝶的控制?”
我告诉他的确如此。
他说:“能不能感应到其他被感染的人?就像...一张网?”
我心中一凛,说:“网?不,那是一种冲动,但仅仅是冲动,我感受不到藏沛,也感受不到其他人。”
孟行海:“由你来编织那张网,你能把所有感染者的精神都连在一块儿。”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句陈述,这句话让我吃惊非小——他怎么知道疯网的事?他不过是一介凡人,为何能看透疯网的奥秘?
玫瑰问:“他?他如何能够...”
我冷漠地摇了摇头,说:“那太危险,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实话实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对你们世界会怎样毫不关心。我的世界经历了更大的伤痛,而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不必再为你们冒险。”
孟行海说:“你已经记住了断翼鹤诀,即使不全,可大约也有一半左右。”
我不禁朝后退,躲避孟行海的目光。
藏沛焦急地大喊:“什么?他记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玫瑰也猜疑地看着我。
孟行海说:“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会让你进一步理解断翼鹤诀,加快你掌握它。”
我问:“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能办到这么困难的事?”
孟行海说:“我知道你那张网里有六个强者,你与仙灵一样,在自己的灵魂中构建了一个世界。我能知道这一点,你应该信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