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要离的往事
(兄弟们,虽然很想加快剧情,可是有些东西能不能不写,作为本书的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要离,我们应当给他多加一些戏份,这一章以回忆为主,不喜欢看的可以跳过)
二十年前,苏州城角下,一个五六岁出头的小男孩正和野狗抢食,周围,是许多裹着毛皮大袄的少年,他们神色轻狂,没有丝毫的怜悯,嘲弄讥讽声不绝于耳。
“嘿嘿嘿!小疯子!来来来,我这里有吃的,你来我就给你吃。”
“小疯子!你全家忤逆谋反,被杀了个干净!若不是乡亲们看你孤身一人,疯疯傻傻的,恐怕连你都一块杀了!来,还不谢谢咱们?”
此时正值寒冬,大雪倾盆。
男孩在雪地中,就一身破烂不堪的破布遮体,被冻的鼻青脸肿,瑟瑟发抖。冷风呼啸,比大雪更加冻彻心扉的,是人心。
“我爹没有谋反。”男孩低声呢喃。
“什么?”一个少年听到这话,直接冲了上来对着男孩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很重,将男孩的鼻血都打了出来“你老子是反臣!你也是个反臣!我看你根本就没疯!我打死你个装疯卖傻的杂碎!”
一通拳打脚踢,男孩蜷缩着,倒在雪地中,昏死过去,口中还一个劲的解释道“我爹不是反臣,不是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打人的少年已经离去,男孩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脸。那张脸,比冰山更盛,比寒风更凉,可却让男孩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
“想活下去吗?”那人问道。
男孩茫然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又问道。
男孩努力的想了想,最后不确定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刘阳。”
“从今天起,你叫要离。”那人沉声道“不管别人问你什么,你都只能叫要离,明白吗?”
男孩虽说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走。”
那人脱下了外衣,套在男孩身上,一把将男孩抱起,走向风雪中,消失不见。
从此,苏州城角再没有那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疯子’,江湖上,从此多出了一个刺客组织,名叫流离。
要离的前十年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炼狱。
要想将一个普通人训练成一个刺客,要费不少周折。时间和资源都是其次的,主要还是看被训练者能不能咬牙撑过犹如炼狱一般的训练。所幸,要离的天资不错,韧性极佳,和大多数武侠小说一样,要离成为了一名专业的刺客。
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作为一名刺客,是不应该有同伴的。
可要离是个例外。
又或者说,那个收留要离的神秘人刻意为之。
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他让要离称他为师傅。
从小到大,要离都并非孤身求存。
和他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其中就有张楚和张玲儿。
张楚和张玲儿是兄妹,和要离一样,父母被奸人所害,满门抄斩!是师傅在兵乱中救下了他们,带回绝魂谷,同要离一起刻苦训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使,师傅再三强调,刺客必须绝情绝欲,可天长日久,要离终究是动了心。
转折,是在那一天,不期而至。
在一次刺杀任务中,要离误打误撞闯进了宫廷的石渠阁,在里面的某一本密册中得知,昔日陷害自己父母,导致自己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当朝宰辅张让,而张让膝下恰有一对儿女。
很不幸。
那一夜,完成任务的他随便找了个酒肆买醉,他喝了很多酒,那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是他第一次做梦。
在梦里,他梦到了亡去的父母。
他想起了曾经所受到的欺凌。
他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所经受的炼狱一般的生活。
他醒了。
拿着刀,无比决绝。
那一晚,绝魂谷十几位和要离从小长大,同渡生死的手足,被要离一人诛杀殆尽,一个不留。
要离本不想杀他们。
他的目标只有张楚和张玲儿。
可惜,他们太碍事,还想阻拦。
没办法,只能连同他们一起杀了。
要离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这么强。
以至于没有人可以在他手下走过一招。
当他把刀刺进张玲儿的心脏时,眼前的她并没有任何的气愤和惊恐,唯有祥和与温柔,她留恋的看着要离,伸出手想要触摸这个朝夕相处的少年,可最终却在触碰到要离的前一刻无力的垂下。
耳边,响起张楚歇斯底里的哭嚎和怨恨。
那一刻,他的内心非但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充满了烦躁和悔恨。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绝魂谷,再也没有回去过。
在他心中,他不敢面对那个地方。
不敢面对那个惨死在他怀中的少女。
后来,他遇到了师傅。
他问师傅,为什么人之间要互相伤害。
师傅道。
“从前我和你一样,认为人心本善。”
“可是,我错了。”
“为官者,以权压人,谓之法理;商贾者,仗势欺人,名曰仁义;弄权者,穷奢极欲,言成天道;就连贫民只见,也相互践踏,称为生存。”
“何为正义?何为正道?公道不在人心,在于刀剑,强者,即为正义!可笑的是,唯有我们刺客,所遵从的并非强者为尊,而是问心不愧。”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当时,师傅跟他说了很多。
说了流离的将来。
说了要离的职责。
说了师傅自己的志向。
要离清楚的记得师傅当时对他说。
“要离,你要记住一句话,人随身死,精神永存。”
“我们刺客不能充当金钱权贵手里的剑,而要成为恪守正义公道的最后一把刀。”
“天下已经这么乱了,总有人要做点什么。或许我们并没有那个资格替天行道,但是将来总有人会扛起道义的大旗,行改天换地之事。”
“没有人能改变世界。”
“能颠覆的只有王权。”
“我们要做的,就是以旁观者和行刑者的姿态,充当法律和刀剑之外,第三把剥夺吃人者生命的武器。”
“这,不仅仅是信仰,更是职责。”(未完待续)