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程百
就在时羽和高览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时候,从草庐里面缓缓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肃穆,透着看破红尘的淡然。
“呵呵,两位,何必演这么一出戏呢?我百易草庐怀的是救济苍生之志,既然是为了救人,二位想进就进来吧。”
此语一出,时羽和高览脸色微变,前者上前一步,朗声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多谢前辈了。”
说罢带着高览就走了进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白崇义愣了半天。
直到仔细揣测了刚刚两人的所作所为,又想了想老者的话,方才惊醒,一时间,看向时羽的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时羽在示威。
不仅仅是对他白崇义。
更是对百易草庐。
高览要是想动手,又岂是时羽拦得住的?同样,没有时羽的示意,他高览会随随便便闹事?
高览可是时羽的人!
想清楚其中要害,白崇义一言不发的跟了进去,脸色,已经隐隐透着惨白。
草庐之内,非常空旷。
寥寥几个药童在擦拭着那些漆黑的柜台,从其中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不难得出,其中盛装的都是上好的药材,最不济也是百里寻一的珍品,和普通药材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
场地中央,是一个墨衣老者,鹤发童颜,长须及地。
对于时羽和高览的到来,他闭着眼,宛若入定的老僧,席地而坐,手中的药锤轻捣,一心一意的捣鼓着面前的药材。
时羽耸了耸鼻子,轻声道。
“好香。”
高览沉声道。
“我也闻到了。”
时羽看着老者面前的药材,正散发着那种若有若无却异常清晰的异香,毫无疑问,正是那香味的起源。
时羽躬身道。
“前辈,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体谅。”
能够一语点出时羽和高览是在演戏,就足以证明老者绝非凡辈。打一进来开始,老者就自顾自的捣鼓着药材,根本没有给时羽和高览任何说话的机会,这种无视,恰恰是一种无形的威压,在逼迫着时羽和高览的心态。
这种情况下,很多隐藏的东西都讲暴露无疑。
高览直接叫了起来,不耐烦的指着老者。
“糟老头,跟你说话呢!”
此语一出,草庐内那些药童无比脸露不善,仿佛随时随刻都可能出手,给这个不懂规矩的莽汉一些教训。
这次,时羽可没有阻止高览。
他也想看看,这老头有几分深浅。
老者依旧没有说话。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高览说话一样,自顾自的捣药,在他的锤捣下,数味药材渐渐融合成一个雏形,而雏形,竟有几分雏凤的模样。
“嘿!老家伙,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见老者屡次无视自己,高览还真有几分火气。
他上前一步,一股威势随即散延开来。一时间,一股怪风凭空而现,吹得整个草庐嗡嗡作响,那些藏着药材的木柜都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
那些药童纷纷脸色骤变。
而也在这时,老者终于抬起头,紧闭的眼也在这一刻张开,眼中,是昏黄的混浊。
这一眼,就让高览的威势为之收敛,继而风停水止!
他缓缓开口。
“你不是求药的人,你走吧。”
语毕,一股怪力凭空出现,就那么拖着高览向外面飞去。高览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无比难看,那是一种如何用力也挣不脱的无力感,眼中,参杂着极度的惊骇。
这一幕,让时羽也骇然失色。
这种化而无形,气推无意的感觉,他只在剑阙闫三身上体会过,他本以为闫三已经是武道的极致,却不曾想在这个草庐里竟又见到一个武道宗师,而且仅凭内力,甚至比闫三还要略胜一分!
后来的白崇义刚刚进门,就发现一个黑影向自己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黑影撞了出去,一同跌倒在地。
届时,从草庐内传来老者苍沉的声音。
“白城主,我和这位小兄弟有些事要谈,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说是希望,老者可没有任何请求的意思,直接大手一挥,草庐的门随即紧紧关上。门口两位药童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直接往门口一站,严防死守。
白崇义一脸惊愕,他看看被轰出来的高览,又看看紧闭的大门,疑惑道。
“高兄,这什么情况啊?”
高览起身,拍了拍灰,没好气的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
另一边,草庐内。
将高览轰出去后,老者淡淡的看着时羽,昏黄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喻不明的光芒。
“请坐。”
突然,老者缓缓开口。
坐?坐哪?
时羽愣了一下,立即学着老者的样子席地而坐。
待时羽坐下后,老者又道。
“老朽,名曰程百。”
“程前辈!”时羽懂事的拱手道。
他根本没有给时羽接话的机会,直接伸手朝药罐里一抓,搓出一颗漆黑的丹药,看都不看丢给时羽。
“这是你求的药,天下唯此一颗。”
那丹药被一股强横的内力包裹,平稳的送到时羽手中,而那股内力恰好在这时消散。
接过丹药,时羽眉头一皱。
【煅神,特殊物品,效果不明】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连《汉臣》系统都分析不出来的物品,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绝对不是凡品,拿着将来有一天绝对有大用,可是……这东西和治好黄舞蝶又有什么关系?
最让时羽慎重的是,刚刚程百说道,这是他求得药。
可是他,并没有求过这个东西。
而且他和程百只是第一次见面,又哪来的求药之说?
将东西收进背包,时羽并没有贸然,他观察程百的表情,细小甚微的问道。
“这是什么?”
“你要的药。”
“我要你练的?”
“对。”
那一刻,时羽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
“敢问程前辈,这是什么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程百并没有给时羽解释的想法,又或许说,他已经解释的足够多了。他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你可以走了。”
走?
事都没办完呢,怎么能走?
时羽赶忙说道。
“程前辈且慢,晚辈来此,是为了求药的,我有一位好友,她……”
“药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程百问道。
直接把时羽问愣住了。
他脸色淡然,眼神中说不出的肃穆。
“你我已清,你该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