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感悟
“来了!”
时羽低喝一声。
数不胜数的怨灵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那种视觉冲击力非常震撼。咱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在漆黑的夜晚,孤身一人,面对无边无际的丧尸围攻的那种场景。
啧啧……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啊。
“主人,我来帮你。”
璃裳身体虚幻,开始向火焰枪上同化,那一身紫铠也若隐若现。
“不用。”
时羽却拒绝了璃裳。
他握紧火焰枪,面对着呼啸而来的冤魂,嘴角微扬一抹狂热的狞笑,身上,是战意汹汹。
“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强。”
秦龙枪是外力,技能是外力,璃裳亦是外力!
在璃裳的帮助下,时羽确实可以超越绝大多数玩家,达到一个足以和那些顶尖历史名将分庭抗礼的地步,可那种力量,充满了虚妄和不真实。
“璃裳,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怎么办?”
时羽轻轻一笑,眼中是外人看不懂的深意。
他现在的力量都来自于璃裳。
若有朝一日璃裳因为什么原因离去。
那他时羽又算个什么东西?
璃裳奇怪的看了时羽一眼,摇了摇头,坚定认真的说道。
“璃裳不会离开主人的。”
极道异兽生来择主,一旦认主,那就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会放手的。
且不提时羽和璃裳已经签订了灵魂契约,生死与共。在感情上,璃裳和时羽就已经无法割舍。很多时候,璃裳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依恋着时羽;而时羽也已经习惯身边跟着这个懵懂纯真的小妹妹。
不知不觉间,两个毫无关联的生物就衔接在一起,彼此之间难以割舍,不可磨灭。
“那么,就相信我吧。”时羽沉声道“我可不想一直在璃裳的保护下,成为一个毫无建树的废柴啊。”
或许是感受到时羽内心深处的不安,璃裳从火焰枪上退出,蜷在时羽的肩头,她亲昵的拱了拱时羽的侧脸,神色的那么的依恋。
“主人,璃裳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璃裳要保护主人一辈子。”
“璃裳,相信主人。”
语毕,璃裳化作一道白光,没入时羽体内。
原地,唯有时羽一人。
而这时,冤魂近在咫尺。
乒!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枪尖惊起,转瞬即逝。
时羽扬起火焰枪直接贯穿当先的冤魂,身影扭转,直接冲进敌群之中。
枪花闪烁,一时黑炎冲天。
冤魂很强。
这一点,时羽在进阵之后有确切体会。
冤魂分两种。
一种为古代士兵,披甲持利,互有配合。
一种为狼形凶兽,半人半狼,凶残无性。
前者,实力要弱于后者,可对时羽的威胁却要远超那些狼形凶兽。
没有人愿意面对一群配合默契,富有章法的敌人,更何况这群冤魂还悍不畏死!
一时间,险象环生。
火焰枪横扫而过,直接将一干冤魂震成灰烬,那零星的黑炎对冤魂极具杀伤力,是要被沾上一星半点,那点黑炎就会像附骨之蛆一样迅速燃烧在冤魂身上,将它吞噬殆尽。
时羽不得不承认,若没有火焰枪,他的处境要比现在还要艰难的多。
“嗷呜!”
冤魂之中,一道黑影暴起,朝着时羽的后背扑去,尖锐修长的利爪泛着慎人的寒光。
“主人小心!”
心底,响起璃裳的惊呼。
时羽转身一枪,直接贯穿狼形凶兽的头颅,来不及拖延就抽出,继续迎上其他方向敌人的攻击。而那个被贯穿的狼形凶兽则无力的摔倒在地,在黑炎中化为灰烬。
远方,看着茫茫冤魂中左突右冲,不慌不忙的时羽,祁涟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就枪术而言,时羽算得上入门了。
众所周知,最善于以寡敌众,以少凌多的兵器唯有长枪。也只有长枪才能将借力打力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面对多数人的围攻时,枪士本身往往不需要多少力气,只需要抵挡敌人的攻击,就可以依靠枪身的韧性将这股力道转移到另一方敌人身上,成为杀敌的攻击。
敌人用得力量越大,枪士的攻击就越强。
所以,能不能灵活的运用借力打力,就是评价一个枪士实力强弱的重要依据。
就现在而言,时羽很强。
非常强。
那些冤魂看似凶残无性,实则毫无智商,只会用蛮力,凭本性去攻击。而这就给了时羽发挥的空间。冤魂们往往在即将攻击到时羽的时候,总是会被时羽避开或抵挡,紧接着时羽就依靠着这股力道将火焰枪引向其他方向。
这个过程中时羽并不需要什么力量。
而结果,却让那些冤魂死伤惨重。
“还有那么点样子。”祁涟拍了拍手,找了块凸起的巨石坐了下来,她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茫茫多的冤魂,有些幸灾乐祸。
这里的冤魂少说也有数十万,时羽可有的忙了。她从没有想过让时羽一次性将这里的冤魂清除干净,这连她都未必能做到。她想的是,让时羽在这里磨练,磨练出枪士独有的‘道’。
道,就是道,没有意义,却缺之不可。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概念,又或是某种资格。世间武学千万种,一招一式都有自己的道,枪士也不例外。
超脱于技能,不羁之规则。
量身定做,绝无仅有。
只有时羽领悟了道,才能学习绝魂枪。并非只有领悟了道的人才能学习绝魂枪,而是只有领悟了道,才能领悟绝魂枪。其中的差别,一言难释,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世间凡武学宗师者,皆以证道!
“来吧,让我来看看,你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寻觅到自己的道。”
祁涟目光停留在冤魂群中那个狂乱的身影,朱唇轻张。
另一边,山崖之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火焰枪,黄舞蝶却不敢伸手。
她的双手,已经焦黑无比,其中皮开肉绽,还散发着一种烧灼焦臭的味道。剧痛让她脸色惨白,珠子大小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双手在深入骨髓的痛楚下微微颤抖,难以持续。
祁涟说谎了。
火焰枪的温度很高。
高的吓人。
她咬紧牙关,神色之中已经带有畏惧。
她尝试过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她不想放弃。
所以她又伸出了手,可却在触碰到火焰枪的瞬间如遭雷噬般撤回。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看着眼前的火焰枪,她无力的跪倒在地,泪水不经意间模糊了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